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眯起眼,朝沈羽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这一幕被姜故瞥见了,她不由地又想起之前江辞的“人鬼恋”的说法,明明很离谱,但她总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不是很舒服……
“你对羽姐感兴趣?”
谢寻漫不经心地说:“有点好奇。”
好奇???有什么可好奇的?
今天的课程排得很满,对于姜故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只是对于谢寻来说,他自在惯了,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你们这课到底什么时候结束?”他问。
“今天得上到晚上了。”
“沈羽的课是在晚上?”
“对啊,最后一节,不过不是我们班的。”
那就好,不算白来一趟。
姜故越琢磨越奇怪,凑上前去问他:“怎么?不会真让江辞说着了吧?”
“他说什么?”
姜故很诚实:“说你喜欢羽姐。”
“……”
“你是没睡醒吗?他敢说你敢信?”谢寻一脸无语。
姜故看了他一会儿,几秒后才“哦”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了。
就说江辞一天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儿吧。姜故暗自想。
本来周一晚上就是选修课,来上课的人齐刷刷的一片全跑后排去了,这一次姜故去得也不算晚,占到了最后一排两个位置。
就快上课了,但是谢寻还没来,姜故抓起手机想给他发信息。
“同学,我能和你一起坐吗?”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问她。
这人她有点眼熟,不是一个班的,但一时想不起叫什么名字。她抬起头说:“不好意思啊,这里已经有人了。”
“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你朋友可能不会来了吧,这后面也没什么座位了,要不然我就坐在这?”眼镜男依然不死心。
姜故摁住另一个座位的占座的书,丝毫没有要让他的意思。
“有事情耽误了,不算迟到吧?”谢寻来得及时,他说话时嗓音透着沙哑,再加上没什么表情,旁人看了显得不是那么好亲近。
姜故起身让他坐了进来,转头向眼镜男说道:“抱歉啊。”
眼镜男还是不走,他对姜故说:“姜故,之前我们是一个社团的,我叫齐宇,你还记得吗?”
姜故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
大一的时候刚进学校啥也不懂,被学长学姐忽悠加了个冷门社团,活干得倒是多,结果还没学到啥。
“哦我记得,怎么了?”
这下齐宇有点尴尬了,人家记得你,那又怎么了?
他没直接回答姜故,反倒是冲着谢寻说:“你就是那个留级生吧?”
谢寻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眼镜男的语气明显有了变化:“没什么,能考进南大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留级,就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眼镜男非要坐这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就是搞不懂姜故为什么天天和一个留级生走得这么近,自己和她在一个社团待了一年关系也就一般,但这个留级生才来几天,两个人就走得这么近了。
谢寻眼也不抬,冷冷地说了句:“你想么,想留级的话我教你。”
齐宇被气得脸都红了,“姜故,你以前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现在怎么变了?还和他一个留级生整天在一块。”
“他是我朋友,有什么问题吗?”姜故的语气淡淡的,但是话里话外都是生疏感。
眼镜男本来还想多说几句,但是上课铃已经响了,他只好坐到前面去。
“你看着我干嘛?”周围安静下来,不过姜故却感受到了某个千年老妖怪的目光。
“看来在学校挺受欢迎,小男生喜欢你?”谢寻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谁喜欢我了?我看喜欢你的倒是多,好友申请都满当当了吧。”
谢寻拖着脸,懒懒地说:“除了你,我手机里没别人。”
“所以——你要帮我保密,联系方式什么的,你有就行,不能给别人说。”
“啊……好。”
这话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怪不好意思的。
姜故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后就假装看起书,没再说话。
这课上得也无聊,姜故干脆看了会儿书,而谢寻一会儿看看她在干什么,一会儿又往窗外望,到了后半节课,竟然还去逗桌上的小家伙了,差点没把小家伙吓个半死。
“谢大人……我最近没做错什么吧?在人界的时候我可没惹祸啊。”
“你惹的祸还少?”谢寻漫不经心来了这么一句,更是把小家伙吓得没魂儿了,那几秒可以说是把这辈子闯的祸端都细细想了一遍。
无奈它确实闯的祸太多了,一时也没想起这人到底说的是哪些祸事。
“行了你别吓它了。”姜故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它都住放进包里,说:“你睡会儿。”
小家伙这时心里已经感动得冒泡泡了,果然,还得是这丫头靠谱。
等到下课天色早就暗了,教学楼的灯光只零星地亮起几盏,路上稀疏有几个学生和老师走过,昏黄的路灯恰好透过教学楼下那棵已经黄了叶子的树,树影婆娑下,衬得他的侧脸的轮廓有一层柔和的绒边。
还没走远,两人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沈羽,她旁边还有个男人。
姜故用下巴往那个方向抬了一下说:“喏,你好奇的人在那。”
“这是什么语气?”他嗓音极轻,转头看她:“再说了,能让我好奇的很少会是人?”
姜故看了他好一会儿,仔细琢磨着这话,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片刻后,她步子更快了一些,在沈羽身后差不多三四米的距离才放慢了脚步。沈羽和那个男人选了另一条路走,这一路都没有亮堂的灯光,但那个男人身上浮现了不明显的透明状,别人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