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把我搂进怀里,轻啄我的唇:“激将法没用哦。”他指着自己的唇,“你亲我,我就告诉我你。”
我假装妥协说“好吧”,他立刻撅嘴凑过来。我笑着抓起手机,给他微信刷了一屏亲亲的表情,得意地晃着手机:“亲亲已完成,只多不少,注意查收。”
“假的,这可不算。”他笑着扑过来,我躲闪不及,被他压在床上,他边亲我边说我耍懒,我们笑闹着纠缠在一起,然后将千纸鹤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聊到学生时代有人向江亦表白的事,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亲吻,说他那时满心满眼都是我,除了学习就只惦记着我,根本没注意过别人。
我笑他早恋,那么早就暗恋我,上课下课都偷看我,还以为我没发现。他笑着埋怨,说我明明早知道了也不给点暗示,害他那会儿整天揣测我的心思。
聊起邵婷婷时,我们都感到特别遗憾,我说要是当时她能跟我一起出去就好了,要是我那时候有钱就好了,说不定就能帮上她了。
我们偶尔也会谈起他二十岁最后一次离开泉京镇后那两个月内发生的事。起初我总不愿提及,后来渐渐觉得无所谓了。
每次说到这些,江亦都会紧紧抱住我,红着眼眶一遍遍道歉。我总是笑着安慰他“没事的,都过去了”。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事情可以过去,伤痕却永远都在,那些记忆,我始终忘不掉,可江亦是无辜的,他什么都没有做,不需要一遍遍跟我道歉。
日子一天天过去,外面的流感仍在肆虐,我们被甜蜜地困在这间小公寓里。
每天清晨,我几乎都是在江亦的亲吻中醒来的,他对亲吻有种近乎痴迷的喜爱,当然,我也一样。我常笑着打趣他,说他上辈子准是个“亲亲怪”,不然怎么会无时无刻都想黏着我亲吻,连嘴唇都要磨破皮了。
他凑近仔细端详我的唇瓣,认真地说:“哪里破了,明明水润得很呢。”接着便委屈巴巴地追问,我是不是嫌他烦了,是不是不喜欢他缠着我,是不是不喜欢他的的亲吻。
我若是否认,他就非要我“证明”给他看,而证明的方式自然就是回吻他。要是我稍有迟疑,他就会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一遍又一遍地索吻,直到我们都气息紊乱,他才肯罢休。
每每都是如此,但我却很开心,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又过了一段时间,流感仍在持续,但生活已逐渐恢复正常,我们能够出门工作了。
或许是因为腻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连短暂的分别都变得难以适应,明明只是各自上班,晚上依然会回到我们温馨的小家共度时光,可我和江亦就是舍不得分开。
江亦常说,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我深有同感,从前总觉得时间慢得难熬,生活恍恍惚惚,除了挣钱似乎找不到别的意义。可自从江亦来了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日子突然被填满,每天都有新的期待和新鲜事,时间反而变得不够用了。
二十八岁那年,是我和江亦重逢后在一起的第三年。那时流感还没结束,生日那天我们没邀请朋友,只有两个人在家简单庆祝。
江亦下班很早,特意去超市买了菜,我回家推开门,看见玫瑰花瓣铺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客厅,那里放着一大束玫瑰花,餐桌上摆着他亲手做的菜。
我向来不爱铺张浪费,或许在别人眼里显得有些不解风情,也可以理解成不够浪漫吧。
对于送花这件事,我总觉得一朵就足够了,花在泥土里明明可以绽放得更久,何必非要剪下它们来取悦他人?看着它们被迫在花瓶里凋零,我总觉得有些残忍。
自从和江亦重逢后,他送过我好多次花,每次我都细心地把它们带回家养着。后来我说,下次买一朵就好了。但那天收到江亦送的一大束玫瑰花时,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欢喜。
“喜欢吗?”江亦轻声问。
我笑着瞥他一眼:“搞这么浪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求婚呢。”
他走过来将我拥入怀中,温热的唇轻轻贴上来:“如果我真求婚了,你会答应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一时怔住,脸颊微微发烫:“哪有你这样问的……”
他低笑出声,一边细细密密地吻我一边问:“那该怎么问?”
我环着他的脖颈,笑着说:“那不得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说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求婚该是怎样的,现实中我也未曾见到过,电视里那些在众人欢呼中进行的求婚仪式我觉得太过喧闹了。
我曾和俞艳讨论过,我说我并不喜欢那样的求婚方式,我向往的是安静私密的时刻,而不是在陌生人的起哄声中仓促戴上戒指,然后被别人宣告求婚成功。
江亦笑着把我抱起,问我:“单膝下跪是不是?”
我点点头,他突然收紧手臂,又问:“那样你会答应吗?”
我故作沉思:“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
他轻轻将我放下,在唇上落下轻吻:“还要考虑什么?”
“考虑要不要你呀。”我眨眨眼。
“不准。”他揽着我的腰将我拉进怀里,收紧手臂,目光突然变得认真,“你不能不要我,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能不要我。”
“黏一辈子还不够?还要下辈子?”
“不够!就要黏着你!”他凑上来吻我,忽然含住我的下唇轻咬,在换气的间隙呢喃我的名字:“赵弟。”
“嗯?”
他凝视我片刻,后退两步,挺直腰背,喉结剧烈滚动,从裤袋里取出什么,郑重地单膝跪地:“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