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徵将她拽了回来,直直跌入了自己的怀里:“既然要过一辈子,王不让王那哪里行啊?我是男人,娘子、以后我都让着你。”
柳砚词拍了拍他,示意他松开。
裴云徵:“干嘛?”
柳砚词:“我要吐了。”
裴云徵见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二人皆愣住了,裴云徵抱起洗好的菜,装作若无其事地蹦进了厨房。
姜燕莹又差人来唤裴云徵回将军府了,裴云徵正在厨房做饭,他门也没开,撸着袖子在灶台上一边翻炒一边对外面的人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晚上便回去看她。”
他切了生姜蒜放进鱼肚里,盖上锅放进蒸笼里蒸煮,又将猪肉片好,叫柳砚词将房中案桌上的食谱来过来,上回他做得锅包肉不太好吃,心料定是什么步骤没做好。
柳砚词咬着苹果将食品递给他。
他嘿嘿笑道:“娘子,晚上你陪我去一趟呗。”
柳砚词想也没想道:“不去,今儿出了一趟门,已然很累了,下回吧。”
裴云徵没再说什么,回锅肉程序本就麻烦,加上裴云徵还是厨房新手,做好饭菜后已经到了提信司要点卯的时辰。
他牵着马急急忙忙出院子,柳砚词夹着饭菜问道:“不吃啦?”
“你吃吧,我回提信司再吃。”
提信司的人这几日总窝在一起讨论裴云徵一到时间就提着箱笼子走人的事儿。
老赵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而每日蹲在长水巷门口捉自己娘子的老钱老孙则神秘兮兮说道:“说出来你们都不敢信。”
“怎滴?”
“裴工每日午时都要赶回去给他家娘子做饭。”
老赵抬头偷看了一眼坐在门口拆饭盒的裴云徵,回道:
“他?做饭?不可能吧?”
老钱:“我亲眼所见,如假包换。”
老赵不禁好奇道:“我的个乖乖,柳家小姐得有多厉害。”
裴云徵这几日先是在幽报上撰写了抑郁不得志的寒门才俊们,引发全城读书人共鸣,后又劝谏皇帝重启科举,两桩大事一出,提信司政绩直线飙升,这引得有些部门非常眼红,有人传裴云徵说不定真的能在赏花宴前将提信司的政绩做到一百零一司的头名,这让上一年获得头名的营业司非常不爽。
老张正将在学堂惹了事的孙儿拎回来,走到半路看到老钱气喘吁吁地朝他跑来。
老钱说道:“裴工找。”
老张一把抱起孙儿,往裴信司奔去。
天杀的,他们的俸银被裴云徵分成了两部分,这两部分俸银分别叫固定俸银和激励俸银。
固定俸银则是指无论他们表现得好不好,那一部分的月俸部分都不会产生变化,另外一部分的激励俸银得看他们的表现情况发放。
也就是说假使老张一个月的总俸银有十两,其中老张只能保证自己绝对能拿到六两,另外四两只要没进兜他都无法保证具体能拿到多少。
当然,大概能拿多少到了月底各官员们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因为裴云徵画了一张评分表,评分良好以下的都会被扣银子,得优者获得的激励俸银会翻倍,特优者翻三倍,突出贡献者奖励更是丰厚。
若是及格线以下者激励俸银将被全部扣除,若是连续三个月获得不及格,则有可能会被罢免职务。
老张这个月在及格线上下徘徊,俸银少倒是其次,他这把年纪了若是被罢免的职务,以后还能去哪啊?
天杀的,天杀的!
老张抗起孙子便往提信司跑。
裴云徵抬眉看见老张家的那个猴孙孙便知道又在学堂惹事了。
小家伙精瘦精瘦的,一看就是爬高滑梯的小能手,他一到提信司就钻进了裴云徵的案桌下来,还把桌上的老乌龟抱在了怀里玩。
裴云徵见状问道:“这小破孩又砸了哪家的窗户啊?”
老张无奈道:“营业司那边的。”
老赵闻言,敲了下毛笔:“那完蛋。”
老钱蹲下轻轻提了提孩子的耳朵:“你怎么这么能惹事?营业司那边的人岂是好惹的,回头他们压着我们的幽报不给好好销售,我们这边可够吃一壶的。”
老赵想了想说道:“那要不要让老张去和人营业司那边道个欠?”
裴云徵理了理册子回道:“道个屁,营业司那边的几个小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去道歉,搞得我们像怕了他们似的,回头越发欺负我们这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