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上回朱宜修的千秋节,按理说玄凌是一定要去昭阳殿的。
然而他没有去。
那天晚上,他去了和甄嬛幽会的地方,而就是这么巧,甄嬛也在那里。
他们两人在爱情最开始的时候,倒确实是心有灵犀得很。
系统如是说。
安七冷笑一声:【那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和他们挺心有灵犀的?】
系统:【???】
安七懒得理它。
这个系统还真是没点长进——她摸去昭阳殿的时候,可没有让系统提前探查。
之前既然说过玄凌留宿这样的众所周知的规则,安七本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还敢直接摸过去,无外乎就是她敢肯定,玄凌绝对是去找甄嬛了。
这一场郎有情妾有意的心理博弈,打赌的可不是只有甄嬛和玄凌两人。
甄嬛在赌玄凌会来找她解释,玄凌在赌甄嬛会在秋千架下等他安慰。
而安七,在赌他们两人如今的相知相交。
次日,朱宜修难得的一次睡到自然醒,刚还在和剪秋说起:“昨晚本宫梦见那个孩子了……他说他已经投胎了。哪怕是个梦,也是难得的平和……”
而甄嬛一举封为莞嫔的旨意就是在这个时候传过来的。
在大周的制度里,妃嫔在贵嫔及以上,才有资格做一宫主位,在贵嫔之前的晋封,都是不需要什么仪式的,只需要皇上、皇后或者是太后的一道旨意。
朱宜修抚头发的手停在头上,从镜中看向了绘春。
剪秋赶紧朝绘春使了个眼色,绘春便道:“敬事房已经把彤史送过来了。”
朱宜修深呼吸了一下,伸手把那本册子拿了过来,查到昨晚的记录。
——昨晚,玄凌是在仪元殿独自睡觉的。
甄嬛没有侍寝。
没有侍寝还能晋封,这足够说明了甄嬛的特殊。
昨晚还是朱宜修的生辰,这就更加特殊了。
朱宜修合上彤史,又从镜中看向剪秋。
剪秋心领神会,道:“华妃已经看过了。看来当真是关心得很。”
朱宜修把彤史拿开,淡淡道:“静观其变。”
“是。”
而此刻的宓秀宫内——
颂芝胆战心惊的安慰道:“娘娘不要担心,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
谁知慕容世兰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咬牙切齿的问:“那敏善当真专门为皇后谱了一首催眠曲?!”
颂芝:“……”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颂芝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却也不敢喷出来,只强迫自己咽了下去,道:“周宁海确实是这么说的。”
慕容世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昨日晚上是那新来的狐媚子勾了皇上去,是也不是!?”
颂芝心里松了口气——娘娘还是那个娘娘,果然还是关心皇上的嘛。便心疼的拿起慕容世兰的手,小心的吹了吹,道:“娘娘仔细手疼!”又说:“娘娘不必担心,那药,丽贵嫔已经让人下下去了。”
慕容世兰抽回自己的手,道:“若不是那狐媚子勾了皇上去,敏善哪里来的机会去与皇后献殷勤?吩咐下去,本宫要那狐媚子,死!”
甄嬛:……这谁能想得到啊。
安七:……连我也并不能。
系统:……我也_(:з」∠)_。
这之后,慕容世兰就再没有单独叫过安七。
废话!她堂堂华妃,难道还需要对一个从五品良媛热脸去贴冷屁股吗?!
安七也是真憨,人家不叫,她就也不去找,更不会诚惶诚恐的去问原因。
慕容世兰就更生气了!
系统为此感到大不解:【主子,你好久没去找过慕容世兰了,没问题吗?】
安七一脸无辜:【怎么是我不去找呢?是她没叫我啊。】
系统一脸的一言难尽:【……】不是,人家不叫你就不去找了?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
安七:我不是我没有,你在瞎说。
言归正传,甄嬛和玄凌在千秋节的那天晚上暂时说开了心结,甄嬛便开始着手获宠了。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让自己的病慢慢的好了起来,但是却冷不防有人在背后放冷箭,便中了招。
甄嬛:我尼玛怎么能想到,这还没有承宠呢,就有忍耐不住的人要下手了啊?!
