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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安陵容是个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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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宫女太监想看还看不上呢,那些妃嫔们有那么一点不舒服都要叫来看看的,没事还要请平安脉。

不像安甜甜,真的半年才叫一次,或者说她进宫三年间,包括这次一共也才叫了不到十次。

总而言之一句话,如非必要,打死不喝药。

其实也能理解,一个嗜甜如命的人怎么可能学会坦然的喝药呢?

玄凌拿她没办法,只得同意:“好好好,不喝不喝,你小心着些。”

安七便mua了他一口,娇声娇气的说:“凌哥哥最好啦~”

玄凌只挥了挥手叫人都下去,这爱娇娇的小模样,他就是再爱看,那也不能让下人在旁边看着,否则也忒没威严了。

而他自己一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为着这一声“凌哥哥”,你要什么朕不给?

终有一日,安七得封成了明贵嫔——早先是因为她没生养,年份也才短短三年,家世也与平头百姓无异。玄凌就是再宠她,那也得看皇后等人乐不乐意。当然,玄凌也不是会为了她们而改变想法的人,只是皇后等人深谙后宫话术,一顶祖宗礼法的大帽子扣下来,玄凌也只能束手束脚。

关键是安七固然重要,但也没重要到能让玄凌为了她违抗祖宗礼法动荡江山社稷的地步啊。

讲个道理,就算是朱柔则都不行,何况其他人?

当年的玄凌年轻气盛,如今的玄凌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多年了,哪里还能那么轻狂?

有些事儿他不能做就是不能做,左不过是再等等,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现在好了,安七怀孕了,这可有理由升品级了吧?

虽然皇后还是说:“这嫔与贵嫔虽是一字之差,却是一宫主位与否的重要节点,未免迁宫烦躁,不如等孩子生下来再一并论功行赏”——至于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然而即使她这么说了,往常都会一口答应的玄凌这一次却并没有妥协,而是说:“皇后,朕知道你是好意,但是陵容已经在这个嫔位上熬了一年半快两年了,朕实在不能教她再失望下去。不过皇后说得也很有道理,这一次便只下圣旨,暂不迁宫和行礼了,等孩子出生满月之后,两级一起行礼。”

皇后:“……”安七这个人,不能留了。

皇帝恐怕真是忘了,当年给他生了唯二两个公主之一的曹贵人,可是前后好些年都待在贵人这个位置上不得动弹呢。至于后来犯了错一败涂地,则不谈也罢。像安七这种只在嫔位上待了两年的人,已经算很可以了。

可皇帝就是觉得他的安甜甜受了委屈呢,你能怎么办?

要说家世,曹琴默家世也不好,但是总也比安七要强啊。说生养,前者有公主,后者啥都没有。说资历,前者潜邸时候就在了,后者第一次选秀夹带进来的。但是曹琴默没有爆出那事儿之前,可一直都是个贵人,而那时候真是一个新人儿的安七,那就是个有封号的嫔位呢,你这让曹琴默上哪儿说理去?

如今倒好,还怀着孕呢,这皇帝的心就偏的没边儿,这怎么行呢?!

所以安七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但是这又是个有脑子敢说又敢做的角色,看着傻兮兮的万事不管,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可这么三年来,有谁真见过她吃亏?

这不是华妃那个蠢货可以比的。

朱宜修的脸色几次变化,终究是柔顺的应了下来。

因没能举行册封礼,也没能给安七换一个更大气敞亮的宫殿居住养胎,玄凌对安七似乎有不少的愧疚。而表达他愧疚的办法,自然就是流水一般的赏赐了。

这里的书画,那里的糖果,加之无数瓷瓶和摆件,这大堂里头多宝阁都摆了俩。

安七:“……”再这么送下去,她就没有能自由活动的地方了。

安七摆了摆手:“可以了可以了凌哥哥,慢着些来,你这样我很慌啊。”

玄凌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觉得赏赐太多了让他停一停的,但是……但是心里竟然真的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甚至那么一点点惊讶都没有。

