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宋悯恶声恶气。
“下次不要等我了,早点睡。”
“你还敢有下次?!”
如果是七年后的方可拟,他一定知道要暂避锋芒迂回作战。但七年前的方可拟,只是没有领略过妻子の教训的小年轻。
“等忙完这段就好了,就两三天。”
两三天宋悯就该有空闲听他说话了。
宋悯被他气得脑袋发懵,牙根痒痒的。
他磨了磨牙,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两下,忽然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黑暗中,方可拟只看见一个黑影向他袭来,紧接着感觉肩膀一凉——他的短袖被扒开。
“嘶……”
最先是一种柔软的触感,宋悯身上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然后他感觉宋悯分开双唇,肩膀忽然一疼。
不是火辣辣的那种痛,有点麻酥酥的。
口腔内的热气包裹着被衔在唇齿之间的肌肉,他似乎还感受到口腔内湿滑的舌尖。
宋悯叼着他的肉解恨似的磨了磨牙:“去去去,上你的班去吧!”
方可拟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是,宋悯为什么要奖励他?
·
第二天早上,宋悯是被门外的食物香味给勾醒的。
丝丝缕缕的香气从餐厅飘过来,宋悯猛地一回头。床头上只剩下一副被打开的手铐。
“方可拟!”
家里没人应。
方可拟本人早就畏罪潜逃了。
就留了一张纸条——得去和同事换班。
·
“你就这么跑出来了?”郝摇旌围着方可拟转了一圈,“不应该啊,看起来不像脑子有问题的样子啊。”
“我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郝摇旌说,“连我这种牡丹都知道有问题。”
方可拟睁着他无辜又愚蠢的大眼睛:“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没谈过恋爱。”
郝摇旌:“你脑子瓦特了你有理?”
郝摇旌:“说真的,你一直这么直男癌的话,你家那口子是怎么看上你的?”
方可拟下意识摸了摸肩膀,那枚牙印经过一夜已经淡化了不少。
可能是我鲜活的肉|体吧。方可拟不要脸地想。
“你离婚了打算干什么?”既然方可拟说有不得不离婚的原因,郝摇旌觉得自己的劝说也只能点到为止。
“不知道,先辞职吧。”方可拟挠挠脸,觉得自己这种欺骗同志群体感情的人确实不配待在人民警察的光荣队伍里。
郝摇旌震惊:“不是兄弟,你真不过了?!”
辞职的话都说出来了。
方可拟:“也许吧,还没想好,但大概率会辞职,然后回老家,干什么……再说吧。”
“你可是我们那一届的第一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方可拟:“……刚才过去那个人,是嫌疑人吧?”
郝摇旌:“你少驴我,赶紧交代。”
蹲了一个星期了,哪有那么巧这时候出现。
“真是!”
郝摇旌将信将疑回头一看:“我靠,小孙小孙,嫌疑人露头了。”
·
大约半个小时后,嫌疑人被小孙带上车。
方可拟偏了偏头——他现在看不得手铐这玩意儿。
郝摇旌还没忘掉方可拟说辞职的事,把他拉到角落里盘问:“快说,就是离婚了,也不至于辞职啊。”
他脑洞大开:“莫非……那次你在医院检查出来什么绝症?”
方可拟翻了个白眼。
“肺癌肝癌胰腺癌?肝衰竭肾衰竭还是类风湿性关节炎?”
不是,最后一个和其他的是一个量级吗?
郝摇旌全想明白了,一顺百顺一通百通。方可拟一定是得了绝症,所以才坚持要跟他的亲亲老婆离婚,也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所以想要辞职回老家,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去。
“别放弃自己兄弟!”郝摇旌肝肠寸断,抓着方可拟的肩膀摇晃,“你老婆这么有钱,一定可以救你的。”
方可拟被他摇得头晕:“不是不是不是!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那不然是什么?”
方可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方可拟声明:“反正你就记住我没有得不治之症,在我处理好之前不要到宋悯面前瞎逼逼给人民群众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没病?”郝摇旌不信,“真没病你离什么婚辞什么职?你家里有矿啊!我看你就是脑子出了问题。”
方可拟:“你管我!我就回老家种地怎么了?”
郝摇旌:“行,正好种二十八块钱一斤的小白菜割有钱人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