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沈文君提了提被子,按实了被角,怕她着凉。
沈文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捉住了她的手,小声道:“你回来啦?”
苏叶呼吸一滞,过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是我……”
沈文君摇了摇头:“不要和我道歉,我从没有怪你,他也一样的。我们都知道你是爱我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当时你才是对的。”
她推了推苏叶的手:“睡觉去吧,过两天可有的我们忙了。”
苏叶明白沈文君说的是年前庄妃说的要来给听雨阁驱邪一事,以及那个不知道谁要送来的桐木小人。
果然第三天,庄妃请来的道士就来了。
他先是用抹布蘸了温盐水擦在听雨阁大门内外,再把剪成巴掌大圆形的红纸贴在所有窗户的四个角落上,最后搬了四盆绿植放在沈文君睡觉的屋子的四个角落里。
他挥舞着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盐走八方,晦气不散;朱雀展翅,离火护宅;甲乙木气,破煞生吉!”
见他停下脚步,沈文君立马关切地问道:“仙师,我这屋里可有什么不好的?”
那个道士听见她问,立马停了脚步,恭敬回道:“回禀贵人,有没有什么,小道这把盐下去就知道了。”
他展示了他带来的那碗混合着大米的盐。
沈文君担忧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庄妃,庄妃向她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目光,对那道士说:“那就请仙师来试试。”
那道士得了准信,才放下心来:“小道遵命!”
他拿起那碗盐放在沈文君床前,口中不知道念着什么。
只见那碗洁白的盐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黑,并迅速结成了块状。
沈文君好奇探头问道:“敢问仙师这是什么意思?”
那道士大惊,连忙跪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这,小道……”
沈文君见他这样害怕地向庄妃那里靠了靠,不敢再问。
庄妃为了稳定局面,起身说道:“究竟怎么了,可是颖贵人这屋里有什么不妥?”
道士观察了一下庄妃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说:“贵人这屋里怕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此言一出,把在场之人都吓了一跳,沈文君更是脸色惨白地瘫软在椅子上。
“你说这话可有依据,在宫里胡言乱语可是要不得的。”庄妃扫了那道士一眼,威严地说道。
那道士信誓旦旦地跪在地上说:“小道绝无虚言,请娘娘让小道仔细找找这间屋子,小道一定能发现不干净的东西!”
“好,就依了你这句,要是找不到什么,本宫要你的脑袋。”庄妃点了头,放他去翻找,转身回坐在沈文君身边。
看见沈文君苍白的脸色,庄妃不由安慰道:“你别怕,万一没什么呢。就是有,早点发现了也只有好的。”
沈文君怯怯地点了点头:“多谢娘娘。”
韩绾担心地握住了她垂下的手。
那道士在屋子里翻找了一番,果然有所发现,他举着那个桐木小人说:“请娘娘过目!”
于是那个大张着双腿的小人就这么展示在所有人面前,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这不是在生孩子吗?”
沈文君回头看去,却没发现说话的人。
韩绾吓了一跳,紧紧抓住了沈文君的手:“这听雨阁先前住着的冯答应不就是难产死的吗?!”
难道是她阴魂不散?
在场众人难免这样想到。
苏叶恍然大悟:“难怪主子一进宫就病了,原来是……”
她不再说下去了,却给人留够了想象的空间。
沈文君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害怕地看向庄妃。
珍妃没来,皇后抱病,她就是这里最有权力的人了。
庄妃看见那个桐木小人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看见沈文君泪眼汪汪地看过来才勉强恢复了心神:“你别怕,本宫一定会帮你的。”
沈文君只顾着抽泣,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庄妃只好转向那道士问道:“你既然能找到这不干净的东西,可有解决之法?”
那道士自信满满地说:“回娘娘,只要给小道几天时间,一定能把这脏东西驱走。”
“那就好。”庄妃按按发疼的额角,拍拍沈文君的手背安抚道,“别怕,一定有办法的,本宫去和陛下商量一二。”
沈文君边擦眼泪边点了点头,韩绾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说:“那你这几天先睡我这,咱们一起。”
“你们也别在这了,回各自宫里去吧。”庄妃打量了一眼在场的人,说道。
她们人是走了,可沈文君知道,今天这件事不用几个时辰就能传遍整个宫里。
韩绾拉着沈文君回了她那儿,坐稳了才问:“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