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只觉腰间滚烫,被他的大手紧紧搂住,动弹不得。
强烈的男性气息汹涌扑来,林瑶心跳加速,身子莫名有些发软。她脸上一阵灼烧滚烫,想起身,奈何男人不过稍稍使劲儿,她整个人便只能侧着身子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
“我去找件外……”林瑶仰起头,双眼倏地撞进他深邃眼中。那双眼沉沉,深不见底,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声音。
陆则行头一次在他面前失去了克制,仍旧箍着她的腰,将她扣在怀中,嗓音低哑:“生气了?”
两人此刻的姿势,他只要一说话,温热的呼吸便会喷涌下来,恰好落在她耳朵,又痒又麻。
林瑶本就不稳的呼吸更是乱了,她连忙别开眼,声音是强撑的镇静:“我不知道陆先生在说什么。”
他顿了下,说:“还叫我陆先生?”
不叫陆先生,叫什么?
林瑶转头,迎上他深邃目光,心口蓦地一窒,忽地就反应过来了。
他们要领证了。
所以,称呼陆先生不合适。
“陆先生不也这么喊我……”
“小瑶。”
她话没说完,男人低醇的嗓音传进耳中,带着他呼吸的热度。
林瑶心尖颤了下。
明明寻常不过的称呼,竟让她心跳都乱了半拍,找不到节奏。
他怎么转换称呼,能转换得如此自然。
林瑶张张口,陆则行的名字就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显然很有耐心,因为距离近,几乎能清晰看清她扇动的睫毛有几根,纤长,细密,像是蝴蝶扑腾翅膀,美丽而生动。
察觉他始终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观赏自己领地的猎物,林瑶忽地气结,目光直直迎上去:“你先放开我。”
“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
林瑶其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生气了。
现在仔细想想,陆则行确实不是那种会对人阴阳怪气的性格,应该是她太敏感了,会错了意。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数秒,就在林瑶忍不住投降的时候,束缚在腰间的桎梏倏然一松。
陆则行放开她了。
林瑶只愣了一秒,便急忙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林瑶,”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喊自己全名,腔调温和难掩郑重:“你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需要任何人定义。我也更不会去定义。”
他接着道:“不过仍然很抱歉。”毕竟是他言语不当,才会让他误会。
林瑶本来心中憋着气,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就泄气了,甚至有点羞愧。
“我也不对,我不该这么想你。”
陆则行笑了,“现在可以换称呼了么?”
林瑶在心底暗暗给自己打气,好半天才张口,声音很小:“陆则行。”
有些话只有第一口艰难,突破了这一关,后面再说几遍这些话,都毫无压力。
“陆则行。”林瑶望着他情绪不辨的脸,犹豫开腔,“我以后就这么喊你吗?会不会显得太大逆不道了?”
陆则行站起身,眼底的笑意扩大:“不会。”
“陆则行。”
她又喊了声,眼里露出轻快地笑:“其实,你的名字蛮好听的。”
“林瑶。瑶瑶美玉,岂不是更好听?”
“您一贯说话好听,我不会信你。”
“冤枉。”
他一本正经,林瑶下意识张口就要反驳,又忽地笑出声:“陆先生,有人告诉过你,你逗人的模样很有冷笑话的感觉吗?”
“现在有了。”
“我吗?”林瑶笑得眉眼弯弯,“那我真是荣幸。”
他失笑:“我应该给陆太太特权。”
林瑶心头一跳,不自在地别开目光:“……还不是呢。”
他只无声地笑,也没反驳。
林瑶总觉得那笑中别有深意,果然,没几分钟,套房的门被敲响,柏叙管家带着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进来,每人手里一个公文包,职场精英的装扮。
林瑶第一眼觉得,其中两位应该是律师,后面柏叙简单介绍,证实了她的这项猜测。
“林小姐,这两位是给您和先生做财产公证、以及拟定婚前协议的律师。还有这位陈师傅,是专门过来给您和先生办婚姻登记的。”柏叙指的是另外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虽然也西装革履,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职场精英,而是一脸官场的正派。
林瑶眼中闪过错愕。
领证不用去民政局吗?
在游艇上?
柏叙把各项资料放到沙发前的茶几,后退半步,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交叠放于腹前,朝林瑶颔首:“林小姐,您身份特殊不便公开。我们先生亦是身份使然,婚姻状态须得展示,以免被人顺藤摸瓜查出来,最好的方式便是谁也不要出面。”
其实也可以不用做财产公证,主要是考虑到林瑶大明星的身份,做了公证,更会让她心安。
林瑶看了眼陆则行,他一身质感考究的白衬衫西裤,芝兰玉树,乌黑短发下的英俊面庞被灯光映出温润如玉的光泽,这身衣服去拍结婚照十分正式。
反观她。
太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