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焰琅扶额:“你倒是喜欢这里得很。”
“没办法,我能做的是给家里收集四方来的消息,映灯楼刚好是个好去处。”易明松拍了张帕子在白衣公子脸上,“说起来,之前我还明里暗里打听了你的消息,你可得小心些,他们似乎对你那把刀挺感兴趣。”
恐怕是江上悬赏一事带来的影响,来的那些人都不像好人,被盯上也在江焰琅的意料之中。
“也好,我倒想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从我手里抢东西。”他没有半点怯意,“若是有人成功,自认技不如人也不是丢人的事。”
易明松爽朗笑道:“江少侠好魄力,不过你离开一阵,怎的刀比人还出名了?”
他把刀扔给易明松,易明松倒也不避讳,拿着鉴宝似的仔细观摩一阵,而后摇头道:“见笑,我对刀剑之类一窍不通,只觉得它作为刀有些别扭。”
他握住刀柄将它数值,眯起一只眼对准前方:“这样好多了,还是当成弓更趁手。”
车内空间挺大,白衣公子被放在另一边的软塌上,脸上血迹虽被遮掩,看着并没好到哪儿去。
江焰琅眉头一动,猛然按下易明松的手,刀尖压了下去,又在白衣公子脖子前堪堪停住。
“哇哇哇——”
易明松吓得不轻,反射性地松开手,江焰琅坐视不理,这刀眼看着就要冲白衣公子脖子来上一下,躺着的人终究没忍住,可就在他动的同时江焰琅把刀踢飞,易明松再回神时,刀已经架在坐起来的白衣公子脖子上。
“哇哇哇,坏人!”易明松反应还算快,叉着腰指责道:“既然醒了为何还要装睡?要是今日我们谈的是家族秘密,岂不是被你偷听了?”
白衣公子把帕子捡起来拍了拍,满脸无辜:“这位公子误会了,我见二位相谈甚欢,自身又头痛欲裂,实在是难以开口啊……”
“呔!我见你手脚麻利,少找借口!”
白衣公子慢条斯理地清理脸上的血迹,一边伤心道:“呜呜,若不是二位好人,我今日还不知要经历怎样的浩劫,眼下是我理亏,也不知如何挽回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需要挽回吧。”江焰琅收了刀坐在他对面,“也怪我们不够小心,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来自何处?”
他答道:“你们……称我长情便好。”
他的停顿有些刻意,但江焰琅没打算追究,叹了一声后问:“长情公子,为何要登那映灯楼啊?”
“唉,袭烛姑娘盛名在外,我想着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
“哼,”易明松不赞同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么些年接近袭烛的屈指可数,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其中有问题吧,你还非要凑上去。”
这公子说话温吞,被打断也不急:“唉,本来我也只是看看,可袭烛姑娘的一些动作让我觉得奇怪,便想接近她看看。”
江焰琅问:“看出什么来了么?”
“没有……”长情颇为遗憾,“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瞧着那袭烛姑娘不似人类,可站在她身边时,她又变得普通了起来。”
易明松不可置信:“莫要说些怪力乱神之事!袭烛姑娘她不是人还会是天上仙子不成?她要是普普通通还能在楼上跳舞不成?”
“好好好,不说不说。”长情将帕子叠好,端端正正放在膝上,“多谢小公子借我手帕,可惜染了血,待我洗净再还你吧,也算结缘……”
“你知道我是谁吗?乱结什么缘?”
“浮金城柳离岸乾坤怀古三十三门其二十五司土易家易明松?”长情微微一笑,“非常抱歉,我醒得挺早的。”
“……算你实诚!”
易明松的态度明显松动了,毕竟这是能一次叫对他们门派名字的人,难得一遇。
长情无奈道:“马上就是卜云山庄的开山祭了,我本打算直接去那,谁知他们打算推迟一月,我便先来浮金城看热闹,这下好了,没在卜云山庄混出名声,先在这里闹了个笑话。”
“开山祭?”江焰琅有些好奇。
“我都快忘了这事了,”易明松挠头,“可是开山祭不是停了好久了么?外界也没有消息传出,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长情神秘一笑,“在下跟卜云山庄有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