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姚从小在经商家庭长大,思维很活泛,毕业以后没上过班,但过得特滋润,总能逮到些小机会挣到零花钱。
“需要我做啥?”
“一是来问你要不要入伙?一台机器六十万,你我和徐照霖一个人出二十万,我来运营,房租不用你们出,按月份付我管理费就好,成本就是雇个专业小护士的工资和培训费。赚到的钱平分。我们签合同,按合同来。”
“客人从哪儿来?做一次不得一两千,哪来这么多舍得花钱的客人?”
“年轻人不考虑了,可以去我妈那儿扒点中老年客户,熟客带熟客,慢慢来,她们现在特爱美,退休金也多得花不完,我也考虑过找徐照霖那家瑜伽室对对资源,那里上一次课也大几百。”
“倒挺在理,”杜宁扬有些心动,“我考虑一下,二是?”
“二是想看你方不方便问问闻序,他兴许有买这些器械的路子。”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好记性,祝姚总记得听过淮礼的女生们说过,淮城的医疗器械都是闻家进口进来的。
“我问问他吧,但他现在跟家里不咋联系,不一定能问到。”
“我去,”祝姚就又把正事儿抛到脑后了,“他真为了你跟家里决裂了?我记得那阵子年还没过完吧,这都从冬天到夏天了,一直没跟家里联系过?”
“……也不全是因为我,说来话长好么,”祝姚的表情实在太八卦,杜宁扬把她推开,“你别瞎想瞎发挥啊。”
“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祝姚笑嘻嘻地说:“你呀你呀,看看你现在,面色红润,意气风发,真是我见过离婚以后过得最滋润的人。”
杜宁扬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文盲,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反正就这意思,”祝姚晃眼看到纹身床后面加了个屏风,透过镂空格纹,看到后面又加了排柜,“那后面放的啥?”
“我妈的破烂,一些家电厨具,还添了个小冰箱放饮料。”
“有冰可乐么?”
“有,要喝自己去拿。”
祝姚也没客气,当自己家似地往屏风后面走,蹲下身拉冰箱门,看到门上贴着的——今日晚餐菜单。
字迹工整隽秀,一笔一划写着:煎牛排、凯撒沙拉、肉酱意面。
“你们晚上吃西餐?还整上洋的了,”祝姚跟发现新大陆似地,也不喝可乐了,就蹲着研究,“这不是你的字儿吧?——闻序写的?天哪,大少爷不会还做饭给你吃吧……”
“是这样的,”杜宁扬没遮掩,“做饭是他最新的爱好。”
“你们现在跟过日子没区别了吧,多么伟大的爱情——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为我的好姐妹洗手作羹汤。”
祝姚端着冒冷气的可乐走回沙发前,语重心长地说:“爱情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亲爱的你们让我又相信爱情了。”
“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我让闻序多买点菜回来。”
“小女和小女的小女不敢,”祝姚一本正经地说浑话,“西餐,应是搭配烛光和红酒,气氛上头,必然会有浪漫火热的后续,这时如果在场有个爱哭的小孩,和她爱乱说话的妈,想必会些许破坏气氛。”
“你倒还蛮有自知之明。”
“我也年轻过,有过短暂热恋期的,好吗?”
“哦对,”杜宁扬忽然想起祝姚认识一在淮美留校的师哥,“你和那高师兄还有联系么?可不可以帮忙打听下国内有哪些学校开设特效化妆专业,不用特别顶尖的学校,但出来是电影公司和剧组认的。”
“成啊,我抽空找他吃个饭,你们方便的话就一起去呗,不过你这又是要干嘛,”祝姚环顾四周,“打算抛弃纹身事业啦?”
“不是,你想什么呢,是闻序想学这个。出国念太贵,不系统地学一学又不行。”
“知道了,哎哟。”
“哎哟什么?”
“感动了!”
“感动什么?”
“你没发现么,”祝姚拍拍杜宁扬的肩膀,“现在,你想着他,他念着你。我有预感,这是一段很好很正向的关系,会有很好的结果。”
猫在角落的打瞌睡的小桃儿,不知怎么地醒了,眼睛带笑地看着祝姚和杜宁扬,奶声奶气地说:
“会结很甜的糖果。”
祝姚把小桃儿一把捞到怀里,左右脸分别“吧唧”一下,冲杜宁扬挑眉,“看这闺女,随我,特会说话是不是?——都说到舅妈的心坎儿上了。”
“还舅妈呐?”杜宁扬趁机纠正,“趁我们家桃儿还小,得赶快改口叫‘干妈’。”
“祝贺听了会哭晕在厕所。”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