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之癖?这个还真没听过。
于是,我问:“什么叫龙阳之癖?”
吴情没回答,反而问:“你为什么接着蹦着问,不按顺序问?”
我说:“这样好玩儿啊,反正都得背过。再说了,秦湿滑检查的时候不会逐条检查吧?”
吴情说:“下一个是多少条?”
我说:“第三千八百八十八条。”竟然忘了问龙阳之癖是什么意思了。算了,算了,先不求甚解,背过了再说。
吴情回答:“不可纵容弟子为非作歹,凡事以和为贵。”
闻言,我忍不住恼火,天规里明明规定了不可纵容弟子,秦湿滑为什么还要袒护千里眼和顺风耳。他还是先生呢。
可见,阳奉阴违是天庭的通病,并非我一人独有。
于是,一晚上就在我和吴情的一问一答中过去了。
直到天蒙蒙亮,我实在受不住了,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身上似乎被人盖了件外套。但实在是睁不开眼,于是,就没睁开。
醒来后,身上果然搭着一件毛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吴情。
毕竟,这里就我和吴情两个人。哈,如此看来,吴情对我还是不错的嘛。
简单吃了早饭,我和吴情就出门了。
他去玄机堂上课,我去天规石处学习。千里眼跟我说的是,背不过天规,就不用去玄机堂了。
到了天规石前,我开始逐字逐句地读,一板一眼地背。
无奈,那字太小,看着实在费劲。没看一会儿,我的眼睛就酸涩难受,快要流出眼泪来了。
我左右瞧了两眼,见四周没人,于是化成凤形,飞到天规石上方,自上而下地看。
刚看到第十八条:心性不正、恶毒之极、修邪法者,雷诛不赦。
秦湿滑来了。
我赶紧化成人形,落到地面,解释说:“字太小,我看不清,所以……”
秦湿滑摆摆手,道:“无所谓,我知你并非有意为之。”
我松了口气,心下暗暗奇怪:今天这秦湿滑怎么如此好说话了。我问:“秦先生干嘛来了?”
秦湿滑不计较我的用语不当,说:“看看你。怕你有不认识的字。”
怎么都觉得我认字不全呢?
我赶紧说:“不用麻烦了。我都认得的。”
秦湿滑笑:“这么说,都看过一遍了?”
我回答:“算是吧。昨天晚上吴情陪我大概过了一遍。”
秦湿滑点点头,“你跟吴情的关系还真是匪浅啊。”
我忍不住笑,那是自然了,吴情可是我亲手接生的。
秦湿滑转过身,忽然又回头,问了我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你的真身是凤?”
刚刚不都看见了嘛,还问。
我点头:“是。”
秦湿滑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那眼神明显是打着什么坏主意。但至于是什么坏主意,我可没本事看出来。
秦湿滑道:“努力加油吧,背完了天规,我教你法术。”
我受宠若惊:“那真是太好了,谢谢秦先生。”于是,我心里更加确认,秦湿滑的确是对我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主意。
秦湿滑走后,我重新化成凤形,在天规石前飞来飞去。将天规全都晃了一遍,虽然没全记住,但也记了个七七八八。
我说过的,其实我很聪明。只不过,太善良也太单纯,有时候可能又有些无知,这才说出一些听上去傻里傻气的话。但说实话,我真是挺聪明的。
九子山上,除了七公主,就数我最聪明了。
毕竟,岁数也在那儿摆着呢。一大把年纪了,多少还是有些小聪明的,不然岂非早就死了?
我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把天规背了个滚瓜烂熟。
吴情有些吃惊,他没料到我这么快就能掌握。
我笑着说:“我早就说过,我其实很聪明的。”
这次,吴情竟没有反驳。
第三天上,我跟着吴情来到了玄机堂。我找到秦湿滑,说:“秦先生,我背过天规了,你考我吧。”
秦湿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道:“好。第一条是什么?”
我从善如流地应答。“无故恼害杀戮,雷诛不赦。”
秦湿滑又问:“那第二条呢?”
我不慌不忙:“偷盗精气炼丹以至人死伤者,雷诛不赦。”
秦湿滑再问:“第三条呢?”
我答道:“化为人形或半人形□□,雷诛不赦。”
正当我以为他会这样一条一条全都问下来的时候,秦湿滑忽然笑道:“我早就说过,只要肯下功夫,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我几乎懵了,这是说……我过关了?
只不过,这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秦湿滑这水放得也有些太明显了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问:“秦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我过关了?”
秦湿滑点点头,“那是自然了,还是说你没有背过?”
我赶紧道:“我自然是背过了的。”只是不敢相信你转性了而已。
秦湿滑道:“从明天开始,你就跟千里眼他们一起学习法术吧。至于落下的课程嘛……”
我点头如捣蒜,“我会找吴情补习的。或者顾渊、罗文君都行。”毕竟吴情自己还缺习一年零三个月的课呢。
谁知,秦湿滑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下课之后,抽一到两个时辰的时间来诗华阁。我要亲自给你补习。”
不是吧?这也太殷勤了。真不知道这秦湿滑是看上我哪儿了,突然觉得我是个可塑之才?
关键你愿意我不愿意啊。白天对着你那张男不男、女不女的脸还不够吗,晚上还要接着看?
秦湿滑见我迟迟没答应,觉得我有点儿不识抬举,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了。那张脸原本就有些女气,如此一来更觉得阴气十足。
我对女人最没脾气,这从我对七公主和媚娘就能看出来。所以,我只好答应了。好吧,好吧,我去行了吧。
“那就先谢谢秦先生了。”
秦湿滑脸上立刻带出笑来,真跟个女人一样,还是个小心眼儿的女人。
傍晚,下了课。我和吴情往回走。
吴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秦湿滑发的哪门子的疯,所以,只好猜测说:“可能他觉得我是个可塑之才,要着力培养我吧。”
吴情冷笑一声,“亏你想得开。”
难道不是?但不是又有什么办法。
我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总之,我先过去看看。”
顾渊和罗文君也走了过来,俩人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见秦湿滑不耐烦地往这边看,只好匆匆跑过去了,摆摆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