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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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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曹某不会笃定凶手是公主,你以为我从何得知账簿之事?正是她寄来的信中写明,先帝只是第一个牺牲者,郡王、武安侯,那本账簿上的功臣,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收到信是公主被关入妙应寺的第一年,曹病已大骇下赶往岑州,却得到公主葬身火海的消息。

“公主在淳懿皇后的教养下日日习琴,左手有厚茧,关节也和寻常女子不同。可仵作说,从妙应寺发现的尸体既没有琴茧,骨节也绵软无力,绝非长年习琴之人。”

“她不仅活着,更会向你我复仇。你以为乐承邺为何而死?是她将郡王之死推到你乐家头上!”

乐绮眠的脸沉在昏暗中,被这番话引走了注意。曹病已握紧袖中剑,他谈及往事不为其他,而在等待机会——

“咔嚓!”

短剑刚出鞘一寸,一只手忽然卡住他的右腕,向上折去!

“可我瞧着,”乐绮眠按住那只手,曼声说,“枢相更像当年向先帝提议,将公主终生关押在妙应寺,担心她逃脱后报复,故而将人命安在她头上?”

妙应寺向来被用于关押皇室罪犯,为了教化不听话的骄子贵女,僧侣会用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

镜鸾公主刚过豆蔻之年,但曹病已为了取悦海琅王,让僧侣将她关押在暗无天日的观音殿。刚进殿时她会挣扎,僧人就用绳索捆住她,让她粒米不进地待了七日。

“她是宁安帝之女,不杀已是仁慈,乐家军杀进宫城时不见你阻拦,现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因为疼痛,曹病已面容扭曲,感觉那左指粗糙,忍不住低头,却在看到她的手掌时,浑身一震。

乐绮眠的指腹疤痕凌乱,覆盖在一层难以察觉的薄茧之上,但练箭之人的茧通常在掌心,她的指肚为何有箭茧?

“‘弹欲断弦,按如入木’,说的是按弦时左指要有力,否则杂音嘲哳,难以为听,故而习琴之人的左手琴茧最厚,骨节也最坚硬,”乐绮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唇角微弯,“枢相的眼神,总算好用了一回。”

曹病已如遭雷击:“绝不可能。”

“枢相一定觉得,公主能活下来不可思议,但若体会过独股杵刮下血肉的感受,一定能明白,她为何‘死’过一回,也要回到人间,”乐绮眠抬起五指,声音很温柔,“将枢相拉下地狱。”

僧人不许她接近锐器,也剪秃了她的指甲,逃离妙应寺前夕,她浸过热水,也涂过药膏,都无法除去根深蒂固的硬茧。好在,她找到禅师遗落在观音殿的独股杵,刮掉一层血肉,终于去除所有琴茧。

眼前的少女乌发雪衣,柔美明净,可指尖沾染血迹,眼眸又森黑不见底,与邪魔妖鬼无异。

曹病已后知后觉:“是武安侯救了你?是他救了你!他没将账簿的秘密告诉你,原是因这层身份!”

惊骇过后,曹病已想到什么,恍然大悟:“不,他不是在救你!他是为了亲自看押你!他隐瞒账簿之事,是怕你报复圣上!”

乐绮眠松开他的手,缓慢起身。

曹病已说:“你接近肃王,是想借他之手复仇?我告诉你,做梦!只要言明此事,你必人头落地!”

乐绮眠很害怕似的:“枢相说得是,故而为了我的性命,要劳烦枢相在台狱待到肃王撤军。至于账簿之事,我不喜强人所难,既然枢相不说,我给足时间。”

曹病已道:“账簿的秘密只有我知晓,你为何不追问!”

“枢相似乎没弄清一件事,”乐绮眠似觉得这个问题有意思,背过手,俯身看向他,“账簿就在我手中,想查到什么,轻而易举。”

从前只有曹病已囚禁他人的份,从没人敢这样待他,但失去最后的价值,乐绮眠怎么可能放过他?

“来人!她是镜鸾公主,是宁安帝余孽!她会害死圣上、害死太子!”曹病已反应过来,目眦欲裂,“——抓住她!”

铁牢深深,一切声音都传不到门外。乐绮眠走到门前,落锁的前一刻,曹病已奋力追赶,但在碰到门扇的刹那——

“多谢枢相告知,账簿另有秘密,但很遗憾,”乐绮眠向他露出微笑,轻手推上门扇,“这一次,枢相不是胜者。”

一如将公主关入妙应寺那日,铁牢在曹病已出逃的前一刻,轰然关闭!

四周死寂,彻底陷入黑暗。

***

乐绮眠离开台狱时,指腹似乎残留着被独股杵划破的刺痛。

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想起被关在妙应寺的日夜。有时,她也会忘记,“乐绮眠”这个名字并不属于自己。若非曹病已提起,她已经要忘了,她本该葬身于火海,而非不人不鬼、半生半死地苟活到如今。

如没有归途的孤魂,飘荡在世间。

雨雪霏霏,打湿乐绮眠的衣衫,一名士兵见她出神,犹豫半晌,还是说:“乐小姐,御卫让您回营一趟,说上回之事有了眉目。”

乐绮眠从思绪中抽身,看向士兵。这回,得萧蟠助力,她本有话与他交代,闻言,问道:“现在?”

士兵说:“是。”

有禁军和闻家军在,曹病已逃不出御史台。傅厌辞找她,多半是有了解毒的线索。乐绮眠稍一思量,便知这件事要紧,萧蟠可以稍后再见。

然而,抵达军营,迎接她的御卫神色紧张,半晌不发一语,也不知要将她引到何处去。

乐绮眠挑眉问:“殿下让我回营,不是为望舒之事?”

御卫磕磕绊绊道:“殿、殿下军务繁忙,请您回营的是崔指挥使。”

傅厌辞是所有御卫的上峰,崔烈和他关系紧密,借用他的名义并无大碍,但其他御卫不敢僭越行事,见她询问,索性挑明。

是崔烈?

乐绮眠想起数日并未联系傅厌辞,下意识往大帐走,但看清帘后人影,离营前的记忆重现,又停下脚步。

只是,她正要离开,身后有人冷冰冰道:“令人欣慰,你还记得自己要上禀军情。”

乐绮眠脚步一顿,回头看去,隔着摆放严整的公文,不期然与傅厌辞对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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