因为安七就是很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哪怕这事儿她以前并没做过。

但是玄凌就是一点也不奇怪呢。

而与此同时,甄嬛却一日比一日的郁郁寡欢了起来。

安七掐指一算,就知道这是哪个点了——甄嬛对慕容家下手了。

此时甄嬛的哥哥甄珩正是少年得意的时候,但是慕容家排除异己的心思异常强烈,好像整个大周除了他们家的人,就没有其他的人配上战场了一样。

或者说,没有其他的人配得上因为军功而得到赏赐。

所以慕容家是很防着甄珩的。当然其中也有甄嬛和华妃颇多龃龉的原因。

甄珩要是愿意缩头缩脑的待着,那么此时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妙就妙在,甄嬛、或者说甄家,是有野心的,说好听点就是有“报国之心”的。那么家里唯一的男丁自然不能缩在角落当一只缩头乌龟。

但是要甄嬛去和华妃握手言欢,那显然是不可能的,甄嬛弯不下这个腰,华妃也未必会接了这个好。

那么就只有一条路了——彻底掀翻了慕容家。

可是平心而论,目前为止,大周最会打仗的确实就是慕容家。

而这家人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别说甄家受不住,就是玄凌也受不住了。

有些话说出来很讽刺,比如“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但是有些话说出来却又很热血沸腾,比如“犯我疆土者虽远必诛。”。但是仔细想想,这两句给人截然不同感受的话其实可以说是一个意思的。

虽为我血脉至亲,乱我江山者,挫骨扬灰。

这种情况下,玄凌配合着甄嬛、甄珩、甄家上演几出戏码,以达到使慕容家膨胀最后灭亡的目的。

这些事安七看得明白,但安陵容是不明白的。她又是个小甜心的人设,见着甄嬛不开心,她自然是要担心的。

可是问来问去,甄嬛也只说是她哥哥搅的家宅不宁,有辱门风,使嫂子有孕在身也不得安生。

旁的却是一句也不肯多说。

安七有时候很不能理解甄嬛的脑回路。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她很少当上太后吧_(:з」∠)_。

安七轻笑了笑,说:“我倒是想看看那个女人,是怎样的天仙下凡,足以教小甄大人如此神魂颠倒?”

甄嬛也只是尴尬点头,不再说话。

忽有一日,皇后叫几人去甄嬛宫中说话,众人起先只是逗趣。

【皇后温声说:“海棠为花中佳品,娇而不媚,庄而不肃,非若他花冶容不正者可拟。贵嫔的棠梨宫的确是个绝妙的所在。”

甄嬛:“若非皇后娘娘当日指了这棠梨宫给臣妾,臣妾又安有今日美景可赏呢,正该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着湖水色寿山福海暗花绫衣,一双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垂下拇指大的明珠累累而动,一手指着甄嬛笑道:“咱们合宫的姐妹里,就莞妹妹说话最让人听着舒服。”

欣贵嫔抿嘴儿一笑:“我们淑和帝姬如今五岁大,满嘴里咬着糖不放,也不如莞妹妹的嘴甜。”如此一说,众人皆笑了出来。

甄嬛含羞笑道:“欣姐姐说话最爱取笑人,妹妹生性耿直,说的是甜话也是实话。这实话若是听在合心的人耳中,自然是舒服的。若听在心有别意的人耳中,怕是暗地里要埋怨妹妹了。所以妹妹总是得罪了人也不晓得。”

敬妃取了一枚青梅蘸了玫瑰浆汁,笑容恬和道:“莞妹妹这话又像是拐着弯儿夸人呢。”】

安七不想参与这些谈话,可之前沈眉庄就已经跟甄嬛赌气一样的先行离开了,这时候如果安七再走,那甄嬛就很没有面子了,这不符合小甜心的人设。所以即使安七现在既没有什么零嘴儿吃,也没有什么事儿可干,她也还是坐在这里发呆。

皇后见她如此,便笑道:“明贵嫔这是怎么了?可是乏力了?”

安七刚想说话,【忽闻得外头一声大哭,原本守在外头的宫女内监一同喧哗起来,皇后隐然蹙眉。

突然看见仪门下奔进一人来,甄嬛喝道:“谁这样无礼!外头怎不拦住?不晓得皇后娘娘在这里么!”

