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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肆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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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线笼只困了江焰琅一人,地动也停息了。

没人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也没人想在这时候离开,场面竟因此平静下来,留在他身边的人甚至还能说两句闲话。

“谢枕回?这不是寸心口口声声说要带回卜云山庄的夫婿嘛?这小子难不成在乱叫?”

“卜云山庄地下怎么埋了这种机关阵?太危险了……”

“……那不是江焰琅么?根本打听不到他的来历,先前有人说他是谷年年的小郎君呢……”

“师父?他叫谁师父?”

江焰琅不敢轻举妄动,他手臂上的伤口灼烧般的痛,渗入体内又是刺骨的冷。

这线上说不好有毒,他不想受制于人,索性运功排血,袖口很快染红一片。

“怎么回事!?”寸心不明所以,无意识地看向了谢枕回:“这地下的丝笼是谁设下的?江少侠他……他为什么要叫你的名字?”

卜云三两步跳上擂台,将卜子欢一把甩到台下。

他抽出卜闻西递来的剑,放下不成器的儿子,他又成了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幸秋,你看好孩子们。毁我开山祭事小,既然和天下第一案有关,那我卜云山庄不得不管!”

“庄主,稍安勿躁呀。”

谢枕回还是那副温和做派,清洌的嗓音跟在卜云之后,仿佛置身事外那般清闲:“你要是动了,我就让丝笼扎穿卜云山庄,这里那么多江湖豪杰,你猜猜有几人能够逃脱?”

“谢枕回!?”

寸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可惜谢枕回没有给她一句解释,径直走向江焰琅,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浑身发抖的姑娘。

与他擦肩的人很难在短时间内理清前因后果,还有丝笼这层威胁,更不敢轻易拦他,谢枕回就这样畅通无阻地站到江焰琅面前。

“江少侠如此唤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深仇大恨。”他的指尖轻触丝线,被割伤也毫不在意,“你师父把你教得不错,虽然毫无阅历,倒也能随机应变,不惜自己性命也要提醒他,当真师徒情深。”

江焰琅道:“你要想制造深仇大恨,我也只能奉陪。”

他把刀横在胸前,丝线不算密集,但横竖交叠,要想一次挑断有些困难,何况有什么连锁反应还不可知,他不能不顾卜云上庄的那么多看客。

谢枕回合掌哈哈大笑,拍手间身后丝线骤升,把他罩入其中。

见他此前所言非虚,斗舀门陷入寂静,没人想忽然之间被丝笼洞穿,只能静观其变。

“方才卜子欢讲得简略,不如趁着安静听我补充几句。”他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垂眸笑道:“三名山失火那晚,方远名之子方与恩向他报了信,得知纵火人是他们一直以来最为尊敬的锻刀人韧山时,方远名隐瞒了消息,只带他的密友于樊殊上山寻人。”

谢枕回停了下来,他侧着身子,余光落在江焰琅脸上。

他知道谢枕回在等他好奇,要让他亲手剖开于惊川的往事,可江焰琅不屑于从他人口中得知,冷声回应道:“说了这些就能掩盖你是恶人的事实么?”

他面色不改,冷汗却渗了出来,脊背发凉。

谢枕回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他的师父是于惊川,知道他会认得方与恩,他故意说出这些能够让他联想的名字,但江焰琅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谢枕回收回目光,自顾自道:“说起三名山,他们只知道一个方远名,却不知于樊殊才是一手建成桃源的人,他救济那么多人,本该是声名远扬的大侠,就算三名山崩也不该掩埋他的名姓,偏偏他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他向江焰琅伸手,眼中是反常的喜色:“因为那晚,韧山因为陨铁动了邪念,方远名阻止不成,要生擒韧山问罪,谁知那陨铁恰好落在池边,近在咫尺的距离,可惜啊……可惜于樊殊是个天才,他的武学甚至在当时无人能敌的方远名之上,陨铁最终落在他手上——”

“谢枕回!”江焰琅不想再听下去,“要杀人还是放火随便你,没人想听你讲故事。”

“真的吗?”谢枕回的手缓缓穿过丝线,“于樊殊和你师父练的同一种心法,你不担心你师父在某一天和他一样走火入魔?那时候只消碰那陨铁一下,这偌大的卜云山庄恐怕也要夷为平地……”

江焰琅脸色惨白,在他的话语中恍惚失神,而他的手就快要触碰到少年的脸颊。

电光火石间,漆黑瘦长的影子向他们袭来,带起的烈风绞断了丝线,从谢枕回指尖穿过,瞬间插入身后的火把。

火焰被风吹灭,弯月刀和火把一齐坠向地面,谢枕回和江焰琅同时看向擂台,于惊川正站在刀架前,手上繁霜宫的外袍还没来得及丢下:“我碰了,你看如何?”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可跳跃的火光把他照得形同恶神,却让江焰琅松了一口气。

谢枕回和擂台上的人遥遥相望,接着一声喟叹:“于惊川,好久不见。”

“怎么回事——”寸心声嘶力竭,想往外跑却被卜幸秋钳制住,最终只能仰头哭喊:“谢枕回!你到底是谁!?”

