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五联邦军校的学生,我们要时刻牢记,联邦的未来就是我们的未来!联邦的荣辱就是我们的荣辱!我们与第五联邦共存亡!没有人可以阻碍我们复兴第五联邦的使命,没有人可以影响我们重振第五联邦辉煌的梦想!”
“……”
“我们经历过战争!我们经历过磨难!我们的先辈们用血肉之躯,为我们守护了联邦的土地,让我们得以生存,让我们的子民安居乐业。作为他们的后辈,我们有义务完成先辈们的愿景!”
“……”
“同学们,请牢记我所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那将是你们四年求学生涯中需要铭记在心的声音。每当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请回想起今时今日,站在此处参加入学典礼的画面,重新激起拼搏的勇气!”
“……”
院系级领导的演讲络绎不绝。
一个下去了,另一个紧随其后就上去对着话筒滔滔不绝。
震耳欲聋的音响声回荡在军校的每一个角落。
可能太吵太漫长,连飞旋的和平鸽都不耐烦了,振翅鸣叫。
九点开始新生入学典礼,全程听讲话,现在日头高照,不出意外已经十二点靠后了。
下面的学生,少部分听得满腔热血泪流满面,恨不能立刻上战场以死明志。
大部分听得昏昏欲睡,忍不住压声吐槽:“真是服了……上了这么多年学,没想到来军校了,这些老师讲的还是这些话……”
“千篇一律!”
“哎忍忍吧,根据我的推测,快结束了!”
“你怎么推测的?我看下面还站了那么多老师呢,说不定都得讲一遍呢。”
“不会的,你自己看,是不是上去的人一个比一个职位高,越往后职位越高,估计没几个了……”
下面窃窃私语,偶尔有教务处老师皱着眉头巡视过来,大家又纷纷闭嘴不语,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仰着头,神情专注,个个都成了演技派。
就冲这点,桑喻是真佩服。
他装不出来。
一想到自己大清早死命赶回军校就是为了听这么个演讲,打心底里觉得不爽。
还不如让他回去睡一觉呢。
桑喻的不爽摆在了脸上,毫不掩饰的那种,连教务老师都瞧了他三四次,想说点什么,但一看这孩子站的也挺端正,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小声说话,除了脸色臭点,其他都挑不出错,于是乎只能认为,可能人家从来都是这表情吧。
忽然,一阵惊呼声传来,耳边听取“哇”声一片。
远方的典礼台上赫然出现一个非常年轻的学生。
那人身形修长,常规的新生校服被他穿得格外有气势,衣服下紧绷的肌肉线条,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脸长得也挺带感。不过桑喻无暇欣赏,只看了一眼,就懒懒地低下了头。
“唐易!”
“是唐易哎!”
“新生代表演讲!”
周围的声音很小,却极有节奏感。
那种兴奋压制在大家紧张的情绪之下,仿佛台上的人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
对此,桑喻只有一个念头:好好好,老师讲完还有学生演讲是吧?
一旁的程阳也两眼发光,“唐易!各大军校的香饽饽哎!他十三的时候就能独自驾驶军舰闯敌营,十五岁的时候就能参与军部的联合围剿任务……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桑喻在确认了程阳是在和自己说话后,无动于衷地回答:“说明了他很有家世背景。”
“什么啊!”程阳一噎,“说明了他的个人实力远在你我之上!我要是未来能变成他那样的人,我死了都心甘情愿!”他越说越兴奋,“你知道多少军校抢着要他吗!你知道他这么年轻就能获得联邦的少校级荣誉奖吗!你知道他多么厉害吗!”
“……不知道。”桑喻思考一二,“不过我从小到大都有个认知定位。”
“啊?”
“凡是我能接触到的人,就是我有能力见到的。”
程阳被这深奥的话语弄晕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做什么要那么仰慕一个人,他都跟你站在同一片天空下了,说明距离也不远嘛,抬抬头,努努力,说不定你也能看到他看到的那片天。”
程阳被桑喻这大言不惭的话给惊到了。
周围其他学生听见后,像是被陡然浇了一盆冷水,没有被这番话鼓舞到觉得自己也该努力向上冲有朝一日成为下一个唐易,反而觉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侮辱了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直到其中一个人嘲弄了一句:“是啊是啊那你好好努力,赶紧从倒数第一逆袭成正数第一啊?”
这话一出,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
“啊我记得他!他是昨晚那个倒数第一!”
“原来是他,我还就说咱们这一批新生难不成都是一群妖魔鬼怪,昨晚一个今早一个,合着是一个人啊……”
“他宿舍的舍友都搬走了,不跟他住了!”
“我觉得这人精神不太正常,就,说话疯疯癫癫的?”
“不管,反正他要是再侮辱一次我偶像,我就给他治疗治疗脑子!”
程阳面红耳赤,宛若骂桑喻的话是在骂他,尤其是那些人说的话到后面更难听了,他都同情了,看向一旁的桑喻,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听桑喻突然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痛苦地说:“终于结束了。”
众人四散而开,时间卡的正正好,正好有人把刚刚桑喻的话七嘴八舌地传开了,给无聊了一早上的学生做了个调味剂,不多时,桑喻走到哪里都有人用诡异的眼神看他,顺带指指点点。
程阳不禁道:“你什么时候能管管你的嘴啊!你说话太得罪人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