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棠头皮发麻。
他的呼吸放缓,下意识想挂断电话。
江勖的敲门声更加急促:“开门啊白念棠,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想见我吗?为什么?”
白念棠往房间内侧退了一步,他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能够用来防身的东西——出了那坚硬的遥控器。
门外的江勖几乎垂泪欲滴:“你怎么说话?我想见你。”
“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江勖像一个复读机不断重复着,大有如果白念棠不开门,他就敲门敲到世界末日的架势。
白念棠深呼吸好几次,握着遥控器,走过去,拧开门锁。
江勖站在暗红的墙面前,眼睛弯着,露出两颗尖利的犬齿,顶光从他的头上洒下来,显得他的眉目愈发深邃,神似恐怖片里风度翩翩的连环杀人狂魔。
白念棠遏制住后退的冲动,仰着头:“你……你见到我了,如你所见,我很安全,你可以回去了么?”
“不可以哦,”江勖手里提着购物袋,挤过白念棠,大步跨入房间,“房间就你一个人对不对?”
他拉开浴室门,又拉开柜子,甚至趴下来查看了床底:“嗯……确实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野男人。”
他攥着白念棠的手,把人按在床上,就要扒白念棠的衣服。
白念棠刚想挣扎,咔嚓一声,手腕被坚硬的手铐拷在床头的柱子上。
江勖的动作太快,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白念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饶是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江勖,这是能两次冒着生命救他的江勖,他不可能会伤害自己,但是白念棠的牙齿还是抑制不住地打颤;“你疯了么?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怕你会跑掉。”江勖低着头,回避了白念棠惊恐的目光,在手提袋里掏来掏去。
他掏出了一条鞭子、一根皮带、和一个圆形的物体。
白念棠瞳孔巨震。他一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此时他怀疑江勖被夺舍了。
江勖从来没有对他展露过类似的癖好。
“你为什么不理我?”江勖的嘴巴抿着,很委屈的模样。
如果忽略他手里拿了一根粗黑的皮鞭,白念棠真的会怜惜他。
“我……我就是心情不好,不想理会任何人。”白念棠小心地试探江勖,他觉得江勖的精神状态不大正常,“不是单单不理会你。”
“是吗,”江勖低低笑了一声,“你肯定是生我的气了。”
“陈沐是不是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江勖把鞭子递给白念棠,“我真的不喜欢他,你不要误会我。如果你生气了,你可以抽我。”
白念棠的心放下了。
只要自己不被抽,一切都好说。
“我没有误会你,”白念棠无力道,“我就是单纯地想静一静。”
“你撒谎,”江勖狠狠咬着牙,“你明明就是生我的气了。”
白念棠看向地面,那地毯可真地毯啊。
“我没有生你的气。”白念棠低声说,“我说了,你想多了。”
江勖把皮鞭扔到一边,来回踱步几圈,脚尖踢着地面。
他能看出白念棠生气了,但是白念棠死不承认。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明明可以好好沟通,但是白念棠把心事放在心底憋烂了,也不会对他说。
没有关系,他可以自己慢慢找到真相。
江勖知道追问没有用,对于白念棠这样自尊心大于天的人来说,逼得太紧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他坐在白念棠身边,把白念棠抱在怀里。
温热的触感抚慰了江勖焦躁暴戾的神经,他抚摸着怀中人光腻的皮肉,闻着淡淡的蜜桃香,理智逐渐回笼。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也许是到易感期了,你知道的,alpha在易感期里总是会做一些稀里糊涂的事情。”江勖亲了亲白念棠的脸颊,把手铐解开,握住那皓白的手腕,在腕骨处落下一个吻,“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白念棠心乱如麻,只能“嗯”了一声。
他什么也不敢说——他怕刺激到江勖。
“你不要喜欢唐书云好不好?”江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闷闷的,“你喜欢我吧,我比唐书云年轻,比唐书云有钱,还比唐书云干净。”
“我给你爸妈打电话,他们的态度也很冷淡,他们不喜欢我,但是却让你和唐书云相亲,我哪里比不过他?我想不明白。”江勖的手一路下移,托住了白念棠的臀部。
这是危险来临的信号。
白念棠有些想躲,但他的身体已经习惯江勖的触碰,而且江勖的现在精神过于异常,他居然不敢惹怒江勖。
易感期的alpha都是攻击力极强又敏感脆弱的疯子,他不敢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白念棠往上坐了坐,江勖按住他的大腿,自顾自地继续说:“真是奇怪……我哪里比不过他?”
粗长的骨节深深地戳刺着。
白念棠躬下身体,汗珠从额角落下。
坚硬而圆润的触感鲜明,震动的嗡鸣声极度明显。
他的脸上红了一片,如雪中红梅,艳得惊人。
江勖舔咬着白念棠的耳朵,“你能接受唐书云这么对你么?也许他曾经这样对待他的前男友。你想象一下——你能接受么?”
白念棠的脸都绿了。
他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想象那种事情!
但是他绝望地发现——他似乎真的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