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感觉怎么样?”沈囚将人扶坐在床上,声音带着担忧,“那个魔修到底伤到了你哪里?”
谢沉雪摇了摇头,“旧伤而已,不必担心,我休息几日就好。”
只是他灵力紊乱,在这危机四伏的沉安城里面确实不太行。
他们现在必须先躲着那疑似沈听鸾的器灵走,不能与她正面发生冲突。
沈囚见他面色虽然苍白,但神色还算可以,他细心的替谢沉雪理好衣袖后,转身想要找个椅子坐着,却见旁边那个叫白笑的少年双手撑着脸,手肘撑在桌子上,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像只正在撒欢的小狗一样,对着沈囚两人就是一阵猛猛打探。
“你们师兄弟两个人的感情真好!”白笑声音带着点羡慕的情绪,看着谢沉雪的眼神是满满的敬佩,“我师兄的符篆种类繁多,连他自己都不一定能知道自己下一刻拿出的有什么用,你居然能准确的找出来!”
谢沉雪声音略沉,“你师兄应该修习的是剑道,而非符修吧!”
那青年的身上带着剑修独有的凌冽剑气,但出手时却只是用符篆。
少年眼睛一亮,星星眼崇拜,“你怎么知道?”
天石擅用剑,但临走时他们宗主却让他师兄拿着符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准动用本命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师兄向来遵守师命,所以几次都未动用本命剑。
沈囚眼皮一跳,在他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上前挡住了白笑看向谢沉雪的目光。
说不清楚为什么,但他不喜欢别人关注谢沉雪,尤其是以那种喜欢或者崇拜的眼神。
白笑:“?”
他茫然的看向沈囚,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沈囚木着脸,“你……”
他看向白笑身后的青年,那青年此刻也正看着沈囚与白笑说话。
神色间坦然自若,可沈囚分明看见擦剑的手指都因为用力泛白。
青年突然开口,“师弟,过来!”
白笑见他声音略沉,显然有些不高兴,他两下蹦起来,跑到了天石的身边,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青年的脸,见他脸上没有露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才不着痕迹的松口气。
脸色没多大变化,说明师兄没多生气。
虽然这样,但他也不敢再与旁人多话了。
他师兄好像真的很介意他与这两人搭话,那他还是不说了。
他算是青年带大的,白笑并不想因为旁人惹他师兄不高兴。
天石抬眼看着背靠着床榻,却不显得弱势的青年,眼神中突然带上了敌意,“你们是什么人?”
他说这话时,将身前的少年揽到了身后,少年温驯弟弟随着他的动作退后,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师兄会突然对这两个道友产生这么大的敌意,但他见他师兄此刻的脸色并不好,白笑没有再说话。
躺在床榻上的人身上他并没有察觉到灵力,但他却从这个人身上察觉到了威压。
更让他警惕的是,这个人一眼就道出了他们的身份。
谢沉雪也不计较青年对他的敌意,他看着青年,声音平淡淡漠,“你们应该是玄天宗的弟子,算起来,你们该叫我一声师兄!”
“算起来,我比你入门早,你该叫我一声师兄。”
天石:“……”
他怀疑的看着看起来年龄还没有他大的青年,“是吗?”
谢沉雪也不怕他怀疑,丝毫不心虚的开口,“当年魔族与玄天宗一战,我是主力。”
他与白崇杀了三大魔将,重伤了魔尊,使魔尊只能退回无妄海。
这话一出,沈囚亲眼看着那沉稳的青年站直身体,对着谢沉雪恭敬的行了一礼,“师兄!”
沈囚虽然没见过,但他听说过那次大战,玄天宗损失惨烈,不少大能陨落,很多年轻的弟子也死在了那场大战中。
当然,魔族更惨烈,四大魔将只剩下来阴,魔尊魔躯被彻底损毁,只能回无妄海去休养。
他忍不住隐蔽的打量着谢沉雪,心里沉思,难道他师兄这一身旧伤是在那场大战中受伤的?
谢沉雪并不知道沈囚在想什么,即使知道,他估计也不会在意。
天石那时候还没有拜入玄天宗,他自然也不知道,但下一刻他就丝毫没有怀疑了。
沈囚见那位青年对着谢沉雪抱有敌意,他走上前,“我师兄有伤在身,不能动用妖力,但想来你们应该也听说过他,他是青崖峰长宁剑尊座下大弟子谢沉雪。”
谢沉雪身份特殊,玄天宗的人都知道青崖峰长宁剑尊座下有一位鬼修与妖修,所以听到谢沉雪的话后,天石立刻就判断出这两个人是谁了。
沈囚只字不提自己,这惹得靠坐在床榻的人抬眸朝他看了过来。
天石瞳孔一颤,遽然看向床榻上的人,这人年纪不大,但要是青崖峰大弟子,那也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