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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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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渠村的村长姓刘,约莫四五十岁,平日里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不敢亲近,内地里却是个事事为村民着想的人。

他担任石渠村村长十余年,为人正直处事公道,村民们都尊敬地称他一声刘里正。

这日,刘里正天不亮便来到院子里洒扫。

明日便要向东河村缴纳明年的灌溉费,村中众人对此早已怨声载道,可若不缴纳,来年春耕便没得水用。

为此他愁得睡不着,早早便起了床。

正烦心时,突然响起两声扣门声,刘里正放下笤帚向门口走去。

心中疑惑,谁会这么早来他家?

打开木门,只见甚少来村中的猎户陆啸林一身泥水地站在门外,语气严肃地说道:“刘里正,我有要事禀告。”

刘里正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是微微侧过身,邀请陆啸林进来说话。

两人来到院中坐下,陆啸林将泉眼复苏和东河村恶意截断水源之事悉数告知刘里正。

刘里正顿时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拍桌而起:“欺人太甚!”怒气冲冲地就要喊人来,去东河村讨个说法。

陆啸林站起身及时拦住,温声劝道:“里正稍安勿躁。据我所知,东河村的村长和王木匠家是同宗,王家大郎如今是赵县丞的儿婿,若我们冒然闹开,到时候赵县丞横插一脚,恐怕我们不仅夺不回水源,还会被东河村借机倒打一耙。”

刘里正闻言,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略微冷静了些。

细思之下,深觉陆啸林所言有理,转身回来坐下,又心有不甘地说道:“那该如何是好?”

陆啸林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水,并没有立刻搭话。

刘里正想到这么多年平白受的那些窝囊气,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蹭蹭燃烧起来,恨声道:“真若逼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子带人砍了那帮狗娘养的!无论如何,水源都要夺回来。”

陆啸林见刘里正的怒火不似作伪,放下水杯,方慢悠悠地开口道:“您别急,倒也不是没有两全之法,只是……”

“只是什么?”刘里正一手搭在石桌上,身体前倾凑过来,急声追问道。

“只是需要您去演一场戏。”陆啸林微微低下头,低声将自己的计划细细道出,“若我记得不错,明日您就要去东河村缴纳明年的灌溉费,到时您……”

听完,刘里正整个人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左手摸着胡须,沉吟片刻,缓缓点头说道:“听起来,此计倒也可行。”

“那便拜托里正了。”陆啸林立马抱拳感谢笑道。

刘里正一摆手,直接干脆地说道:“你先别急着谢我。为村谋利,本就是我的职责。不过……”

继而,上下打量了陆啸林几眼,眼神中透出几丝探究的意味,话音陡然一转:“你所说的计划虽然精巧,却存在一个漏洞。”

“哦?”陆啸林挑了挑眉,脸色坦然的回视过去,“还请里正解惑。”

刘里正听他话虽说得谦虚,语气却一派淡然,直接挑明说道:“计划能否成功,就在于假玉石矿是否能够蒙骗过王家和官府。就算你伪造的玉石可以鱼目混珠地骗过王家,但兵马司能人众多,未必不会看出破绽。若假玉石一事暴露,那么王家私掘官矿的罪名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陆啸林盯着刘里正沉默几秒,突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不愧是里正。”

刘里见陆啸林面色如常,便知他早已想到此种情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吧,你还准备了什么?”

陆啸林垂下眼,袖子底下的右手忍不住搓了搓。

这确实不是他全部的计划。

心思深沉的人很容易就会发现其中隐含的漏洞。

也就自家小夫郎满心满眼的信任自己,轻易就被他糊弄了过去。

只不过他准备的后手有伤天和,若告知一向为人正直的刘里正,恐怕未必会赞同如此行事。

但他也找不到比刘里正更适合更稳妥的合作人选了。

陆啸林右手攥成拳,心一横,决定赌一把。

刘里正能够担任村长一职这么久,自然也是个人精。

见陆啸林沉默不语,决定再添一把火,意有所指地说道:“前段时间,王家大郎和沈家哥儿退婚之事我也有所耳闻。你今日特意前来告知我此事,又如此大费周章地谋划,恐怕也并非是为了村里的水源着想吧?”

陆啸林听他提及沈淼,微微侧过头,露出左脸上犹如蛇纹盘踞的伤疤,眼神变得深邃幽暗,当下也不再藏着掖着,利落地点头承认道:“没错。我的确留有后手。”

“我不仅仅在河底埋下了假玉石,在玉石之下还挖了一条暗渠连通河堤。王家一旦向下深挖,便会引起暗渠坍塌,河水大量涌入暗坑后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继而引发河道决堤。”

说到此,陆啸林微微停顿了下,嘴角露出一丝冷酷地弧度,幽幽地说道:“就算事后玉石被发现是假的,王家毁堤淹田之事也已成定局。”

随着陆啸林最后一字落下,刘里正“噌”地一下站起来,压低声音怒吼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河水一旦决堤会冲毁多少良田,连累多少无辜百姓?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陆啸林也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两只鹰眼紧紧盯住刘里正,沉声说道:“我知道。正因我知道这是重罪,才更是我们夺回水源和击垮王家的好机会。我会提前在附近准备好碎石,泥土,到时兵马司衙兵赶到,众人齐力,相信很快就可以堵住河堤的缺口。”

