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属下疏忽,还望陛下恕罪!”
那侍卫不禁又连连请罪道。
“你还在等什么?赶快去为她撑伞啊,要是她淋了雨身子有什么不测,朕唯你是问!”
慕湛不禁又催促那人道,面上满是愠怒不耐。
“属下这就去照料昭信后。”
那侍卫话落,连忙又起身匆匆离开大殿。
“她怎么就是这么倔呢?”
慕湛不禁又满眼心疼地呢喃道,虽然令人前去照顾她,但终归还是无法彻底放心。
想了想,他还是又控制不住自己,有些冲动道,“不行……朕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淋雨,朕得去看看她。”
话落,他作势要走,和彦通见状,连忙又拦住他道,“陛下,外面狂风暴雨,您的身子骨也不好,从这到宫门外又有一段路程,若是受了寒,气疾发作怎么办?”
和彦通深知昭信后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因此更不能轻易叫他们二人再见面,不然难保慕湛不会受到昭信后的影响,会网开一面释放河南王慕瑜。
于是,他不禁又做出一副忠心耿耿关切的模样,继续恳劝他道,“更何况,如今因为河南王的事情,昭信后本就情绪不好,八成对您也颇有意见,就算你们见面了,难保不会彼此动怒,昭信后身子骨又不好,万一见了您又因为过度伤心动气而影响身体健康,岂不得不偿失吗?要臣说还是不见最好,若是见了定会因为河南王再生争吵隔阂,除非有一人妥协。”
“……”
见他脚步停下,没有说话,纠结的面上更是似有动容之色,他不禁继续趁势劝说道,“您也说了昭信后又重情固执,难道您要去做率先妥协的那一人吗?昭信后于您来说,犹如一根软肋,兰陵王就是深知您放不下昭信后,所以才会生出这一计,令她来劝说你放过河南王,但就算您已经打算要被昭信后感动,这却已经不是小打小闹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经此一事您与河南王已经生出仇怨,这次放过他,难保不会再有下一次举兵谋反,您不能在自己头上悬一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凶器,还望陛下能够三思啊!”
慕湛内心挣扎,虽然深知他说得有道理,国家大事弥足轻重,不可因为个人私情而妇人之仁,优柔寡断,但却还是难以对慕君做到狠心漠视。
于是他不禁又目光不忍道,“你说得有道理,但难道要让朕就这么让她继续在冷风暴雨中继续跪着吗?若一直见不到朕,她还是不肯回妙胜寺怎么办?”
“……那不如召慕安公主来,让她劝说昭信后回去。”
见皇帝一脸顾虑,和彦通想了想,只是又言辞郑重地建议道。
“知母莫若女,慕安公主要是见了自己母亲的惨状,定然不会由她继续在风雨中,作践自己身体的,她来代替陛下您去劝昭信后,想必会比您亲自露面,效果要好许多。”
和彦通思索着,不禁又继续劝说他道,他想这大概是如今最好的处置手段。
慕湛闻言后,原本迷茫的眸不禁又一亮,他似是终于想通了,连忙点头称是。
“还是爱卿知朕心意,要是安儿来了,肯定不会忍心看着慕君继续跪在风雨中受苦,想必她定能成功劝说慕君回去的。”
对于和彦通的提议,他不禁很是赞成,更何况亲情的力量是强大的,他更对慕安有一定的信心,毕竟她是那么得深爱自己的母亲,这份感情,并不逊色于自己对慕君的一番深情厚意。
见皇帝赞成,他意味深长的眸里,不禁又染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窘迫。
慕湛其实很聪明,为人又心机深沉,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难得是性情还稳重,素来宠辱不惊,沉得住气,但在某些人与事上,却是容易当局者迷,就比如现在一涉及到昭信后,一向聪明绝顶的他就瞬间失去理性,智谋归零。
其实自己能想到的主意,他应该也早就该注意到,但也许爱情正是盲目的,所谓旁观者清,此刻作为外人的他,反倒比用情至深的皇帝慕湛,看得更通透些。
和彦通望着面前皇帝一脸高兴的模样,不禁又有些感叹想道,当然很快他便又摒弃杂思,只是又面容镇定地领命道,“是,那臣这就去安排,派可靠的人去妙胜寺请慕安公主过来。”
话落,他便不再耽搁,着手去办,转身很快就又离开了含光殿。
而另一边,当那侍卫深知事情轻重,急忙找来伞,又匆忙赶回来,为还在大雨中淋雨的她撑起伞时,面容苍白一身虚弱的慕君,不禁连忙询问他道,“如何?陛下他愿意见我了吗?”
见她都这样一副虚弱落魄的模样了,竟还心心念念面圣一事,那侍卫不禁又对她发自内心地怜悯关切道,“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娘娘你竟然还记挂这事,我又替您去问了陛下一遍,但圣上他心意已决,还是执意不肯见您,现在雨又下得这么大,就算是为了保重身体,您也还是请回吧,这淋了雨天气又寒,可别再冻出个好歹来,万一您有什么事,陛下定会怪罪我们照顾不周,小人们可承担不起这沉重责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