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们都知道,可就怕别人不是这么想。” 铁成好心的提醒着。
“说来也巧,她是怎么被放进来的。” 眼神阴沉看向铁成。
铁成忽的后背一凉,双手抱拳:“大人,她是卑职放进来的,她说想去大牢给前日烧死的两个犯人敛灰,不想让她们生前孤苦无依,死了还居无定所,卑职一时疏忽大意,所以才,”
林昭谦听完缘由眼神变得缓和:“铁成啊,你也是一时被她的花言巧语诓骗,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也知你是好心,这样吧,你下去受罚领十个板子,你那些兄弟各五个,但我刚上任,县衙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铁成怎会不懂县令大人话里的意思,恭敬说道:“卑职明白。”
铁成回去就将人集合在一起宣布:“今日是我等疏忽害的大人受了无妄之灾,大人下令惩处我十个板子,其余兄弟各五个,大人也发话了,县衙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所以徐叔你来执行。”
原本听着大人下令惩戒的几人,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又听到头儿说让徐叔来打,心里更是明白了几分。徐叔专业打板子得有二十余年,他知道怎么打疼,怎么打内伤外表皮肤无损,怎么打看着用力实则一点都不疼。
哥几个心顿时放肚子里,面上不显,老实乖巧的排队等着挨板子。
小段跑的气喘吁吁停在胡同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又学了几声狗叫。
屋里的白素娥正依偎在陈典史怀里,听着外面的狗叫,下意识的看着榻上的两个婴孩,刚要起身,又被似醉非醉的陈典史拉回。
“你说你,非要把他们带来,这般碍事。”
白素娥眼底藏着不满,语气柔弱哭诉:“武郎,奴家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无人看顾他们,难道让我将他们独自扔到屋里,哭哑了嗓子哭坏了身子不成。”
陈典史看着美人落泪,眼里顿时不舍,连忙轻声安慰:“我也没说旁的。”
抬手轻轻拂拭白素娥落下的泪嘱咐着:“你先忍一忍,等风头过去,我就给你寻个婆子或者丫鬟来,给你减轻些负担。”
白素娥泪眼涟涟的看着陈典史,语气幽怨:“你明知我所求的不是这个。”
轻轻拉着陈典史的手:“我所求的就是同你有个归宿,有个家,和你永远在一起。”
陈典史看着白素娥真挚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将人重重抱住低喃:“素娥”
“武郎”
烛光下的二人好不恩爱,就是那狗叫声不那么高昂就好了。
窗外连续的狗叫声,陈典史这才反应过来,推开怀里的人:“素娥,我先出去一下。”
白素娥轻轻点头。
陈典史快步出屋,推开门,就看着嚎得脸红脖子粗的小段,语气不善道:“行了,行了别叫了。都这么晚了,什么事不能不能明天再说?”
小段咳嗽两声缓了缓:“回大人话,属下看着县令大人夜里与那杏花屋里纠缠,二人衣衫不整,但好像又是那杏花耍泼诬赖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气得让人将杏花扔进了牢房里。”
陈典史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你说可是真的。”
“大人小的哪敢骗您,县令大人还说明日再审一遍杏花和俏娘,还要宣大人过堂。”
陈典史:“行了,我知道了。”
小段听后也不动地方,满脸讨好的看着陈典史,陈典史哪会不懂,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子,扔给了小段。
小段连忙道谢:“谢谢大,”
话还未说完,回应他的只有无情的关门声。
小段揉了揉被碰到的鼻子,小声嘟囔:“哼,等陈夫人探亲回来,定有你好受的。”
烛光幽明的牢里,杏花揉了揉发痛的后脑勺,看着身旁打鼾的俏娘,起身靠在角落里,眼睛湿润,攒了十年多的积蓄全都没了,明日她就会成为整个梅县口中的笑话,声名狼藉的贱妇。
眼里满是辛酸委屈。
“狗官,你给我等着,这笔账将来慢慢算。”
牙齿紧咬着嘴里的肉,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