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蕴剪了两厘米发梢烧成灰，添水制墨继续画符。

半小时后，东莱蕴收笔。

笔触上感觉不到跟之前的壳灰鬼灰有什么区别。但是效果显然不怎么好，成符率比用壳灰鬼灰低了至少三成。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是完整度？还是——阴值界定？

怨咒海螺和鬼是明确的邪祟，而尸体，只是白僵化而未成白僵的普通尸体，严格界定并不能算邪祟。

因为不是邪祟，所以尸体的头发阴属性才比壳灰鬼灰弱那么多？

东莱蕴直觉自己猜对了，除此之外，暂时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如果是阴值不够……

那么，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揠苗助长，用外力提升，让它变成货真价实的阴物！

东莱蕴思绪微转，果断捡起一缕备用头发，尝试二次加工。

鬼力从指尖浮出，缠绕着将手中发丝包裹，丝丝缕缕反复冲刷浸染。

东莱蕴每隔几分钟往背包里收一次查看备注变化。

【沾染鬼气的人发】

【沾染鬼气的人发】

【鬼气浓郁的人发】

【鬼气浓郁的人发】

二十分钟后，东莱蕴盯着背包里仍旧显示为鬼气浓郁而不是阴物的头发，陷入了沉思。

尸体可以短时间吸收大量鬼力僵尸化，发生质变，为什么剪下来的头发不行？

东莱蕴思索了半晌。

难道……是因为“可容纳量”不同？

头发离开尸体之后，它本身作为一个容器，容纳不了多少鬼力。

涌入的鬼力存不住，只靠一次次的冲刷残留累积，鬼力利用率和吸收率自然高不起来，无论她用1鬼力还是用10鬼力冲刷，它最终都只留下那么一点点。

若猜测没错，这种制作方法，付出与收获根本不成正比。

还是得想一种更高效的制作方式才行。东莱蕴叹了口气，琢磨起新法子。

最好还不用她手动催化，能跟腌菜一样，丢进腌菜缸里自己就会转变成“阴物”。东莱蕴看见没吃完的小半瓶腌笋，下意识这么一想。

诶？等等——

腌菜？东莱蕴眸光微闪。好像可以一试？

像腌咸菜一样把“腌制物”放进一个密闭的鬼气浓郁的环境中，让它慢慢腌入味，腌成阴物……

念头一起，东莱蕴当即钻进厨房，抱出三个玻璃罐。以前自己学着酿葡萄酒樱桃酒买了好几个酿酒罐，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一个罐子放碎发，还有尸体穿过的睡衣碎布，一个罐子放剪裁好的a4纸，木制毛笔，还有一个——

放尸体！

当然，不是对自己的尸体下手。

东莱蕴切换魂体跳下楼，钻进绿化丛抓了二三十只小虫子，顺带打了一只小麻雀。

回到客厅，东莱蕴开回阳术切尸体。

嗯？！东莱蕴微微怔愣，这一次切回阳术，脑中突兀地冒出了一排图案。

东莱蕴一眼认出，第一幅图是她尸体在背包里的Q版模样，第二幅是一只麻雀，第三幅是扑棱蛾子……

除了她的尸体，好像都是她刚找的新鲜尸体？？

东莱蕴眨了眨眼，心下一动，选择了第二个图案里的麻雀。

下一秒，东莱蕴的视线大变，灵魂附进了躺在桌上的死麻雀。

东莱蕴：“！！”回阳还能变种族的？？

就是麻雀太小，好像有点挤。

用翅尖把脖子掰正，颇为新奇地扇动扇动翅膀，走两步，试图起飞，啪叽摔回桌面。

“……”若无其事爬起来。

玩了一小会，东莱蕴记着正事，变回人形，把虫子尸体包括小麻雀都丢进了第三个瓶子。

分装完毕，东莱蕴往瓶子里输鬼力，余光瞥见紫玉葫芦，输送微顿。

话说，好的用料是不是更容易腌出好的“腌菜”？

东莱蕴屈指敲了敲葫芦。

守株待兔已久，就等希明憋不住，继续追问她更多情报的风棠抱着手臂，得意扬眉：“怎么，想知道——”

“给我点鬼力用用。”

“哈？？”和她设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的发展，风棠脑子短路一瞬，懵住。

厉鬼知道的东西挺多，东莱蕴暂时不打算撕破脸。所以索要语气并没有很强硬，甚至没有白嫖。

“每1鬼力返你1.3倍线香。”估计以后还用得着，让厉鬼觉得有利可图才能可持续薅羊毛。

风棠慢半拍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是有得赚可以换，嘴巴抢跑道：“不行，至少返2倍！”

话飙出嘴，风棠紧接着冒出怀疑。希明这家伙能这么好心？用绝密情报高阶法器都钓不到一根线香，没啥用处的鬼力反而能换到加倍线香？？

可疑，可疑至极！不会是……想兵不血刃消耗她让她力尽鬼亡吧？？？

哼，她才不上当！除非——

“而且你得先付线香！”

东莱蕴：“可以先付，但只能1.3倍。”

“不行，最少1.8倍！”风棠心里警惕，嘴上不忘给自己争取利益。

“说实话，鬼力对我而言用处不大。”东莱蕴脸不红心不跳。

“……”风棠心虚，鬼力对天师好像是没啥用……“1.6倍，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