那人跑到甄嬛面前,悲呼一声:“贵嫔娘娘——”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

甄嬛忙着左右的人扶了嫂嫂起来,道:“现放着皇后和几位娘娘在这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皇后忙道:“有了身孕的人了,究竟什么事闹成这样?!”

此时薛茜桃满面上风尘仆仆,哭得和泪人儿一般,一件宽松的绉绸外袍被揉搓得稀皱,四个多月的身孕体量一望即知。头发散乱披在身后,虽然凌乱狼狈,然而双目灼灼有神,大家风范犹未散尽。她见皇后和几位妃嫔皆在,忙整衣退开一步,施了一礼。然而一见甄嬛,眼中泪水滚滚落下,悲不自禁,哭道:“娘娘!请娘娘为妾身做主。”

甄嬛劝道:“嫂嫂有话好好说罢,何苦来。究竟是什么事?皇后娘娘在此,嫂嫂只管说了来,必定会为你做主的。”

她大声悲哭,道:“夫君要休了我!”

休妻是大事。尤其是官吏世族之家,不可仅凭‘七出’之条就要休妻,必须高堂应允,族中共同议定。

甄嬛一惊,与皇后互视一眼,忙问道:“这是为什么缘故呢?”

薛茜桃一时语塞,却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来,随她一同进来的侍婢道:“听说那边也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少爷日日嚷着要纳……那个女人为妾入府,少夫人虽然气愤不过,为着她好歹怀了少爷的子嗣,便去看她送些补品,谁晓得那女人十分嚣张,对少夫人大不敬。少夫人一气之下就推了她一把,当时她还神清气爽奚落少夫人。可是今日一早竟闹了起来,说少夫人推了一把就小产了,少爷大怒马上就下了一纸休书要休了少夫人。”

薛茜桃失声痛哭不已,举手抹泪时衣袖一松露出几条紫青伤痕。甄嬛一把卷起她衣袖把手拉到面前,道:“这是怎么回事?”

薛茜桃抽抽噎噎道:“为着我不肯,夫君还动手了。”

欣贵嫔在一旁“嗨”了一声,快言快语道:“这算什么男人!这就动上手了?谁晓得那孩子是怎么掉的,再说生下来也不过是个贱胚子。甄夫人这还有着身子呢。”

皇后看了她一眼,和颜悦色道:“欣贵嫔性子急,不过有句话也在理,那孩子怎么掉的还是个未知之数,怎么好贸然就休妻。何况那个女子的孩子是甄大人的,难道少夫人肚子里那个就不是么?这也未免太鲁莽了。”】

莺莺燕燕,叽叽喳喳。

不得安生。

“行了!不要闹了!”安七略显烦躁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众人便都看过去。

显然,无论是甄嬛还是皇后,又或者是一直以来看安七不爽的欣贵嫔和不争不抢的敬妃,甚至是还在哭诉的薛茜桃,都惊住了。

皇后还在这里呢,哪里轮得到一个小小贵嫔如此大动肝火?

可安七就是这么吼出来了呢,偏偏旁人看在她的肚子的份儿上,愣也是不敢把她如何。

安七烦躁的揉着太阳穴——她的这个早孕反应实在是霸道了些。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小连子进来道:“启禀各位娘娘,外头侍卫说甄大人来了,急着求见呢!”

皇后道:“哪一位甄大人?”

小连子道:“是我们娘娘的兄长甄大人。”

薛茜桃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哭求道:“娘娘您看,他也追进宫来了,只怕非要休我不可呢!”

甄嬛简直要气个倒仰,道:“这个糊涂人,竟被迷惑至此!宫里也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么?嫂嫂别慌。他来得正好,看本宫如何给他一个明白。”又向皇后道,“娘娘是后宫之主,这件事既然闹到了这里,就不是臣妾一个人的家事了。但求娘娘疼一疼臣妾,为臣妾和嫂嫂主持公道吧。”

皇后沉吟道:“既闹到了眼前,本宫也不能撒手不关。去请了甄大人进来吧。”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要兵甲尽卸。”】

鸡飞狗跳。

安七被闹得脑门青筋直跳——她怀孕早期就是这样,脾气大得很,压都压不住。头三四个月最遭不住的就是闹哄哄的场景,如今可算是撞了个正着——这个时候甄嬛愤怒的说话声,皇后温柔却坚定的命令声,薛茜桃尖锐的哭叫声,她的侍女与她一起的委屈至极的哭声通通参杂在一起,安七哪有不头疼的道理?

