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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浣碧白眼顶破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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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远道连忙回神:“哪里哪里,安大人才是。”

安七笑了笑,复又坐下,道:“我有个东西,想给甄大人看看。”

说着,就把那个锦囊取了出来。

甄远道一时间还没想起来,只觉得这锦囊有些眼熟。

等到安七把里面的两支碧珠金簪取出来,他的脸色才彻底变了。

可此时云梓萝还在这里,他不能表现太过,自己费了老鼻子劲,才把心里那点惊疑给压下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夫人这是……?”

安七似笑非笑的说:“哦?甄大人不认识这个?可要拿到眼前来好生看看?”

甄远道一下子明白了——眼前这位身着绫罗绸缎的妇人,恐怕就是十年前逃出甄家的,他的女儿!可她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她嫁给了那位“鬼鸳鸯”,由此一步登天了不成?!

这是甄远道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既然已经成了“安夫人”,为什么又要专门来这里?看这神态,可是来者不善。

可是当年的浣碧与他们甄家,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甄远道想不明白,却也知道今天这位就是专门来找事儿的,躲是躲不过去了。

他接过那一对金簪,倒是真的仔细看了看,心里更加确认这就是当年他交给安七的那一对信物了,脸上却更加紧绷,丝毫不肯露出什么破绽来,只是装模作样的说:“这簪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往前数十五六年,恐怕也只有京城的老匠师才会有这个手艺吧。”

安七早知他不会轻易承认,这时候也不勉强,只拿回那一对金簪子,又收进锦囊,嘴上却说:“早前就听说吏部侍郎甄大人在这些珠宝上面颇有研究,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若是可能,还请甄大人帮我留意几分,若是能找到打造这一对金簪子的匠人,我必有重谢。好了,今日也打搅得够久了,家中还有人等待,我这就先行告辞了。”

这话可不简单。

安七特意强调了“吏部侍郎甄大人”,不就是在说,甄远道一天天正经差事不干,这些旁门左道的倒很精通,也难怪能在吏部侍郎这个位置上坐死了二十年。

后面说“拜托寻找”,也不过是跟甄远道相互打“你知我亦知”的哑迷,告诉他——你今日不认,我也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你是不认也得认的。

甄远道也是个人精,朝堂上明嘲暗讽可多了去了,安七这都不算什么,所以他神色都不带变的。

既然安七说了要走,虽然今天来这一趟感觉很莫名其妙,但云梓萝还是要起身相送。

安七抬手虚按住她,看向甄远道,道:“还是甄大人送我吧,我还有些话要私下与甄大人说。”

甄远道扯出一抹客气的笑来,便让云梓萝下去。

于是两人便走过去。

走了一截,安七也没开口,甄远道只好主动问:“不知安夫人有什么要说的么?”

安七眼神都不歪,只神色平常的说:“甄大人最好永远都找不到那个匠人,也永远都认不出这对簪子——否则,我可怎么下手呢。”

说完,也不等甄远道反应,自己跨过门槛就走了。

甄远道撰紧了拳头,不知该如何才能压下心里的慌张。

如果那孩子真的嫁给了那位“安七”,以他的这个职位,以及对于皇上来说的重要性,只怕他还敌不过对方一个回合。

只希望那位“安七”不会是一个过于听枕边风、以至于完全不辨是非吧……

年关将至,安七等一众立了功的将领被安排在开年后第一个早朝封赏,所以现在的安七完全是自由的。

总是住在别人家里也不好。虽然慕容世松、慕容迥等人都不排斥安七,但是安七总不能不识好歹的还把郑妞儿、容巧慧、何婶子都接过来吧……

相较而言,安七自然是更希望和这三人一起过个热热闹闹、踏踏实实的年了。

所以安七买了宅子,便搬了出去。

倒是慕容世芍跑出来问:“安哥儿这是在我们家住得不舒坦了?若是有事,不妨直说出来,若是没有不满,为何却要搬出去?”

安七弯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道:“可我又不是你家的人,总住在你家里,天长地久的,可怎么好呢?”

