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邪乎了吧???
江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抓了一把谢寻的手臂,“谢寻,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谢寻倚着门,下巴朝里头抬了一下,做了个“请进”的姿势来,“你不是挺着急吗?我拉都拉不住,进去吧。”
那谁知道这么惊悚啊?
“你是鬼,这鬼窝你熟,你先进。”
谢寻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一下就知道他这是怂了。也不直接戳破,他先进了门,姜故紧跟其后。
那两只鬼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这边,眼珠一直没有转过。直到三人靠近了一些,才发现两个老人皮肉松垮,浑浊的眼球嵌在布满褐斑的脸上。
他们的眼睛很奇怪,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瞳孔缩得只有针眼一般大小,眼白却多得离奇,泛着灰青色。
姜故踉跄了两步,差点没站稳,好在谢寻攥住了她的手腕。
“没事吧?”
谢寻拉住她手腕的时候,感受到了他掌心的凉意,但也不是那种彻底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点难以被感知的温度。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垂了一下眼,又把手松开了,随即打了一个响指,好几簇鬼火突然亮起,照得整间屋子暖烘烘的。
带着温度的鬼火,姜故和江辞都是第一次见,这温度恰到好处,并不灼人,也刚好不会让鬼魂感到不适。
“来客人了啊,快坐。”
这时那两只鬼魂终于回过神来,那个老太缓缓起身,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羽和昂子在里边做饭呢,你们是他们的朋友吧,他俩都多久没带朋友回家了。”
“这个小娃娃真是乖啊。”她说的是小纸,鬼魂是能够看见灵的。
怎么说呢?老太太的声音很怪,明明是笑着的,听上去却有一种带着哭腔的感觉,每说一句房间里都能荡起空幽的回音,让人有点怵。
江辞本来想开口,却被姜故抢了先:“是啊,奶奶好,我们都是他们的朋友。”
小姑娘的声音糯糯的,她很喜欢,大声笑了起来:“老头你听到没,时间真快啊,我现在都是当奶奶的年纪了哟。”
另一个老人也应声笑着,说话的回音更重了,带着几分阴森感。他起身去柜子里拿了新的碗筷给三人,“那昂子和小羽都要结婚了,你可不就是当奶奶的年纪了吗?小伙子,喝水啊。”
老头冷不丁地忘江辞跟前一凑,他眯着眼,但还是能看到极细的眼仁,从江辞这个角度去看他的脸,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与此同时蜡烛忽然像是被风吹了一样将灭未灭,投来的阴影在老头脸上晃了又晃,他就站在那儿始终保持着笑,一动不动。
江辞背后一阵发凉,觉得瘆得慌,由于没有人说话,周遭又是一片死寂,他战战兢兢地接过茶杯。
“啊啊啊,这里面是什么?”
小纸拍了他一下,让他别叫了:“干嘛?这是红茶啊,你叫什么叫?”
这时蜡烛终于正常燃着,不再摇摇晃晃的,借着鬼火和蜡烛的光他才看清杯子里面真的是红茶,但从他刚刚的那个视角去看,有点像……血。
好吧,还好是红茶。
不过江辞有些恼,憋了半天才说了句:“我就是一个没注意而已。”
小纸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说:“没注意是茶还是血?
不得不说,小家伙的话杀伤力是真的强,他还想朝姜故和谢寻辩解两句的,可是对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这里了,而是回到了那两只鬼身上。
听着他们的对话,姜故猜想这两人应该是沈羽或者李昂的父母,只是他们好像并未发觉自己已经死了。
他们的身上没有怨气,干干净净的,不过既然没有执念,为什么还在这人间待着不肯走呢?姜故不明白。
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他们就这么干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安静得有些怵,尤其是老头和老太太就那么笑咪咪的盯着你,一动也不动。
就在这时,姜故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韩晓君发来的。
韩晓君正在店里清货,等忙完都快十一点了,这才看到姜故给她发的微信。
阿故:晓君姐,我记得之前你去城北的那一栋老楼送过货,是哪户订的你知道吗?
晓君姐:知道啊!!!我可太知道了!!
阿故:???
晓君姐:我跟你说我真的是再也不想接到那边的单子了,那地方又远又偏,每次送货上门那家非要约晚上十点以后,你说要是夏天也就算了,冬天也这样,每次骑车都冷死我了,我真服了,从来没见过那家人长什么样儿,那么大一栋楼,每次都是这家人的单子。
阿故:只有一家?是哪一家?
晓君姐:就二楼最左边那家呗,我每回去都觉得他们那小区瘆得慌,你问这个干嘛?
……
姜故抬了眼,对上了那老太太的怖人的笑。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把目光收回来,四下看了一圈,留老太太一个人继续盯着她笑。
“怎么了?”谢寻察觉到她的目光,问她。
“你看。”她把手机递过去,谢寻扫了一眼,点了下头,几秒后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
江辞被老头盯得发毛,这边他俩居然在悠哉悠哉地喝茶,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们还真喝上了,咱就这么干坐着?”
“不然呢?”两人异口同声的,显得他好像特别傻缺又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