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看别的地方,也有不少人的座位都空了。
原来,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下课了。
我有些懊恼地从蒲团上站起来,刚要去追吴情,就听千里眼说:“跟我回家。”
回你的大头鬼啊。我家是无情馆,不是千里楼。
我说:“我不去。我要回无情馆。”
千里眼笑着说:“看来,你还没挨够吴情的拳头啊。告诉你,我没那么闲,天天去救鸟。”
用得着你救么?多管闲事。
我说:“死了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别老跟着我。我走了。”
千里眼抱着胳膊道:“你以为我那么闲?要不是叔叔有交代,我才懒得理你。”
果然是秦湿滑的吩咐。
我说:“我还没活够呢,死不了。我走了。”说完,不再搭理千里眼,出了玄机堂,直奔无情馆。
谁知,路过一座大殿拐角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被人兜头罩上了一个黑色的布袋。
我还没反应过来,拳脚就落在我的脸上、身上。
不是一个人,至少有四五个。也许是七八个。
我被打倒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只虾子。
我想象不出,到底是谁。更想象不出,天庭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袭击事件。也不对,其实我应该想到的,毕竟,天庭是个比人间还要糟糕的地方。
嘶,好疼。
我努力地想要站起来,但来人根本不给我机会。有人按住了我的双脚。我想要喊叫,嘴巴又被封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实在是太卑鄙了。
过了有一刻钟,大概是来人打累了。于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把身上的黑袋子拿走,心里难过的要命。
脸上、身上都是伤,嘴里还出了血。我尝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脚腕被按青了,双腿酸痛无力,一时也站不起来。
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头回遇上这样的事。
等疼痛缓解一些,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往无情馆的方向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犹豫了。我不想让吴情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
想了想,又重新往千里楼的方向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千里眼夸张地笑道:“哎哟,这是怎么了?遇到抢劫的了吗?”
我没理会千里眼,直接回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和身子,把自己藏起来。然后,眼泪就流出来了。
流得无声无息,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
哭着哭着,我就睡着了。
第二日,我的眼睛肿成了核桃,几乎看不得了。而且,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脸又青又肿,嘴角还破了个口子。
简直难看死了。
于是,千里眼找我去上课的时候,我问:“能不能不去玄机堂?”
千里眼笑道:“除非你想被除名。”
好吧,那就去吧。难看就难看点儿吧,总不能被赶出去啊。
于是,我就顶着一张猪头脸去了。
玄机堂里又是一阵哄笑,但考虑到千里眼的面子,多多少少都克制了一些。除了笑,总算没有风言风语。
我不敢看吴情,怕吴情觉得我难看。也没敢看顾渊和罗文君,就逃一般地坐到了座位上。
因为脸上、身上都疼,听课也没什么心思,便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日。
至于跟吴情解释的事,还是等到伤好之后再说吧。
下了课,我悄悄跟着吴情回了无情馆。我不敢进门,只好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往里望,见卧室灯亮着,暗暗猜测着此时的吴情正在干嘛。
痴痴地等到卧室灯熄了,这才索然无味地往千里楼走。
几天后,我脸上的伤总算是好利索了。我一早就到了玄机堂,想找课间休息的时候把我是凤九天的真相告诉吴情。
谁知,还没等我说出口,秦湿滑先给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他说:“昨日土地官上报,下界有妖孽作乱,我特意向玉帝请命,给你们争取了这个机会。你们趁此机会下凡历练一番,将平日里学习的仙法实际运用一回。为了确保安全,三人一组,两个老生带一个新生。”
老生的意思就是真神,例如吴情,顾渊,千里眼,顺风耳这样的。
新生的意思就是从凡间选拔上来的人,例如罗文君和我。
我听到这里,心中一阵开心。这回,我要跟吴情在一组。
谁知,我刚要向秦湿滑表明我的想法,就听秦湿滑说:“吴情,顾渊和罗文君一组。千里眼,顺风耳和林翔一组。王磊和瘟神、丧门星一组……”
竟然要我跟千里眼和顺风耳一组,秦湿滑肯定是故意的。
我刚要反驳,就听秦湿滑说:“还有不清楚的吗?”
我立刻站起身,说:“秦先生,我想跟吴情一组。”
秦湿滑皱眉,“没得商量。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