慕容世芍便道:“是不是我们家的人又怎么样?安哥儿若是心里不自在了,那就做我们家的人,难道我们慕容家还养不起怎么着?”

安七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样子,哑然失笑:“可是胡说——难不成我还敢染指侯爷的千金?”

慕容世芍把小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道:“几时跟你说起我来?那么老大一个大哥哥,你难道看不见?娘说他年纪也到了,再不娶媳妇可是要找不着了!”

安七一时语塞,顿了好久,才说:“好芍儿,是哪个教你说的这样的话?”

慕容世芍一脸严肃:“这样的事还要谁教?我自己想的!”

除了慕容世松,还能有谁。

安七叹一口气,道:“好了二小姐,属下真得走了。二小姐若是想属下带着您玩,只管往大宅胡同里去,我让家里的姑娘们给你做好吃的糕糕,可好?”

慕容世芍到底是还小,闻言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道:“那敢情好!”

慕容世松:……这妹妹真的好废啊。

虽然安七还没正式上过朝堂,但是却已经开始写奏折了。

因为她在边疆特殊的身份,玄凌也是每次都着重看她的奏折。

于是他就发现,这位战场上的第一杀神,还真的不拘小节呢……

那可真是什么格式都没有,什么官话也没有。

单刀直入,一发中的。

玄凌是头一次看到,有人的奏折里面会那么直白地写:“臣认为皇上应该着重查一查吏部侍郎甄远道。根据臣的了解,早在十年前,那时甄远道还只在吏部侍郎这个位置上待过不足十年,在家里只有一个庄子的前提下,其正室夫人掌管府中中馈,就已经超过二十万两白银。天子脚下,尚且如此猖狂,可知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十年过去,尚不知府中是什么模样呢。”

这……

不是没有大臣在奏折里弹劾别人,但是那都是暗戳戳的,哪有这么明晃晃的指名道姓的?连方向都说得一清二楚——这是怎么说?

过于直接了,玄凌甚至第一反应都不是生气。

要是旁的大臣给他这么弹劾别人,他会去调查不错,但是同时他也会对弹劾的这个人升起不满。毕竟在他看来,这就是这个人妄图操纵他这个天子的思想,觉得皇帝就该按照他的喜恶去选择大臣。

——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

这龙椅上头的人心思有多诡谲,那可是一般人都猜不准的。

这个时候,要安七来,那干脆就别猜。

你得想明白,你就做你自己,旁人能把你咋的呢?与其去想方设法的揣度上面那人的想法,以至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如把自己的本质工作做好。当你在你的职位上做到无可替代的时候,便是在人际关系的灵活度上面欠缺一点,上位者反而可能更放心你——毕竟一看就是不会结党营私的人呢:)。

可安七这个折子,未免过于光明正大了吧……

玄凌手上的朱笔也是头一回的不知该如何落下了。

想了又想,考虑到对方前后立的大功劳,这……一个甄远道而已,挑点刺就挑点刺吧。毕竟甄远道能在吏部侍郎上面一坐二十年,那估摸着……实力不是没有,但也实在是有限。

但朝堂上的表现,当真是跟老油条了。

emmmm……

玄凌便下笔写道:“有劳爱卿,朕已知晓。”

既然玄凌说知道了,那就是真知道了,可能最迟不过三五天,就要下手处理了。

安七也是个擅长打直球的货。

等了几天,慕容世松就派人来告诉她,最近甄远道仿佛是触了皇帝的霉头。那是干啥都不对,啥都不干那更不对。

安七直接去了个折子,上面问玄凌安好的话就一句,玄凌要是不细心点,那恐怕就要忽略过去了。

她先是道谢,很坦白的说,她和甄远道就是有私人恩怨,借皇帝之手也不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样的大逆不道,而是一半一半——至少甄远道也确实两只袖子不大干净。

废话,甄远道说是在一个位置上二十年不挪窝,听上去好像真的没什么大出息的样子,但那也是个正三品啊。换成后世的官职,那少说得是个□□。这是个多大的官儿?那手底下能完全干净?完全干净那怕是连自家媳妇儿子闺女都养不活,更别提举家留在京城吃香喝辣了。