偏偏这个时候甄珩作为一个外男就要进来,敬妃要扯着安七和欣贵嫔进屏风后躲着。

安七眼前都发花,只能跟着走。

只听得外间甄珩和薛茜桃互为埋怨的声音,甄嬛的呵斥声,甄珩和甄嬛的争执声齐齐响了起来,安七更是觉得整个世界嘈杂不已。

系统:【宿主,您还好吧?】

安七:【……】

安七甚至没精力去回答它。

她哪里能好?本来早孕反应就大,这会儿还闹成这样。又听见外间显然是有人寻死觅活了,那个鸡飞狗跳法,安七甚至眼睛里都出了两条红血丝。

外间又争执起来,安七勉强能听明白甄珩是在不断的强调“无知妇人”“害我孩儿爱妾”“佳仪并非这样的人”之类的话,絮絮叨叨,仿佛真的气到了极点的样子。

可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要争到什么时候去。

她受不住了,只能高声叫道:“墨染!墨染啊!”

这两声不可谓不暴躁不凄厉,使得里里外外的几人又都停下了动静,都朝她这边看过来。

墨染急急忙忙跑进来,问道:“娘娘怎么了?”

“你扶我回去,快点,我头晕得厉害。”

一旁的敬妃总算看出来她的状态极其不对劲了,关切的问:“妹妹这是怎么了?”

安七深吸一口气,拂开她的手:“好了敬妃姐姐,我现在特别难受,一点水分都没掺,你好意我心领了,这就先走一步。”

敬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听得欣贵嫔说:“怀孕是很难受的,你还是去休息吧。”

“多谢。”

然而安七才刚刚走出来,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那侍女就发出一声惊叫:“这位小主与那个佳仪姑娘真有两分像呢。”

安七皱眉看过去,见那侍女和薛茜桃都在看着她发呆,在那一瞬间,她心里的暴虐感更浓了,便冷森森道:“这么会说话你就多说点,去给本宫对着墙角把这句话说上八百遍!”

甄嬛也没料到这神来之笔,连忙说:“陵容你别生气……”

“本宫已经生气了。”安七打断她,又对那个丫头说:“你爹妈赐你一张嘴不是为了让你在不该说话的场合对不合适的人说出不合适的话的,本宫得告诉你你今天说的这句话足够让你全家都死五次,而本宫只让你去练练口舌,你动是不动!”

那丫头都吓懵了——她只是好奇,只是为自家小姐感到不平,怎么这宫里的娘娘也有这样不讲道理的?

墨染见她还不动,便朝跟在身后的小太监打了个手势,那太监就上前来,把那丫头拧着拖着去了墙边上。

皇后也没说什么,甄嬛阻止了那一次,也不敢再说第二次。

说句实话,现在安七有点吓人。

系统:【警告,警告,宿主行为有违人设!】

安七:【违你妈个大头鬼!滚一边呆着去!】

暴躁宿主,在线锤系统。

系统:【……】不是,说话就说话,它好好提醒一句,怎么这还骂上了呢?

它一个统子,它多无辜呢!?

在安七说那话的那一刻,甄珩莫名其妙就觉得自己装出来的荒唐气势矮了一截。好在现在所有人都是看着安七的,没人注意他。

他刚这么想,谁知安七就转过身子来对他说:“刚才甄大人说,那位佳仪姑娘温柔、善良、才貌双全,简直就是误入凡尘的一个小仙子——”安七话锋一转,满脸不爽、甚至可以说是愤怒的讽刺:“可你看看你啊,暴躁易怒、蛮不讲理、薄情寡义、骄矜恣意,你也配得上那位佳仪姑娘?!人家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就被你给糟蹋了?!她那么好又凭什么看上你啊?你甄珩多大个人物哪?!还不趁早的放了人家,许她一个更好的归宿,倒有胆子和你夫人闹到这里来了!你也是真要脸哪,本宫可真佩服!只不过却要为了当初曾被你所救而感到羞耻!”

