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笼罩下,肋下有双手穿过,毫无预兆。
还没来得及开口,自己就被猛地翻了个一百八十度,后背砰的一下砸在柔软的床铺上。
陈旧的木床吱呀作响。
温热的气息在鼻尖氤氲。
后腰被他的手牢牢托住。
她急忙按住他不断靠近的胸膛,触感意外的坚实:“你……你要干嘛?”
“嗯。”
“你嗯什么嗯?”她顿觉口唇发干,哑着嗓子道,“你不要乱来,我要叫了。”
窗外卡车驶过,再次射进一片白光。
他眼神温柔似水,深棕色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脸红心跳的模样。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秘密吗?我告诉你……”
“我不会再信你了。”
卧室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其实我还没有跟女人一起睡过。”
陈澄顿时松了口气:“那你很了不起哦,老处男。”
“我才26岁,怎么能叫老处男?”
“为什么?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腰间忽然一痛,被他轻轻掐了一把。
“怎么,戳你心窝子了?”
“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他语带不满。
她微笑道:“那你的初夜是准备留给吴小姐吗?”
他侧对着她:“今天难道不是我们的初夜吗?”
她心口猛地一紧:“别开玩笑了,我们不是协议婚姻吗?况且你现在是严重犯规。”
说着就想去拿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可手刚放下去,就与一个剧烫的蛮物擦撞,她下意识地缩手,颤声道:“你……”
他声音沙哑:“可以抱抱我吗?”
她哑然失笑:“等会儿你是不是要说,可以进来吗?不要跟我耍花枪,把手拿开。”
“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她咬了咬唇,“我来大姨妈了。”
“什么时候?”
“就现在。”
他叹了一声:“那算了。”
腰间的手抽走了,她松了口气,又急忙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卫生间跑去。
马桶上,她低头看了一眼。
裤头湿漉漉。
但一点血没有。
她顿觉后怕:“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
再回卧室时,他已经睡了。
她小心翼翼地躺回床上。
耳边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再无任何反应。
刚刚大概又是在说醉话吧?
说好的交换秘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着他侧脸轮廓,她陷入沉思。
思了没一会儿,困意从四面八方而来。
不知不觉中,她陷入了沉睡。
*
第二天,陈澄从床上醒来。
窗外已经大亮。
手机上显示7点。
她侧身看着江礼。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洒在他脸上,眉毛很浓,鼻梁挺拔,嘴唇红润,跟自己的大嘴相比简直小巧。
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若隐若现。
她一时有些恍惚。
眼前这个帅气的家伙居然是自己的老公。
自己居然结婚了。
真是不可思议。
她忍不住发了会儿呆。
可很快,他眉头微皱:“你看够了没有?”
她哑然失笑:“你装睡?”
他缓缓睁开眼:“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
“我梦见老虎在追我。”他侧脸看着她,“一睁眼,原来是你在盯着我。”
她噗嗤一笑:“既然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吧。”
下了楼,老妈正在拖地。
陈澄打量了一圈,问:“爸爸他们呢?”
邓曼玉将拖把头对准她的脚底板拖来拖去:“他们去外婆家了。”
“这么早啊?”她左躲右闪。
“那可不,夏天干活当然要趁早。”
陈澄手撑着腰:“我也要去。”
“不准去,那野猪还没抓到呢。”老妈竖起眉毛。
楼梯咚咚,江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姨早。”
邓曼玉顿时转忧为喜,放下拖把:“哎呀,还叫阿姨?”
他微笑着鞠躬:“妈妈早!”
“哎,我给你们做早饭。”
看着老妈喜滋滋地往厨房而去,陈澄拍了拍他的胸口:“你面子真大!”
他紧了紧袖口:“你爸爸他们人呢?”
“他们去外婆家了,我们等会儿也去看看吧。”
“可以。”
*
饭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去外婆家,而是先跟老妈去菜市场采购。
邓曼玉竖起手指:“我去买饭店用的,你们去给我买点白菜,土豆,再帮我去饰品店买个帽子。”
说完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这里是一片露天菜场,小摊位无数,空气中飘荡着杀猪宰羊的气味。
身后突然响起鸣笛声,陈澄转头,一辆满载蔬菜的卡车缓缓驶来。
她刚想去拉他的胳膊,却没想到,江礼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将她往路边带。
手背瞬间被一股暖流包裹,随即直击心脏。
她像触电般急忙甩手:“你干嘛?”
他死死不放,将她拉到身边,低声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温热的呼吸磨得耳朵发痒,她声音颤颤:“谁?”
“不知道,是保镖说的。”他小声道,“我们得装得像一点。”
她抿了抿嘴唇:“哦。”
往上瞟了一眼,他一脸认真,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阳光忽然变得十分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