其实不单单是甄远道这样。整个大周朝堂,完全两袖清风的恐怕都不超过一个手。因为两袖清风就意味着贫穷,家里吃穿嚼用估计大头还是夫人们的嫁妆。在这个男主外女主内的时代,女人们管家的日子过得再难,也不会跟自家丈夫说——“哎呀家里没钱啦,能不能创个收?”,而是多半自己就去做了。虽然男人自己没做,但做为“外子”,夫人做了,那就相当于是自己做了。你既用了这个钱,那可就得承担这一份的名。哪怕最后你大义灭老婆也没用,该是你的名声那就是你的名声,不打折扣的。

玄凌帮她出了一小口气,安七记这个情。毕竟这不是玄凌必须帮她做的事,人家做了,又是那么个身份,那能当理所当然的吗?

不能这样。

这是你上司,绝对上司。

可不是多年的老朋友。

所以安七就写上去了——随口给玄凌请安,然后就坦白,她和甄远道之间确实有仇。具体是什么仇呢,还没调查出来,但大概就是甄远道和她娘之间的事吧。这个说完之后,也还是一句话轻飘飘带过去,说:“实际上,臣是甄远道的女儿。”

不管安七是怎么“实际上”的了,反正系统看见她这个折子之后,是直接吓得降了个维,顺便褪了个色。

玄凌本来还觉得好笑,这个安七怎么就这么直接?这样的话给他看看也就算了,难道将来正式上了朝堂,对别的大臣也这么直白不成?

那怕不是要树无数的敌啊。

——那不就是保皇党吗?

玄凌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脑子里才反应过来……刚才看到了啥?

安七是甄远道的……女儿?!

女儿?!

玄凌心里惊疑不定:难道还能有人把奏折写错吗?!

看来,必须要在年前把人叫进来一次了。

十二月初四,安七收到了来自于玄凌的特殊传召,她知道时候到了,便换了男装,带上一套女装,淡定的进宫去。

之所以要从慕容家搬出来,也有这个原因在。她早知道玄凌要提前探个底的,如果在慕容府,那免不了人多眼杂。尤其要是慕容世松知道,那恐怕还会阻止她这么做——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想着谋反呢,那能眼睁睁看着安七把自己犯的欺君之罪就这么直接说出去呢?

不过安七觉得,人这日子真不能过得太中规中矩、一成不变,而且这些事,她做了就没什么不敢认的。

安七被小黄门带进去,那里只有玄凌一个人在。她便跪下行礼:“属下安七,参见皇上,吾皇万岁金安!”

玄凌让她起来,却没叫她坐下。

他手上拿着一本奏折,神色看不出什么来,道:“安爱卿,可觉得这折子眼熟?”

安七恭恭敬敬道:“属下猜,这是属下给皇上的折子——属下记得,属下所有的折子中,有一本是留中待发的。”

玄凌把折子重重扔在御案上,五指按在上面将其往前推,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清楚——你可知道你在上都写了什么?”

安七仍然不卑不亢:“属下先请皇上安,再感谢皇上为属下出气,并坦白属下与甄远道有私人恩怨,最后、坦白了属下实是女儿身。”

玄凌:“……”卧槽,你还真是一如你折子上那样的直来直往啊?!

玄凌敲了敲折子,道:“你这是犯了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安七顿了顿,笑了:“属下的九族,就是甄远道啊。要是能拖着他去死,属下也算是得偿夙愿。”

玄凌一梗,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好,你是头一个敢这么噎朕的人!

安七道:“回皇上的话,属下女扮男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年不到五岁的稚龄,孤身一人从中京赶往辉门关,半路才得知,入伍是要调查出生地的。属下当年被甄远道带回甄家为奴,是入了奴籍的,如果就这么去,说不定这一趟就当真只是去送命了。因听人说起宝合郡大涝,流民溢多,属下这才找到法子。既已经捏造了一个新身份,又何惧再做一个男儿身出来。于是‘安七’就此诞生。”

玄凌听得认真,末了问:“你不是说你是甄远道的女儿?怎么又入了奴籍?”