这边棠梨宫里闹哄哄的捉拿叛徒,那边安七却独自一个人在吊嗓子。
还是她最喜欢的《青城山下白素贞》的前调,一个调接着一个调的升高,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安七一直坚信,提高自己的专业度永远是比算计别人更加简单的招数。
谁也不知道,甄嬛顺藤摸瓜,居然还是把锅扣在了安七头上。
当那个叫花穗的小宫女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说:“是虹霓阁的敏善良媛说,只要奴婢做了这样的事,便许奴婢家人真金白银良田肥水,奴婢一时鬼迷了心窍……”的时候,安七就恍然有了一种诡异的“宿命感”。
安七微微挑眉:【哦豁,好玩了。去,查一查费云烟。】
系统自然去了。
过了一会儿,回来说:【主子你说的没错,自从主子你得了慕容世兰的欢心,费云烟在慕容世兰这里就不怎么得脸了。尤其最近慕容世兰和你的关系又不知道怎么的淡了下来,她觉得机会到了,所以她就买通了花穗,让她把脏水全部泼到你头上去。】
安七竟然没有觉得很意外,道:【我就知道。】
系统摩拳擦掌道:【主子,我们要怎么办!?】
安七摸了摸下巴,道:【先看看甄嬛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见她不像是说笑,系统只得悻悻的歇了下来。
它可真是不明白,以安七的段位,便是把甄嬛翻来覆去拷打个一百八十遍也是绰绰有余的,却为什么要过得这样窝囊?
安七心里自然有谱。
这件事,甄嬛十有八九会信。因为在她看来,安七是借了她的东风才有的如今的造化,且又专门曲意奉承皇后和华妃,更是对沈眉庄视若无睹,可见骨子里就是个拜高踩低的货色。而华妃为人嚣张跋扈,安七既然是她看中的棋子,那就极有可能会被使唤过来做这样的事。
所以花穗一说,她就会信。
那么,她会做出什么举措来,才是影响安七下一步的计划的主要因素。
如果不出意外——意外是指地震火山天降陨石之类的不可抗力——的话,那么比起告诉玄凌,甄嬛会选择自己解决。
她会想要给她和玄凌的爱情只留下美好的回忆,所以第一件事就绝不能是堂而皇之的让玄凌教训别人。因为那在别人眼中是“恃宠生娇”“狂傲自大”,甄嬛是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的。
但是暗戳戳的利用,却是可以的。
至于那一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的误会为什么会被提起来——因为无论是原著还是现在,甄嬛得知此事有余莺儿的手笔,都是从小印子和花穗的嘴里听来的,而并没有从余莺儿的身上直接找到什么证据。也正是因为如此,甄嬛会担心证据力度不够,而玄凌又有高拿轻放的前科,甄嬛要把事情做得稳妥一些,所以才会把倚梅园那一夜的事主动说出来,目的就是为了一举把余莺儿置于死地。
安七再一次翻了翻原著,确认事实就是,甄嬛是主动要取余莺儿性命的。不过这也确实是甄嬛能够做出来的事——谁让余莺儿确实有害她性命的心。如果不能一次性反杀成功的话,难道还要留着余莺儿等她成长得更加难对付了,再来一场死战吗?
对付熊孩子你还知道要趁他还没长大之前就狠狠收拾一顿呢,何况是成年人的你死我活的战争。
安七无动于衷的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只当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
系统真的是急得上火,但是偏偏之前已经催过一次了,它完全没有勇气再催第二次了,就只好闭嘴。
而甄嬛捆了花穗和小印子的第二天早上,慕容世兰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慕容世兰冷漠的说:“废物。”
那可不是吗?
这么多天了,这么隐秘的法子,结果人还一点迹象都没有,这事儿就败露了,真是废物!
而她说出这句话,就是在说小印子和花穗不需要再保了,只是要把嘴封好才行。
费云烟捏紧了手里的帕子,道:“娘娘放心,此事绝不会牵扯到娘娘身上。”
慕容世兰看过去:“哦?”虽然她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但也不妨碍她听一听。
费云烟神秘一笑,道:“臣妾早就打算好了,无论是小印子还是花穗,那嘴里,都只会吐出一个人的名字……便是那,敏善良媛余莺儿。”
慕容世兰心里就是一紧,眼神都狠厉了起来:“谁让你这么自作聪明的?!”
费云烟犹自不觉,沾沾自喜道:“臣妾听闻余氏愿做皇后的走狗,却不理会娘娘您,心下有不平,这才……”
“本宫的事,轮得到你来置喙?!”慕容世兰转头对颂芝道:“去找李长,问问皇上的心思!若是当真给敏善定了罪,她以后就都别想翻身了!”
颂芝:你明明前些天还不是这样的!
然而自家主子的神色不像假的,颂芝跟了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此事非小可,急急应下一声,连走带跑的去了。
费云烟就算是再迟钝,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了,一时间额上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娘娘,娘娘恕罪,臣妾也是为娘娘打算啊!”
慕容世兰懒得跟她说,气上心头冲得脑袋胀痛,便伸手自己按住一边太阳穴,烦躁道:“把丽贵嫔请下去,闹得本宫头疼。”
费云烟心顿时慌了——这一回下去了,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可都不一定了,那她就成了传说中的弃子,这可如何是好?
