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真迹,在这柜子里面?她还以为这柜子真是空的。
何珍珍赶紧拽了拽付叙昭的衣袖。
好在还有个半吊子的道士在。
付叙昭会意,驱动法术,在陈老爷打开柜子发现他们前,传回到了他们的房间中。
脚刚一落实地,珊黎就有些忿忿道:“这陈府上下都在迫害少夫人啊,也难怪人家的孩子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搞他们。”
“你认为方嬷嬷和陈老爷是一边的?”
“啊?”被何珍珍这样一问,珊黎犹疑道,“刚刚陈老爷不是说……”
何珍珍问付叙昭,“道长,你怎么看?”
付叙昭蹙眉沉吟片刻,道:“方嬷嬷不是这样的人。她自己的女儿就因生育之事被人害死,她又岂会协助迫害两个孩子都被杀害的少夫人呢?”
珊黎闻言懵住。
何珍珍才想起来,她还没跟珊黎说过他们从李老四口中套出来的方嬷嬷过往。于是趁里里和蒋同还没回来,她跟珊黎补课了之前他们搜集到的所有线索。
珊黎觉得自己的脑袋像个小饭钵,何珍珍在稀里哗啦地往里面倒各种食材煲成的大杂烩粥。为防止脑容量爆炸,她只能囫囵猛吸。
见珊黎陷入整理脑中大量信息的呆滞,何珍珍失笑,用胳膊肘怼了怼付叙昭,想让他看看珊黎的呆样,却连捅几下都没得到回应。
她转头看去,“你怎么——”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付叙昭不知何时又召出了那把银白色长剑,握在手中悬于胸前,表情空白眼神失焦地盯着它,不知在思考什么。
何珍珍慢慢敛起笑意,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此处只是一个虚拟秘境,并非真实人间,对吗?”付叙昭突然侧脸回望她,眼神里有微弱的期盼。
“……”
何珍珍回避他的视线,目光落在地面,沉默须臾,才道:“你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答案呢?”她又抬眼看向付叙昭。
“如果不是,那你就当成是一场噩梦;如果是……”
“这些事情,对这个镇子的人来说,是不用宣之于口就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他们是同一颗树上的枝杈,靠她们的骨血枝叶繁茂,你光只是斩断其中较为粗壮的一两根,有什么用呢?树又没死,它还会再生出新的枝干。”
付叙昭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才发现自己过去千年的修炼,对付妖鬼邪魔的剑法他已臻化境;但面对这些事情,他却如同懵懂孩童,不懂该如何面对,也无力去改变。
他就像被荷花托着生长,得以汲取天地灵气差一步飞升。但当他踏出莲心,沉没进塘水,陷进荷花生根发芽的淤泥里,才发现自己连脱离淤泥的能力都没有。
两人陷入沉默,都不再言语。
珊黎则还在一旁,蹲着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分析刚刚获取到的大量线索。
正梳理出些眉目时,却被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声打断了思路。
“珍珍,我们回来了!”
她有些恼怒地看去,却见是里里抓着几本薄册火急火燎地在前面跑,蒋同气喘吁吁在后面跟。
何珍珍立即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和你说的差不多!我还把药房的记录账本搞来了。”里里将手中的薄册递给她后手舞足蹈道,“这是从六年前到五年前的,全都记录有。”
何珍珍翻看了其中一本,眼中露出喜色,将账本一合,道:“这样一来,谈判的筹码就有了。”
“那我们现在拿着一起去找她?”
“不。”何珍珍把账本还给里里,“账本你们保管好,待会儿我自己去找她。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切记不要出门。”
“如果我此行顺利的话,这个副本应该马上就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