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喜欢被军训。”
他调整一下坐姿，全身心投入到针对蜂女的义务教育中。
喜欢偷野？那就抓掉你的中辅破掉一塔光明正大扫荡野区。
斩杀线高？那就在龙团时控龙血量不打，等你急着进来交惩秒龙，先杀蜂女再拿龙王。
喜欢逆反？那就十二分钟就把你压在高地里打，十五分钟泉水都出不来看着水晶被告破。
一局打完，段岁寒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他看着结算界面的超高分金牌打野mvp，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打出这样一把漂亮的棘果了。
他搓搓手指，屏幕熨过后温热平整的手感犹在。他回忆方才那一局自己的状态，嘴角上扬，迫不及待匹配下一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也许是上分太快，匹配时间变长，段岁寒略带焦急地盯着屏幕，突然头上一松，有谁拔下了他的卫衣帽子。
段岁寒不满望去。
是教练。
鹿野有被那个眼神吓到。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破晓像是从一种浑然忘我的状态中被惊醒，抬头时极为不满，目露凶光。
只是一瞬的直觉，鹿野没太在意。
低头瞥见手机屏幕，已经匹配到人了。鹿野咳嗽一声：“点确认。”
“哦。”
段岁寒点击，想重新带上帽子，鹿野阻止他：“打职业不能带帽子，这是个团队游戏，你需要听你队友的声音。”
他皱眉：“我现在单排。”
“那也不能形成习惯。”
段岁寒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收回伸向帽子的手，低头继续准备bp。
鹿野一直没走，也没说话。
轮到段岁寒，他没什么犹豫就选出了另一个坦克野穷奇。
鹿野终于发话：“你在练，还是根据阵容选的？”
“看阵容，”段岁寒道，“等我玩到第十个英雄，我玩过的就是我接下来要练的。”
段岁寒看他一眼：“十个标，不是吗？”
“这是第几个。”
“六七个吧。”
鹿野挑挑眉，没说话，走了。
小子很狂嘛。
不打自己最擅长最熟练的十个，也不挑当前版本最厉害的十个，而是随缘选出十个。
成功了当然好，这种不走捷径甚至刻意绕路的法子，可以促使一个选手快速的进步。
英雄池深，练英雄快；这两件事，甚至现在的一些首发也做不到。
可他只是一个昨天刚来俱乐部的青训打野。
是揠苗助长，还是天赋异禀？鹿野想好好地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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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练时间结束，他们组不需要打比赛，子姜便召集他们一起五排。
5v5的比赛，职业和五个路人高手最大的区别便是战术和配合。
青训介于二者之间。
作为有待打磨的职业选手，俱乐部更看重的永远是他们的个人能力。
首先得赢，赢得漂亮；然后才是展示自己，让俱乐部注意到你的优秀。
子姜的训练赛成绩一直很好，没有人不想和他组队，被鹿野扔给他，算段岁寒捡到的一个大便宜。
组排两把下来，段岁寒很快就明白了子姜为什么优秀。
他的沟通和指挥能力太突出了。
段岁寒作为新人，默认自己听安排即可，另外三人则十分自然地将子姜作为队伍的主心骨。
第一把选人阶段，子姜问：“你们都想玩什么？”
段岁寒想好好表现一下，遂道：“蜂女。”
另外三人表示都可以。
子姜道：“那把格列夫、芳菲、塔ban了。”
从这一刻起，子姜便成了司令。
局内。子姜对局势的掌控十分精准，远超一般大师赛玩家的水平。
什么时间点该去哪儿、做什么，他下达的指令总是和段岁寒的想法不谋而合。
往往他刚想行动，子姜的声音就到达了。
段岁寒明白这有多难。
他只需要考虑自己的位置和下一步行动就好，而子姜则是根据十个人的动向做出的判断。
若是放在兵营里，子姜这样的，大概就叫帅才。
另外几个不太熟悉的队友形象也在游戏中渐渐明确起来。
沐晗，对线强势、打法激进的射手，喜欢靠操作把对面射手压在塔里，对线单杀率很高。
小阳，性格温和，打法却意外的凶悍。他坚信辅助和对面任何人换掉都是不亏，刚好他敢卖沐晗就敢跟，两个人总敢一起上，也敢一起死。
千择，各方面都很均衡稳定的上单，战边单挑带线都很优秀，坦边主打能抗，但在找机会切C上不够敏感。
这三个人的共同特点是手法过硬。无论风格激进还是稳妥，在操作层面，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破晓，”当他默默总结队友特征时，几个队友也在观察他，“你挺厉害的。”
行云流水的刷野，敏锐的野区嗅觉，精准的找机会能力和流畅的操作。
破晓身上有一个野王应该具备的一切。
“这就厉害了？”子姜轻笑道，“节奏还在，细节退步太多了，你过一个礼拜再跟他打。”
沐晗狐疑：“有这么夸张吗？”
现在的破晓实力就很不错了，作为青训打野是完全合格的。
“有啊，怎么没有？”子姜看向段岁寒，吹嘘道，“强得令人恶心，才叫破晓。”
“我去。”
千择戏谑：“紫微星啊。”
子姜接茬：“万一真是呢？”
“那鹿野不美死了，他不是做梦都想带出冠军吗？”
骤然被高高架起，段岁寒皱了皱眉。
“不至于。”
他道：“我们以前都是陪老板打低端局，对面菜我拿蜂女当然能乱杀，高分局大家实力都差不多，我当时要真比现在厉害很多，榜单前十我得天天住着了。”
“开玩笑开玩笑。”子姜抱歉，白净和软的面皮叫人不自觉心软原谅。
“不过说真的。”
他托腮扬眉，语气真诚也狂妄。
“破晓，你跟我一组，我保证我们能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