见刘里正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陆啸林眯了眯眼睛,收起迫人的气势微微鞠了一躬:“我知您的为人,此事的确让您为难了。您若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就当小子今日没来过罢,打扰了。”

说罢,果断转身离开。

走了五六步,似是想起什么,顿住身形,微侧过头低声说道:“里正,刚才有一句话,您说错了。我今日前来告知您此事,并非全是私心。就算没有我家夫郎的原因,我也会全力维护村中的水源。毕竟,我也是石渠村的人。”

说完,陆啸林便抬腿大步朝门口走去。

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跨出门槛时,身后终于传来刘里正的声音。

“等等。”

陆啸林站定脚步,眼中划过一丝会心的笑意。

回到院中,刘里正再次向陆啸林确认道:“暗渠之事,你有几分把握?”

陆啸林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诚恳地回道:“多了不敢说,十之七八是有的。”

语气顿了顿,补充道,“外围的痕迹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上游的水流会冲平河底的暗渠,不会留下任何马脚。外人只会以为是王家私自挖掘矿石才引发的决堤。”

刘里正心中一阵权衡,最终还是夺回水源的念头占据了上风,一拍大腿,下定决心道:“好!就按你的计划做。”

陆啸林见状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劳烦里正了。”

“好说好说。”

多年的心病即将被解决,刘里正的心情也逐渐畅快起来:“你小子!有勇有谋!此事若能成,我们石渠村就再也不用担心水源了,说你是全村的恩人也不为过。”

陆啸林闻言连忙站起身,弯腰拱手道:“小子不敢。为村里出谋划策本就是分内之事,何况接下来还需仰仗里正费心安排。”

刘里正见他行事沉稳,不骄不躁,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地神色。

陆啸林离开后,刘里正又陆续找来村中几个可靠的年轻后生们,给他们各自派了几个任务。

午后他借口去采买年货,便赶着马车去了府城。

马车在城中乱转几圈后,最终停在了距离兵马司不远处的一个暗巷中。

片刻后,兵马司门内走出一位身形魁梧的国字脸武官,身着黑金色的飞鱼服,腰间挎着一把佩刀。

刘里正看到此人,连忙笑着迎上去。

两人一阵嘘寒问暖之后,便携手来到一处酒楼叙旧。

酒过半旬,刘里正一阵唉声叹气,引得国字脸武官大为不解:“刘老兄,你这是怎么了?”

刘里正满脸忧愁地说道:“唉。不瞒你说,我这个里正怕是当不成了。”

国字脸武官连忙追问道:“此话怎讲?”

刘里正伸手搓了一把脸,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多年前我们石渠村水源枯竭,自此每年都要向东河村缴纳一笔灌溉费。直到近日我们发现山中的泉眼早已复苏,可东河村却恶意拦截水源,私改河道。”

“岂有此理!为何不直接报官?”

“嗐,别提了。”刘里正一副垂头丧气地模样,“那王家和赵县丞是亲家,有赵县丞在,我们如何吿得赢?若真惹恼了王家,怕是我这个里正也做到头了。”

说到此,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这边,才悄声说道:“我原想去找他们理论,竟意外发现东河村的王家偷偷在山上私挖玉石!”

“什么?!”国字脸武官震惊地站起身来,七分酒意都被惊没了三分。

“嘘!小点声。”刘里正急忙拉他坐下,“喏,你看。”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东西,掀开布帕的一角,露出一抹晶莹翠绿来,又快速收进怀里,“这是我从王家意外发现的。我们庄稼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宝贝,今日特意来到府城,找到玉石店的老师傅一看,才知竟是翡翠玉石。”

国字脸武官乍一眼看见那玉石果真如翡翠一般,又听刘里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立时就相信了七八分,怒声道:“他们竟如此胆大包天,不顾朝廷律法,私自盗掘玉矿。”

“律法?王家背后的靠山可是赵县丞!咱们怎么惹得起?!”说罢,刘里正懊恼得一拍头,端起酒壶给两人倒满了酒,“哎呀,光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今日咱兄弟难得相聚,我先敬你一杯!”

国字脸武官闻言横眉一扬,双目怒睁:“赵县丞又如何?刘老兄,你莫担心。私改河道之事我虽插不上手,可盗掘玉矿正在我兵马司管辖范围内。你告知我地点,我回去就点明一队人马,随你去捉拿罪犯。”

“真,真的?这要我如何谢你才好!”

“嗐,你我兄弟,不必客套。来,干了!”

推杯换盏间,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刘里正说待他回去摸清王家盗掘玉矿的时间地点,便叫村中的后生前来通知他,到时人赃并获,定能一举拿下。

国字脸武官痛快应下。

一个时辰后,刘里正搀扶着满身酒气的国字脸武官从酒楼出来,将其送回住处后,才慢悠悠地驾着马车回了石渠村。

转眼就来到腊月初一,今日正是石渠村向东河村缴纳灌溉费用的日子。

刘里正如往年那般,准时来到东河村的王村长家。

王村长还没来得及开口,刘里正已经带着满腔怒火来到近前,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用力摔到他脸上:“哼,你们做的好事!”

王村长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铁青着脸,将滚落到脚边的东西捡起来。

一打开,居然是一张水利图和一纸诉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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