她的哭号打破竭力维持的平静,刀剑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谢枕回并无惊慌,他取下腰间的铃铛摇了摇,在江焰琅惊愕不已的目光里猖狂大笑:“我不如你师父,但也有自己的长处,将我逼入绝境也未必能胜,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枕回!”

这次喊他的人是目眦欲裂的李寻婵:“你杀我师父师娘,还窃我门中秘法,今日我定要为他们报仇!”

丝线再度破土而出,这次覆盖了整个斗舀门,地面骤然开裂,好在有所防备的人不在少数,谷年年轻功飞身的同时浇了一壶酒在剑上,卜子欢见状拆了身边火把扔向她,重剑落地,火焰在地面爆燃,焚毁了她周围的一片丝线。

待她抬眼,于惊川已经破空而去,丝线疯长,和他一道奔去江焰琅的方向。

江焰琅右手臂受了伤,失血让他有些发抖,眼前白茫茫一片,都是冲他来的杀招。

他伏低身体,正想换手抵挡,眼前的剑光闪得他眯起了眼,再凝神时左手已经多了一把刀。

弯月刀回到他的手上,却有微妙的不同。

果然他的拿一把还在谢枕回手里,可是他要怎么才能拿得回来?

“小师弟,功夫退步了啊。”叶离观神情严肃,示意他抬眼,“那谢枕回多半懂点邪术,最好别挨他太近。”

不远处的树梢上徒然冒出几个人影,身子细长,头却膨胀一圈,看着无比瘆人。

江焰琅眉头紧锁:“那是……”

几道人形重重砸在地上,把谢枕回围在其中,他们终于看清那脑袋的模样,竟然是面目狰狞的青铜兽首!

“嚯,和小燕头上那个像得很呐。”

叶离观一剑刺向兽首,那人脚不沾地后退数尺,戴着笨重的面首依旧轻盈如燕。

他已觉不对,试探几招后猛然收手,声音都变了个调:“怎么他妈的里面是燕珏!”

“什么?燕珏消失那么久,竟然和谢枕回勾结在一起?”

“勾结个屁!”叶离观挽剑负手,一脚踢开疑似燕珏的兽面人,对发问的白月阁剑客道:“勾结用得着戴这么个行动不便的大脑袋么?他被谢枕回控制了,邪门得很,快离远些!”

谢枕回操控丝笼隔断妄图近身的人,在混乱中摇了铃铛,兽面人冲进人群见人就砍,场面已然失控。

“叶公子好眼力,”谢枕回找到他的身影,唤来一个兽面人,“燕行门杀你师父游宴子,你见到罪魁祸首燕珏不仅不动杀心,危难中还要为他说两句话,看来潜进燕行门那几年报仇不成,有人还把你调教成了忠诚的走狗啊。”

叶离观轻斥:“啧,你这家伙当什么江湖恶徒,去诵春堂干活不好吗?”

于惊川抓住要去帮忙的江焰琅,掀起他的袖子去看伤口,他还没注意手臂上出现了枯枝似的纹路,只急促道:“我早该注意到的,从摘雨桥那枚暗器开始谢枕回就盯上我了,我不该死心眼地找你……于惊川,你别管我,他杀了那么多人,不能放过他。”

“砰!”

魁梧的身躯砸在地上,兽首都在轰鸣,谢枕回坐在兽面人的臂弯中,一脸轻松道:“杀再多的人,能赶上于樊舒么?”

江焰琅听不下去,想让他闭嘴但被李寻婵抢了先,她悍然上前,长剑刺向谢枕回,竟生生被青铜面人抓住锋刃。

黑血从掌心溢出,瞬间将她的剑腐蚀成两半,骇然间叶离观挑飞断剑,李寻婵忙不迭摇了铃铛,声音悦耳,却让戴着兽首的人开始暴动。

“……怎么会……”

她被叶离观带着远离兽面人,回头对于惊川道:“我就说他很邪门,那些青铜人也动不得,恐怕都是故人!”

“试着绑起来吧。”繁霜宫主常碧一甩长剑,衣袍染了血缺了一块,他垂头皱眉,有点丧气,“为何如此冲动?该给宜宁时间。”

于惊川扔开一个兽面人,把江焰琅拢入怀中,撕下衣角为他包扎伤处:“他要我的徒弟,不能给他。”

繁霜宫列阵在前,给了他们师徒片刻安宁,江焰琅拭去于惊川额角的汗珠,握紧了刀问:“我?我对他有什么用?”

“阿琅,你找机会去谷年年身边,见到归白就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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