曹琴默在一边并不敢说话。
宓秀宫里的人,没有敢不听慕容世兰话的,当下就把费云烟连搀带拖的弄了出去。
慕容世兰冷冷的看着她,道:“气死本宫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曹琴默连忙跪下说:“娘娘息怒,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慕容世兰便道:“还不快说!”
anyway。
此事绝不仅仅只是惊动了慕容世兰。
甄嬛要戳破这张纸,是必须要禀告身为皇后的朱宜修的。言辞间等于是把这个罪直接就给安七扣上了。
朱宜修能忍?
她宠着护着、一丝儿阴暗都没舍得让经受的安七,就被冷不丁的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这她能忍?
安七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喝了几口水她朱宜修都能知道,这什么花穗什么小印子是不是安七身边的人,这朱宜修能不知道吗?!
可是崔槿汐说得笃定,朱宜修就不好变脸,只一力安抚:“此事若是真的,本宫定当严惩不贷。莞嫔经历这一事,想必所受惊吓不小,你们更要小心服侍,知道吗?”
崔槿汐只是个下人,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况且朱宜修这话说得也没什么问题,她就下去了。
崔槿汐刚一走,朱宜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知道,崔槿汐肯定不会只告诉她,下一步必然是去叫皇帝。
这么多年夫妻,她能不知道周玄凌是只什么狗吗?
只怕这会儿色令智昏,早把安七忘到不知道多少年以后去了。说不定崔槿汐一说,甄嬛再卖个可怜,他就直接下旨惩罚安七也不一定。
她不是不能在那之后继续保安七平安,但是这就相当于玄凌亲手把这口锅牢牢地扣在了安七头上,即使之后再怎么对她好,这个时候造成的伤害只怕也是无法挽回的。
而且朱宜修很清楚的知道,安七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她又怎么舍得让安七这样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平白受这样大一个委屈?
朱宜修亲自带着安七去找玄凌。安七如今胆子稍微大些,便问:“娘娘,娘娘这是要带嫔妾去哪儿?”
若是旁人要带她去,她定然是不会问的——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跟着过去。
朱宜修道:“恐怕你要认识一些新的人了,本宫陪你一起去,不好么?”
安七便露出一脸迷茫来,道:“这……”
她实在是找不到话说了。
朱宜修也不过多的解释,一行人一路走到了仪元殿。
李长正守在外面,见了朱宜修和安七,先打了个千儿:“奴才请皇后娘娘安,请敏善小主安。现在皇上正在和莞嫔小主身边的崔顺人说话呢,娘娘可要等一等?”
安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看向朱宜修。
朱宜修心里一软,伸手握住了安七的手以作安慰,转头时又是一脸威严,对李长道:“本宫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莫名其妙被握住手的安七:……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呐。
李长意识到了什么,看了朱宜修一眼,马上乖觉地说:“容奴才进去通报,请皇上示下。”
正在这时,崔槿汐从内间出来了,她本意是顺便跟李长说两句话,毕竟两人是同乡,在御前有个能说上话的熟人,对自己和甄嬛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然而却正正好撞见了朱宜修,她身边还带着有些茫然的安七。
崔槿汐心里就是咯噔一声——不至于皇后娘娘是要保安七吧?不能吧?!
崔槿汐赶紧给朱宜修行礼。
朱宜修温和的叫起,道:“想必崔顺人是来为莞嫔而来的吧。”
崔槿汐便道:“娘娘英明,奴婢才把这事告诉给皇上,皇上正与小主说话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这时候最好不要进去。
朱宜修点点头,道:“既如此,倒省得李公公跑一趟了。”
李长:“???”
朱宜修拉着安七便要进去。
靠近了只听里面玄凌说:“朕知道,你身边的顺人一早就来回了朕和皇后。今日起你的药饮膳食朕都会叫人着意留心,今番这种阴险之事再不许发生。”说到最后两句,他的声音里隐约透出冰冷的寒意。“后宫争宠之风阴毒如此,朕真是万万想不到!那个花穗和小印子,朕已命人带去暴室杖毙了;至于余更衣,朕下了旨意,将她打入去锦冷宫,终身幽禁!嬛嬛,你再不必担惊受怕了。”
安七:【呵,这就是只狗,我弄不死他我不姓安!】
系统:【……】虽然是剧情使然,但果然就是不同的视角会有不同的看法呢……
从余莺儿的角度来看——
果然周玄凌就是很尼玛欠揍!!!