安七苦笑一声:“皇上有所不知。属下不过是甄远道的外室女,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存在。属下娘亲早逝,他便把属下带回甄家,打算亲身教养。属下当年年幼,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以为他的真爱真的是属下的娘,以为属下真的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属下跟他走,他却带属下入了奴籍,让属下去做他的嫡长女的大丫鬟……”

这……

玄凌感觉自己仿佛在听故事。

坦白而言,皇宫内庭的腌.臜事也不少,他从小在紫奥城里长大,到如今成了大周之主,他不是不知道人心能有多险恶。

但是甄远道当年也不过是个吏部侍郎,就敢这么干了?

要他来说,倘若真如甄远道说的那样,他与安七的娘是真爱,安七是他最喜欢的女儿,那解决的办法可多了去了。什么收养啊,记名啊……据他所知,甄府上女娃可不少,多这一个也不多啊?就算只是记为一个妾生女,那也比直接入奴籍来得好啊?

当然这个做法肯定是困难的,肯定是要闹出不少问题的……但是不是说最疼爱安七了吗?不是说最喜欢安七的娘了吗?连这一点点的险都不愿意冒,敢情这“喜欢”“疼爱”,就真的只是上下嘴皮子不要钱的那么一碰呗?

虽然玄凌这么想,但是面上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道:“但这也不是你可以欺君的理由。”

安七沉默了一下,道:“皇上您知道,在边关的女子,最多能做什么吗?”

玄凌还真不知道,他没上过战场。

安七道:“年纪小的,先去伙房帮忙。长到十一二三岁,便可以伺候大兵了。运气好点的,活到二十五六岁,人老珠黄没人叫了,就又回去伙房,做些捡柴火、洗米洗菜之类的活儿。女子是不能当兵的,女子要承受的奇怪的目光、莫须有的罪名实在是太多了。或许只是今日出门衣裳没系好,便可以说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但如果换成男人,哪怕是上半身不穿衣裳,在边关那种地方,也可以说是真性情。在这种情况下,属下怎么能不女扮男装,怎么能以女儿身去往边关?属下明明知道,属下是有上阵杀敌的能力的,又怎么能就这么埋没了自己?”

这话说得真情流露,对女子的无奈、对自身命运的悲怆全都表现了出来。

玄凌是这整个大周最大男子主义的“大男子”,在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女子的不易——因为他不需要在意。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么过一辈子的。哪怕是辅助他得到这个帝位的太后,当年不也是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的吗?

那是情杀。

但是又不可否认,安七说得很对。

她不是从一开始就申请女扮男装去参军,而是已经做出了成绩之后,才来坦白。

那玄凌就是再不认同安七说的话,那也无法否认安七为大周、为他的统治做出的贡献。

那可是西南六州啊,从父辈手中失去,到如今二十余年,他只随意颁了一个命令下去,对方就势不可挡的收服了回来,仅仅只花了三年!

安七继续说:“女子天生比男子力气小一些,又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确实就不适合行军作战。可属下……从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天,就知道不能把自己在当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看,就得拼命训练,决不能因为女子的事情而影响整个边关。属下也确实做到了。女子要牺牲的东西比男子要多很多,但是命运推着属下来到了这一步,属下别无他法。若皇上要判属下欺君之罪,属下认,但属下恳求皇上,再给属下一段时间,属下……还有私人恩怨,要与甄远道清算的。”

玄凌站起身来,背着手转过身去。

那墙上贴着他自己的画像,以及正大光明的牌匾。

系统可紧张:【主子,他要是真想治你的罪,可怎么办啊?】

安七:“……”

她真是对这个统子失去了希望:)。

玄凌要是想治她的罪,还能听她叨逼叨这么久呢?

