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忍冬真的不敢转述这种不要命的话——她也跟了安七这么久了,时间不长,风浪不少,安七本性恶劣她是知道的,所以她能听出来安七是故意用这个自称的,她若要转述,就最好是一个字都不要更改。
她不知道安七为什么胆子这么大,但她确信皇帝与皇后就算不动安七,也一定会拿她的小命祭旗。
她跪着不敢起来。
安七歪了歪头,道:“忍冬,你选择现在死是吗?”
许忍冬:“……”
这一刻,忍冬姑姑的耳边响起了恶魔的低吟——“很多时候,人很难选择究竟是无知的等待死亡,还是被动的参与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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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不休?”朱宜修几乎要把一口银牙都咬碎,“她一个嫔妃要怎么和本宫堂堂皇后不死不休?你许忍冬仗着这话,以为本宫不敢处置你?好好好,来人啊!把许忍冬打入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一样一样都让她尝尝滋味!”
许忍冬心底一凉,整个人就往地上一瘫。
是谁架住了她的手?是谁在把她往后拖?是谁捂住了她的嘴?
她已经全无知觉了,好像被抽去了傀儡丝的木偶,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
朱宜修的左手狠狠抓住如意的云纹,用力到五指泛白,吩咐道:“让人给她灌哑药,已经闭嘴了这么多年,往后也要让她继续闭嘴!”
剪秋跪在朱宜修脚边,仰首道:“小姐别害怕,当年的事连太医院都没看出端倪,许忍冬不一定真的知道,也可能是在诈咱们。即便她们真的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找不到证据的。”
“但愿如此,只怕有个什么意外,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叫皇上知道当年的事,等待本宫与你们的就是万劫不复。”朱宜修浑身都绷紧了,“是本宫小看她了,果然是盯着皇后之位哪,这么快就敢撕破脸,比华妃有魄力多了!”
剪秋道:“皇上不会喜欢她的。”
朱宜修低头看向她,道:“不喜欢有什么要紧?皇上也不喜欢本宫,还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立了本宫当皇后?沈眉庄有个好爹,虽然被人陷害,但未知会不会判罪,如果有机会出来,他们沈家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本宫还不被他们给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