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小慈还立在屋内,呆呆地望着榻上的人。
“就算你说不用,我也要留下。”
小慈本就打着被沈禹疏拒绝,也要赖在这里的心态。小慈自个在榻旁的位置,放下东西,见沈禹疏准备躺下,但不太利索。
于是立即走到他榻边,“我来,我来。”
小慈软软细细的手臂挂在沈禹疏的身上,触感柔软让沈禹疏脸一变,连忙轻推开小慈,无奈受伤,小慈着急,反而被压得更紧。
小慈最后弯身给沈禹疏掖被子,沈禹疏一眼没看它,担忧看到不该看得地方。
小慈是妖,自然不懂人类不可坦胸露乳。
可它现如今常态为人,谁知道它在学堂里也这样,意识不到这是一个不雅放荡的举止。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甚至会被当成无知来伤害。
夏季衣物单薄,小慈那处也不知会不会一直发育。就算不会,但也很明显了。
沈禹疏估摸着过几日得带它买几身内衣。再让宋鹊好好教教它,医师好开口些。
小慈望了望沈禹疏闭上了眼,唇上白白的,失血多了,没多少血色。
“禹疏哥哥,若是起夜,要喝水,要穿衣裳,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叫醒我。”
“嗯。”沈禹疏轻嗯了一声。
小慈铺好地铺,慢慢地起身,走到烛火旁。熄了火,屋内昏昏地,一阵困意也席卷上来,小慈望了一眼榻上人安安静静,许是准备睡了。
小慈躺到铺好的被窝里,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果不其然,沈禹疏没有叫它做任何事。
小慈要去上学,传音螺照常响起。小慈望着榻上鼓起的一团,沈禹疏还没醒,今日他可能都在家里了。
小慈又担心他的伤口,动了旷课的念头。静悄悄地起身,去澡堂洗漱完后,去后山找到了往日见到的野荠,过去在一处不知名的山里,它曾认识过一位年纪很大的独身老鼠精,她和它说这个能吃。她采过这个,放入清水中煮一下,就放到米粥里煮。
小慈喝过一碗,觉得挺淡的,适合解腻味。
生病要吃清淡的。小慈生病都是自己料理,对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有一些了解。
沈禹疏有伤,应当是没有胃口吃肉荤之类的,吃这个正正好。
炖上野荠粥,小慈回去望了望,见人还未醒来,便上前细细瞧了一下,摸了下额头温度后,再替人紧紧掩好被衾。
沈禹疏醒来之际,小慈连忙跑到他跟前。
“禹疏哥哥,你醒了。”
沈禹疏看见它没去上学,在屋内陪着他,心中微动。小妖穿着月白色的棉袄子,蹭上来时,手热乎乎的,长长的发丝都刮到沈禹疏的脸。
屋内小慈前不久又添了碳,屋内温暖干燥。
案上小慈方才坐的地方,桌案上有一本掀开的书。
小慈从外头回来,双手拿着一盆冒白汽的热水回来。
“禹疏哥哥,你来洗漱吧。”
“好。”
沈禹疏在洗漱,小慈就在旁边说话。
“禹疏哥哥,我还煮了粥,还热着。我去盛一碗给你吃?”
“嗯。”沈禹疏一晚上过去也饿得难受。
“禹疏哥哥,你伤口还痛吗?”
沈禹疏摇摇头。
“禹疏哥哥,到底是何物伤你?”
“只是一邪修。”
“哦——”
小慈见他开始洗脸了,去了厨房,给他端了一大碗菜粥回来。
沈禹疏没什么胃口,看见了冒着腾腾热气的青粥,里头浮着嫩绿的菜叶,看起来颇清淡爽口,一时也有些食欲。
“多谢。”沈禹疏接过匙勺。
小慈望他一眼,难得腼腆地笑了一下,“不用。”
和你的相比,这一点根本不算什么,小慈想。
“这些天学得可好?”沈禹疏见小慈看的书,此刻又有空,就习惯问了问它。
“挺好的。”小慈悻悻道,才不会和他提它在阁里垫底的事,太丢脸了。
“那便好。”
过不久,宋鹊过来换药,外头雪虽化了,但仍然是天寒地冻的,小慈觉得换伤应当也不算难事。
和宋鹊提了一嘴,“宋医师,要不你教一下我如何换药,下回我来给禹疏哥哥换就行了。”
“就不用麻烦你跑来跑去的。”
宋鹊和沈禹疏对视一眼,宋鹊笑着说,“不用,你一片好意我心领了。”
“但你终究没学过医理,不懂伤口随时都会可能会感染的。我不光来包扎,最重要是要观察伤口是否恶化。”
说得有理有据,小慈自然相信,也不敢揽这瓷器活。
“好罢,那就麻烦宋医师了。”
同样救过它,他就是一口一个宋医师,沈禹疏就是一口一个禹疏哥哥,着实偏心得令人发笑。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