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演练告一段落,接踵而至的是铺天盖地的各种考试。
比前人说的“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还要密集,几乎是每天都有两三场,全面覆盖早中晚三个时段。
二模和其他学校的联考也纷至沓来。
每次公布完成绩,都会有一群人围在公告栏前,聚焦头部的尖子生和进步巨大的黑马,望洋兴叹。
谈书珩几次考试的发挥都非常稳定,被同级生戏称为“古希腊掌管学业的神”。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广受热议。
那就是和谈书珩争夺年级第一宝座的丁敏妍。
她的成绩和谈书珩不相上下,在名次的博弈中打得有来有回。
重点是,她属于气质型美女,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常在艺术节和联欢会上拔得头筹,还是学生会的会长,在学校里的呼声很高。
这样的女生,总有恶趣味的人想要给她配个搭子,于是开起不恰当的玩笑,说她和谈书珩有夫妻相,每次在榜上同框都像在拍结婚登记照。
这话传到孟毓潇耳里,肺都要气炸了。
明明她才和谈书珩是青梅竹马,长久以来保持着紧密的联系,结果只因为丁敏妍和谈书珩实力相当,学校里的这帮人就乱传没有实据的离谱绯闻,打破了三人团“天下第一最最好”的亲密关系。
这天丁敏妍昂首阔步从高三(8)班的窗前经过,浑身散发着知性优雅的气质,孟毓潇顿时都泛起柠檬的酸味,跑到谈云淼面前阴阳怪气地说:“我真受不了有的人不近视还戴个平光镜装学问人,视力好不好吗?你看我,上次测视力把视力表背下来都看不清棍指在哪里,却依旧倔强地不戴眼镜。”
谈云淼不知底里,端详了她一会儿,懵懂地建议:“你还是配一个吧。”
孟毓潇咬牙握拳,抬头时挤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问她:“你说是丁敏妍好看还是我好看?”
谈云淼闻言这才知道孟毓潇是和丁敏妍杠上了。
她默了默说:“我觉得你更该和她比学习。”
孟毓潇义正词严地教育她:“作为朋友立场很重要知道吗?不管我是对是错,你都该站在我这边。我不是真的让你把她和我做对比,下次我在问的时候你直接说我好看就行了。”
谈云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孟毓潇立刻检验自己的教学成果:“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谈云淼不假思索地说:“你好看。”
孟毓潇愉悦地打了个响指:“bingo!”
谁知旁边有丁敏妍的忠实的拥护者,听到她们的对话,无情地嗤了一声,鄙夷地冷笑道:“人家丁敏妍哪样不比你强。”
孟毓潇是个暴脾气,当即“唰”地起立,怒视着对方道:“你再说一遍?”
对方偏偏不说了,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从桌肚里翻出一包纸巾,起身往教室外走。
孟毓潇的目光追随着对方的身影移向走廊,忽然看见另一道更引人注目的身影。
谈书珩在腋下夹了本书,手里拿着支笔,经过他们班教室的时候看都没朝教室里看一眼,径直走向和刚才过去的丁敏妍同样的方向。
他们高三每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都是自习,有的老师根本不管上游的尖子生去哪,对待其他学生却严格要求遵守纪律。
丁敏妍和谈书珩都是人中龙凤,在校园里行动自如。
孟毓潇和谈云淼的成绩虽然都还不错,但也只是刚过一本线,距离冲刺名校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私自旷课免不了要挨批评。
趁着还没上课,孟毓潇紧随谈书珩的步伐跟了上去。
谈云淼心里莫名有股不好的预感,也连忙拿起手杖紧随其后。
教学楼的一楼是曾经用来给竞赛生上课的教室,临近高考就废弃了。
估计是丁敏妍动用自己的交际手段找老师要到了这间教室的钥匙,和谈书珩在里面自习。
这间教室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起,桌子与桌子间没有丝毫间距。
暮色降至,余晖温柔,明晃晃地打在两人的后背上。一个清瘦,一个窈窕,仿佛佳偶天成。
直到这一刻,孟毓潇才知道校园里那些暧昧的谣言并非空穴来风,一定是有人路过时看到了。
她没有调头就走,而是不由分说地闯进去,对着谈书珩就是一通挖苦:“我说你最近怎么下了课就神龙见首不见尾,原来是金屋藏娇哇。”
谈书珩蹙起了眉,起身对她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道歉。”
孟毓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讶然问:“你要我给她道歉,凭什么?就凭她给了你好处,让你可以在这里不受干扰地自习?谈书珩你是属狗的吧,谁给你骨头你跟谁走。那要是毕业以后她给你车给你房,你是要入赘还是要当她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