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
别让他抓到她……
弄死也太便宜她了,他要把她关起来,好好整治一番……
要她像条狗一样趴在他脚边,哭着求饶……
张福全一张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脚步也变得虚浮摇晃,脑子里填满乱七八糟的想法。
但他自己却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样,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那个死丫头,好好教训她一通。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张福全凭借本能往前走。
没出几步,他瞧见前面立着个单薄的人影。
哈……让他抓到了吧……
张福全露出个扭曲的笑容,朝着那人影张开手臂扑了上去,着迷地蹭着丝绸衣料上沾染的香味。
下一秒,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炸在耳边:
“大胆!你个死奴才,深更半夜在这发什么疯?!”
这声音怎么有点像……
皇爷?
没想到这梅花酒劲儿还挺大,竟让自己上了头。
可笑,皇爷这个点早该在寝殿歇下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偏僻地方?
也不知怀里这是哪个宫的美人儿,身上这样香……
张福全环住那人一把细腰,摸索着要去解那人的衣带:
“你是哪个宫里的?走,美人儿,跟咱家回屋,咱家那儿有好多好东西,让咱家好好疼疼你……”
“你滚啊!!!”
应天棋再也忍不了了,挣开张福全的手,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没想到搞一套简简单单的小诡计还要献这种程度的身,这男人发起情来还真是不管老少雌雄随机创翻任何人,应天棋恶心得头皮发麻。
“来人!来人!!”
张福全却像是听不见应天棋的声音、也感觉不到痛,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爬了起来,膝行到应天棋身边,伸手还想抓他的衣角。
——白小荷带着侍卫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应天棋崩溃地喊着“滚啊给我滚啊”,一边躲着张福全伸来的咸猪手,侍卫见了大惊失色懵在原地,在应天棋再次惊声尖叫时才反应过来,赶忙跑过去拿住张福全。
在草地上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时,应天棋无疑是狼狈的。
他拽着自己的衣袍,盯着张福全那张通红的、还流着涎水的脸,恶心之余暗自心惊——这迷情香的药性竟有如此之大?
应天棋原本只想张福全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干点小小的以下犯上的罪过,自己也好有理由生个气把他从身边赶走,却没想到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张福全竟还没有清醒,还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口齿不清地唤着“美人”,一副药性上头失了神志的模样。
应天棋瞧他那副样子,正开口想说点什么,但在那之前,白小荷先上了前去,扬手狠抽了张福全一个大大的耳光,厉声道:
“糊涂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冒犯的人是谁?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白小荷这一耳光带着浓浓的个人感情,一巴掌扇得清脆响亮荡气回肠。
而张福全挨了这一下竟依然没什么反应,还歪着头“呵呵”傻笑着。
应天棋皱皱眉,吩咐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个太医过来瞧瞧这不中用的东西到底在发什么疯?!”
常跟在张福全身边的小太监得了旨意,汗流浃背地跑走了,很快带了个老太医回来。
侍卫们依着老太医的吩咐,把张福全拖到了假山后边,免得脏了应天棋的眼睛,而应天棋就靠在下人搬来的躺椅里等着,时不时还能听见张福全瘆人的叫声和笑声。
没一会儿,老太医擦着额上的汗,诚惶诚恐地前来禀报:
“回禀陛下,张福全这不似单纯的醉酒之状,依微臣看,他像是还用了……迷情之药。”
“哦?”应天棋微一挑眉,假模假样道:
“皇宫内禁用迷情药,狗胆倒是挺大!查,给朕好好查!”
至此,一切都在按应天棋的计划走。
他按原本预设的那样,打算再好好刷一通威风,可是戏还没演完,突然有个侍卫慌里慌张地从假山后跑了出来,脸色发白地在应天棋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
看侍卫这反应,应天棋突然漫上一丝不妙的预感。
他后知后觉,假山后从开始就一直大叫大笑着的张福全……似乎已经消停很久了。
“说。”
“张福全他……”侍卫空咽一口:
“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