甄珩一时间被说了个面红耳赤,眼眸深处却也有着旁人看不出来的绝望——我这个模样,居然已经让你厌恶到了这个地步?竟是后悔被我所救?!

皇后:“……”皇上说此人最擅长剑走偏锋打直球,果然如此。

甄嬛:“……”角度犀利,锐不可挡,漂亮漂亮。

安七也没有多留的打算,向皇后告了一声罪,这便走了。

系统:【宿主,你刚才说的话真的好……】

安七:【好什么?】

系统:【……好犀利哦。】但是说的又很对,而且这种话确实可以最快速的结束争闹不休的场面。

安七冷笑一声:【就像有些人90斤非要在你面前说他胖了一样,你就让他减肥,最好绝食!有些人在你面前抱怨爱人太粘人他很烦,你就让他分手,最好老死不相往来!顺着毛捋,顺着话头怼,最好用!】

系统:【……】虽然听着确实很有道理,但是宿主的语气好凶哦……

安七回到自己的延禧宫,在丫鬟的伺候下把衣服换了,净面,换上寝衣,盖上被子就睡。

墨染瞧着自家主子这状态委实不大对,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自作主张的去请了皇上。

玄凌一听安七身体不舒服,顿时就急了——如今宫里就只有安七一个人怀孕,他如何能不看重?

玄凌扔下政务,马上就到了延禧宫。

可是没有人来迎接他。

李长看向墨染,墨染跪着说:“是奴婢私心去请皇上的,娘娘并不知情。”

玄凌便免了通报,自行进去。

安七鼻尖一动,是龙涎香的味道。

她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开口却是有些微弱的:“凌哥哥……”

玄凌让她不要行礼,自己坐在床边上看着她:“我听你的丫头说,你在棠梨宫发了一场火?”

安七整个人都陷入了孕期困顿,周身一股子被人吵醒睡眠的迷糊和绵软,微微有些抱怨道:“是菀贵嫔的哥哥,我说过的,那个帮过我的甄珩……”

“嗯,朕知道。”玄凌一边应答一边想:不瞒你说,这事儿到如今还是朕心头的一根刺。

安七说:“也太不像话了,直眉赤眼的就和他夫人闹了进来,听着说是为着一个青楼的清官儿,这倒也算了——人家家务事么,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都想不到,那位甄夫人身边的丫头见我一眼就说——那位佳仪姑娘真的和我有点像呢。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啊?”

玄凌:“……”

他也有点生气了。

这个甄珩是怎么回事?演戏的话随便找个妓子就好,怎么还找了个跟宫里妃嫔长得像的?像也就罢了,算他是无心之失好了,可怎么还让这话传出来了?

这无耻狂徒!

安七整个人又往被子里一缩,黏黏糊糊的说:“凌哥哥,我怀孕好累啊……我要睡觉,我得养胎……”越说声音越低,要是不出意外,下一秒她就能睡着。

玄凌有些着急:“可是身体不适的厉害?怎么不叫太医?”

安七勉强有点精神,又团了团身子:“不想叫。”

“怎可如此讳疾忌医?李长!去太医院叫章弥!”

安七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要……我就是想睡觉……”

玄凌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怎么怀孕的妇人都是嗜睡的吗?可也没到安七这个程度啊!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安七中招了!

这么一想,玄凌就更着急了:“甜甜,先莫要睡,朕给你叫来太医仔细瞧一瞧。”

安七好烦啊,她就是需要蓄灵养胎罢了,自然身体是困顿的,这会儿却老是不得安睡,她就是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了了,便道:“我要睡觉!你不要吵了!”

