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板……?”
“你还、还在吗?”
苏轻芽小心地环顾着房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内竟然就只剩下苏轻芽一个人,甚至,房间的大门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空荡的房间里现在安静得可怕,只有苏轻芽并不平静的呼吸声在房间内幽幽回荡。
她老板呢?她那么大的一个老板呢?!
该不会……
苏轻芽心头狠狠一跳,该不会她的老板……已经出事了吧?毕竟她从头到尾,就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
不、不会的,苏轻芽立刻“呸”了自己两下。
都说“祸害遗千年”,她老板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挂掉的,她上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往好处想,万一只是老板的恶作剧呢?
她扭头四处查看,试图发现一点线索。
只是这房间虽然是主人卧室,但是家具不多,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咦?
苏轻芽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立着的巨大衣柜上。
这个衣柜的门……之前是打开的吗?
厚重的衣柜门打开了大约两指宽的缝隙,露出了黑漆漆、仿佛深不见底的内里。然而在苏轻芽看过去的那一刻,一点微弱的光亮飞快地一闪而过。
像极了……来自眼睛的反光。
难道、难道是老板?
应、应该是老板吧,哈哈……苏轻芽干巴巴地想着,毕竟这个屋子里,也、也没有别的人了嘛……
苏轻芽咽了口唾沫,慢慢地向着衣柜走近。
一步、两步……
她缓缓站在了衣柜前。
心脏在胸腔内剧烈地跳动,苏轻芽颤抖着声音:“老、老板,是、是你在里面吗?”
衣柜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回答。
苏轻芽深吸了一口气,“老、老板,那、那我开,开门了啰?”她轻轻把手放在了衣柜门上,但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忽然一阵寒意爬上了她的脊背——
一阵冰冷的气息正拂过她的后颈。
有东西,正站在她的身后。
苏轻芽僵在了原地,用尽了全身力气,一点一点抬起了头。
一个高大的影子,落在了她前面的衣柜上。
四周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只有苏轻芽的心脏剧烈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效果甚微。
算了,早死晚死都是死!苏轻芽一咬牙,正孤注一掷地准备回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小苏?”
这个声音是……
“老、老板?!”
苏轻芽震惊地扭头,在看到熟悉的面孔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甚至因为太过惊讶而变了调,“你,你怎么在外面?!”
那刚才衣柜里的……衣柜里的又是……?
“什么‘外面’‘里面’?”师迩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轻芽,“你在说什么?”
“不是,我刚才看到……那个影子,不对,不是影子,是镜子……”苏轻芽手舞足蹈、语无伦次了半天,终于理清楚了自己混乱的思绪,“老板你刚才去哪里了?”
“‘去哪里’?”师迩居高临下地看了苏轻芽一眼,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样子:“我不是一直都在房间里吗?”
“‘一直都在’?!”苏轻芽拔高了声音,“可、可是我刚刚,我刚刚……”明明没有看到——
“咦?老板你手上……”苏轻芽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师迩手里拎着的箱子上。
那是一只半人高的长方形手提木箱,表面肉眼可见的不满了灰尘,四角的金属包边也已经氧化发黑。
“这个啊……”师迩低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道:“这是我在床底下发现的。”
苏轻芽这才注意到,老板身上原本不见一丝褶皱的衣服多了一些折痕,也沾染了一丝灰尘。
难道说……苏轻芽看了看老板的身高,又看了看距离地面有一段距离的床底,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她刚才没有找到老板的原因,是因为老板正趴在床底捞箱子?
苏轻芽想象了一下她的那个精英老板伸长了胳膊的画面,嘴角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不过既然老板突然“失踪”的原因搞清楚了,苏轻芽叉着腰开始秋后算帐:“老板,那我刚才叫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应我啊?”
“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一回头发现你不在了,都快吓死了!”她是真的害怕自己老板出事,那就没有人给她发工资了。
师迩的脸色一僵。
难道他要说,刚才苏轻芽叫他的时候,他正好在床底下捞箱子,如果应声的话,就会被苏轻芽看到他趴在地上了吗?尤其是,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甚至还走过去关上了房间的大门,生怕外面有人经过的时候,会看到他没有形象地趴在地上的样子。
所以为了维护自己的老板威严,师迩那时候干脆装起了聋子。
谁能想到,他的员工胆子那么小?他只是不在了那么一会会儿,苏轻芽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找他了……
师迩压着自己想要上翘的嘴角,矜持地举起了手里的手提箱,顺便转移了一下话题:“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线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