朱宜修并不停顿,一直走到书房前,这时候她们和玄凌、甄嬛之间,还剩下两层门帘。
又听甄嬛说起:“嬛嬛向来体弱与世无争,不想无意得罪了余更衣才殃及那么多人性命,嬛嬛真是罪孽深重,不配身受皇恩。”
玄凌说:“你可是多虑了。你本无辜受害,又受了连番惊吓,切勿再哭伤了身子。”
朱宜修拦下了安七要掀门帘的动作,也挥手让李长退下。
安七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夫妻到底是夫妻,连听墙角都学了个十成十。
甄嬛说:“嬛嬛曾在除夕夜祈福,惟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却不想天不遂人愿……”
玄凌马上问:“嬛嬛,你许的愿是什么?在哪里许的?”
朱宜修眉心皱了起来,看了安七一眼,见安七回望过来的眼神充满了茫然,心里不免疑团更大。
听甄嬛和玄凌的意思,明显是有什么共同的秘密,但似乎又因为什么事出了差错。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安七当初就是倚梅园出来的,难道……?
这样想来,朱宜修实在是觉得有些复杂——安七是故意的吗?她视若珍宝的小姑娘,从一开始就是打着邀宠的心思的吗?
请一定要不是的啊。
朱宜修这样祈祷。
只听甄嬛答道:“倚梅园中,但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那夜嬛嬛还不小心踏雪湿了鞋袜。”
玄凌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可曾遇见了什么人?”
朱宜修心神一凝——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安七当初获宠时就说过,确实是因为这么一句诗。
比起愤怒或者怀疑,她的第一想法居然是——不能再让里面的人说下去了!
朱宜修勾了勾手,李长这才出声说:“奴才请皇后娘娘安!”
里面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玄凌只是一扬头,便看着帘外的朱宜修,说道:“皇后来得正好,想必皇后也已经听说了余氏暗害莞嫔一事,后宫之中断不可让此歪风邪气盛行起来!”
甄嬛要说的话堵在喉头,只得先给朱宜修行礼。
这一行礼,就看见了跟在朱宜修身后的安七。
甄嬛:“……”
玄凌:“……”
朱宜修却笑眯眯的,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的,一边叫甄嬛起来,一边对玄凌说:“既然说到敏善良媛的事,臣妾就干脆把敏善良媛带过来了。有什么误会,莞嫔妹妹还是和莺儿说清楚的好,省得姐妹们之间生了嫌隙,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甄嬛眼珠动了动,马上敛眉低眼的说:“嫔妾本也以为后宫姐妹之间应该和睦共处,可这一回,若不是温大人及时发现,嫔妾之性命也危已!”
玄凌也皱眉说:“皇后这话奇怪,证据确凿的事——”
剩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安七正茫然的看着他。
安七愣愣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慢慢的说:“此事与嫔妾有关么?”
甄嬛:“……”
玄凌:“……”
朱宜修跟个弥勒佛似的,还是笑着说:“恐怕确实与你有关,还请莞嫔妹妹将此事来龙去脉再说一次,毕竟——既是与莺儿有关的事,怎么能不让她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安七好像有点紧张,两手都抓着自己衣服的绶带,咬了咬唇,道:“方才嫔妾打搅了皇上与……莞嫔姐姐说话,不如还是让莞嫔姐姐把那些话说完把。”
这倒确实像是安七会做出来的事。
只是朱宜修却在内心无奈的无助了额头——她急急忙忙赶进来,不就是为了阻止甄嬛继续说下去吗?安七倒好,还专门让人家继续说!先不说这样甄嬛是否会记她这个人情,但就甄嬛要说出来的内容,就有可能置安七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这傻孩子!
可朱宜修现在也没办法让安七把这话吞回去了,否则她的态度就变得有失公允起来,那么她接下来再说的话,玄凌自然也就不会再当一回事了。
甄嬛震惊于此人的无耻——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人在用了那么阴毒的办法害人之后,还能摆出这样一副单纯无辜的嘴脸?
玄凌却察觉出了不对:“敏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宜修耳朵一动,心里顿时“呸”了一声。
狗男人,一开始跟小情人说人家坏话的时候叫余氏,现在心思歪了,又开始叫敏善了。
安七摇头道:“嫔妾当真不知道。”
那一脸无辜,当真不似作伪。
玄凌可算是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个安静又好学的小姑娘,先就软了神色,道:“你可有让小印子和花穗在莞嫔的药中做什么手脚?”
气氛一时间紧张了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在后宫妃嫔药食中下手,这样的手段大家其实或多或少都做过,毕竟这个是最容易想到的办法。但是要是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那可就不好看了。
玄凌这么问她,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要不是安七素来形象好,这个时候玄凌就论她一个乱闯仪元殿的罪名,这都够安七吃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