或者说,当初玄凌扣下她的折子,今天专门叫她一个人过来,就说明了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

甚至还是开心的。

毕竟在他的观念里,也是在时下所有人的观念里,女子是没办法传宗接代的。男子,比如说是慕容家那三个大老爷们,若是功高震主了,玄凌还得琢磨该咋防备他们,毕竟如果他们想要谋.朝.篡.位了,那就是慕容家的天下了,他们是可以把皇位传下去的。但是安七——这个女子!便是功高震主了又怎么样呢?只要她的身份传出去,在边关有没有人听她的还不一定,更别提什么传宗接代了。

连这都想不明白,这个统子是真的没救了。

过了一会儿,玄凌才说:“你是怎么想的?”

安七道:“回皇上的话,属下的身份不用继续隐藏下去了。”

玄凌也不回头,仿佛只是很随意的应了一声:“哦?”

安七坦然道:“便就告诉天下人又何妨?难道属下是个女子,在南诏斩杀的三万余蛮子兵、在西南六州斩杀的二十余万晋军,便不作数了不成?”

玄凌是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好个安七啊,朕都依了你!”

安七马上跪下行大礼:“吾皇圣明!”

玄凌故意刁难道:“那照你这么说,若是朕今日不答应你,便不是明君了不成?”

安七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如果皇上眼中只有男女、而对属下的实力和立下的功劳视而不见的话,那怎么算得上是明君?不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都是明君,也有可能是昏君、暴君,不是吗?属下很庆幸,属下为之拼命的,是一个明君!”

玄凌一愣,继而大笑出声,指着安七是又笑又叹:“好个安七啊!”

笑够了,才说:“你要做什么,朕都依你,只一点,不可扰乱朝堂纲纪!”

“属下遵旨!”

安七拿了一堆奖赏,被人恭恭敬敬的送了回去。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两个时辰内传遍了中京的权贵圈。

这里面定然有玄凌的手笔,否则不可能传这么快。

既然玄凌要为她造势,安七也记他这个情。

赫赫摩格可汗:……?为什么要给我镜头?

咩啊:不知道呢。

果然,甄远道慌了。

他本来这么多年来都中规中矩,虽然不能再进一步,但是好赖不会往下掉啊。

对于玄凌来说这个职位啥也不是,但对于甄远道来说,这已经是他能达到的最高的位置了——如果他不卖女儿的话。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玄凌明显的开始对他不满了。

他本以为玄凌虽然器重那位“安七”,但是怎么也有限。却没想到玄凌会在开年封赏之前,就单独召见一次安七,并且看起来像是要发展成为心腹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

甄远道可慌了,趁着这一股东风,他也巴巴的准备了礼品要上门拜访。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明明来者不拒的安七,却偏偏就是不让他进去!

门房一看他的拜帖,眼神就变了,几乎是质问他:“您是那位吏部侍郎甄远道甄大人吗?”

他身边的同伴便问:“除了这位,吏部还有哪位甄大人?”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却只能点头承认。

那门房直接把帖子递回给他身边的小厮,道:“我家主子说了,甄大人不予接待。”

此时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甄远道温文尔雅了一辈子,哪里能忍受这样的丢脸?当下一张老脸臊了个通红,却也不肯就这么走了,只说:“可否告诉我原因?”

那门房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当下客客气气的说:“我家主子说了,什么时候您找到了那位给我们夫人打金簪子的匠人,您就能进去了,届时我们安府必然扫榻相迎。”

甄远道如鲠在喉,上不是上、下不是下的,差点没闭过气去。

今天这脸是丢定了,若是继续站下去,恐怕今儿个他就只能一死以全脸面了——他是个文臣,文臣不就重个脸面吗?!

“那人被羞辱了之后,也不敢争辩,以袖遮面匆匆就走了。那场景可真是好玩儿,可惜了主子您没看见呢!”

安七抖了抖衣服下摆,却不接话,只向一旁的容巧慧道:“别说,这正二品官袍可是太好看了。”

容巧慧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让那小门房下去:“你主子高兴呢,你做得很好,下去找账房领赏吧。”

那门房这才放下惴惴不安的心,又喜气洋洋的去领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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