玄凌一噎,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发火_(:з」∠)_。

最后玄凌到底还是叫了章弥过来,可闹了半天,却什么问题都没有查出来——因为本来就没有问题啊。

安七自怀孕以来,吃的都是安排好了的食谱,穿的都是往年的旧衣服改大的孕妇装,最容易被下药的安胎药也是从来不喝,别人得是个什么手眼通天的能耐才能对她下手?

她连花盆底都不穿了,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反正皇后是不会拿这种小事来质问她的,那她就坦然的穿软底布履,舒服又安全。

玄凌见查不出问题来,这才放下心。

又想,这眼看着就要对华妃下手了,要是华妃把手伸到这边来怎么办?

他却不知道,对此,安七真的一点都不虚。

在华妃带着新上位的乔选侍与安七打个照面的时候,她们有时候也会阴阳怪气的讽刺:“哟,明贵嫔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还没呢,怀孕难受死了。”安七这是说的实话——没有什么会比怀孕生孩子更难过了。

可华妃心里有刺啊,这便觉得安七是变相的在炫耀,宛如当初的恬嫔。

她也确实被气到了,道:“你!你不要以为怀孕了你就了不起了!”

安七就很无赖的说:“可是,怀孕就是很了不起啊。嫔妾累了,先走一步。”

徒留华妃在原地气得要升天。

末了去与玄凌告状,玄凌心里腹诽:安甜甜到底还是那个安甜甜。

然后说:“她到底怀了孩子,你且忍她这一阵,待孩子生了下来,便随你处置。”

华妃这才满意了。

然后玄凌才悄悄的跟安七说:“这段日子你忍着点华妃,朕有大事要安排。”

安七一脸懵逼:“臣妾最近是跟华妃娘娘吵过闹过吗?”

玄凌:“这倒没有。”

安七小脸一皱:“那为什么要这么告诫臣妾?”

玄凌面对怀孕的安七感到无可奈何,只得说:“白说说罢了。”

因安七怀孕之时,一般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玄凌也心疼她,便不对她做过多要求,连合宫欢宴也可以不去——玄凌这个人啊,合宫欢宴真的太多了,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逢年过节就更是躲不开的宫里宫外一家亲。

而今日不过是寻常丝竹管弦宴会,安七既然精神不济,那便没必要到场。

所以安七理所当然的不知道,甄嬛在这场宴会上一改往日的温柔委婉,而是像吃了辣椒一样的跟乔选侍呛了起来。

等安七迷迷糊糊醒来,就迎来了焦急的沈眉庄——

“陵容,嬛儿被皇上罚去无梁殿了!”

安七一脸刚睡醒的懵逼:“……?无梁殿?那是哪儿?”

沈眉庄急忙解释:“无梁殿在翻月湖中央,四处无路可通,唯有小舟能至,为先前昭宪太后拘禁舒贵妃时所用。偏远不说,更是年旧无人居住了。大殿无梁,连在凄苦中悬梁自杀也不可得。当日舒贵妃囚禁此中,受了不少苦楚。你快想想办法啊,嬛儿如何能受得了那般苦楚?”

安七的注意点完全不在这里,而是说:“那可以撞墙?或者跳湖?”

沈眉庄:“……?”我是来让你帮忙想怎么在无梁殿自杀吗?

小老妹儿你是怎么回事?

安七很快回过神来,说:“但是,菀贵嫔到底是怎么惹到皇上了?”

“菀、菀贵嫔?”沈眉庄很是惊讶,仿佛完全不知道这两个最好的姐妹究竟是怎么了。

安七有些淡漠的说:“她既管不好她的哥哥嫂嫂,又约束不了那些风言风语,这就证明她也没多看重我,还叫什么姐姐妹妹?真以为我软绵绵的没有脾气不成?”

沈眉庄一顿,问:“那你可是不帮她了?”

安七考虑了一下,说:“她不是这么冲动的人,皇上对她也没那么薄情,依我看来,这事还有隐情,只是她不说,我便也不好问,更不好插手。”

沈眉庄一时陷入无言。

她一直知道,眼前人虽则不爱看书,没有多少学问,但是那一手看人心思打蛇七寸的本事,是她比不上的。

她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只是……甄嬛难道,真的对她们……不曾交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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