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皎洁的明月,月辉穿过窗户,照进昏暗的卧房。
池天白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闭上眼,只是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她默默地沉思着,回想起侯悦菲所说的话。
说实话,她知道自己的确有些许鲁莽了,从开学第一天除了学习就是和同学们打交道。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认识好多人了。她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会遭人误会,可是她真的忍不住。
新的学校,新的环境,新的老师,新的同学,一切都太吸引她了,让她忍不住想尽快融入这里。
“不过,是不是该稳妥一点啊?”池天白小声嘟囔着。
“咔哒——”卧室门缓缓打开,一位成熟典雅的女士推开门,端着一杯热奶走了进来。
池天白从床上翻坐起来:“妈妈?”
“醒了?”女士打开床头灯,整张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清晰起来。
母亲和池天白长的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一样,没有半毛钱关系。母亲的头发是黑色的自来卷,气质冷淡但长相优越,一张薄唇,仿佛下一秒就会吐出刀子来。
池天白则不同,棕色的披肩直发,长得甜美温柔。
唯一相同的点,大概是皮肤白吧?
母亲叫做池纤,在池天白两岁那年捡到她,收作养女。一生没什么桃花缘,一心记挂在池天白身上,当做亲生孩子一般养。
妈妈问道:“怎么的?今晚睡这么早?才八点呢。”
池天白喝奶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放下杯子,问道:“妈妈,三个星期和全年级的同学打好交道,这正常吗?”
“正常,我也曾在一个星期内和一整个公司的人打好关系,让他们信服我。”
池天白只得笑笑:“妈,我们这又不是商业关系。只是,我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为什么这么想?”
“就……我想着要和他们都打好关系,可有些人觉得,我是靠脸……”
“靠脸怎么了?他们没脸吗?新闻怎么没报道?”
“啊?不是不是!我是说……”池天白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就羞红了脸,“……他们觉得我长得太好看了,是在交朋友上,有所图谋……”
池纤听完,想了想,说道:“边把奶喝了边听我说。”
池天白闷声喝奶。池纤叹了口气:“这是他人的偏见,说白了,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长得好看是你的本事,不必在意他们的说法……不行,不能不在意啊。”池纤扶额,“你们这些小屁孩儿,宫斗剧看多了吧?天天净会背后嚼人舌根。”
“呃,妈?”池天白举了举空杯子。
“啊……”池纤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事,事情会过去的。不过,想要事情过去,必须得是你做出一件令人印象深刻、让别人对你彻底改观的震天动地的大事。”
池天白失笑:“有,有这么夸张吗?我,我要干嘛?加入联合国?”
池纤淡淡地笑:“还没那么夸张。”接过空杯子,摸了摸池天白的头看着她躺了下去,给她捻了捻被子,“时间会带来这一切,我们只需静静等待。”
“就干等?”
“对,等。”
就这样又过了些天,池天白还是跟往常一样该学学该玩玩。
不过第一次让别人对她改观的是第一次期中考。
成绩排行榜前,驻留了许多学生,时不时有“沃糙”两个字传出。
池天白那时刚吃完午饭,出食堂出的有点晚,赶到成绩排行榜前时已经围了几十个人了,摩肩接踵,想挤都挤不进去。
幸好有一个女生看完了,一点一点的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然后看到了池天白的那张脸,直接愣住了。
她身后的男生见她不走了,急得喊道:“诶不是!咋不走了啊你,你这……沃糙!”看到池天白的那一瞬间,更是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男生的声音大,引得许多人都看了过来,看到池天白的那一刻无不都是震惊。
池天白内心一百个懵逼:“啊不是,我到底干啥了啊?”
这时,从池天白的本班,初一一班的教室后门跑出来一个人,池天白定睛一看,是侯悦菲。
“菲宝,你也来……”池天白热情地开口打招呼。
侯悦菲脚下跟安了马达一样,迅速瞬移到池天白身旁,抓起池天白的手就带着一块儿冲进了教室。
池天白整个人又开始发懵:“菲,菲宝,这么急匆匆的,发生什么了啊?还有那些同学,他们咋了啊?我是拯救世界了吗?”
侯悦菲表情略带严肃:“恐怕比这还严重……”
侯悦菲这句话连带着池天白开始疯狂猜想:“哈?那,难道是我毁灭世界了?”
侯悦菲无语扶额:“你放过世界吧……”
班上的人此时还很少,毕竟很大一批人不是去看成绩,就是去玩去了。侯悦菲把池天白拉到窗边,低声问道:“你应该还没看到排名吧?”
池天白欲哭无泪:“想看,看不到。”
“那行,我告诉你……”侯悦菲看了眼教室外,还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压低声音小声道,“说说,怎么做到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浪还能考上年级第一的?”
池天白满脸疑惑又十分淡定的说出了直戳侯悦菲心刀子的话:“很简单啊,都是蛮基础的题。”
侯悦菲无言地看了池天白一会儿,揪了一下池天白的脸:“36℃的嘴是怎么说出零下6℃的话的。”
这姑娘可是和第二名拉开了30分的差距啊喂!
过了一会儿,教室里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无不都把目光聚焦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邱岩和邱闵经常与池天白和侯悦菲打交道,邱岩便先大胆地问道:“池天白,平常也不见你怎么听课啊?怎么考得这么牛逼?”
邱闵反驳道:“你啥时候看到人家池天白不听课呀?”
邱岩挠了挠头:“有些好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