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祈夜滢立马起身行礼。
“滢儿不必多礼。”他走过去,看了一眼那桌上的书牍,“夜已深,滢儿先行回去歇着吧,我有些事需要跟你阿母商议。”
祈夜滢只怯怯地看着难云仙,只得难云仙点了点头,她才离开。
那门不过刚关上,难云仙边开始收拾书牍边开口道,“若是丞相想问你那好女儿之事,你大可亲自前去问问她,不需要来多此一举。”
“你为何应允带她进宫?”祁夜雷进的态度一改方才慈善,语气傲慢,充斥着质问与怀疑。
“你莫要用这般语气同我说话。”难云仙用力将手中书牍砸在桌上,语气愤懑的对他说道,“你不先问问你女儿何时病好,不问问滢儿与府中之事,倒先来质问我为何允她进宫?”
“你瞧瞧你说的,府中事务尚来都由你来打理,更何况滢儿,我又有何不放心。”
“也是。”难云仙冷笑一声,“那祈夜容毕竟是你扔到那荒院中的,如今侥幸不死,还长得与那人相似,你当然在意了。”
“云仙!”
许是难云仙这番话压到了他心中的那根刺,险些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但很快又被他咽回肚子里,祁夜雷进敛了敛自己的情绪,缓和道,
“是我出言不逊,云仙你莫要生气,只是那日陛下亲自问我大女儿的病是否好了,原以为是你同阿父讲去,可今日阿容与我说了我才得知是与那魏长引有关,所以我这才来问问你。”
“原来你也知道,若无那楚平王得知你女儿之事,我又如何会同意带她进宫去,再且说,她进宫贺寿,去了便去了,你这是做何反应?”难云仙只睨着他,“还是说,你不同意?”
见祁夜雷进不语,难云仙只又冷笑一声,“若你提前几日回来,事情还有婉转的余地,可如今,木已成舟,你莫要来问我,要问,便去那楚平王府问个清楚。”
说完,她将那书牍收拾好便站起身往外走去,刚到门口,她便又开口提醒道,“家主莫忘了,那祈夜容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
只听到门被拉开,脚步远去的声音,祁夜雷进这才慢慢转身,目光凝重的落在她离去的方向。
此时的屋顶上,祈夜容正悠哉悠哉的坐在上边,看着难云仙离去的背影,回想方才这二人所说的话。
难云仙说的没错,不过是进宫贺寿,这祁夜雷进竟不同意她进宫去,甚至还来质问她。
但她更没想到的是,这难云仙不是她亲母,可祁夜雷进竟是她亲父,原以为被这家忍嫌弃不养的原因可能是捡回来的女儿,不曾想竟真的与这祈夜雷进有血缘关系,可阿绿说过,这祁夜雷进只娶了难云仙这一个新妇,无二房三房,更别说难云仙是正妻。
难不成,这祈夜容的身世另有隐情?甚至可以威胁到祁夜雷进在朝堂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