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隆重啊?”
乔鱼家楼下,少年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撑在地面,笑着打量她。
乔鱼惊讶,她想说你怎么会来,昨天也不跟我说一声。
裴斗初却道,“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
跟他接触久了,乔鱼已经锻炼出了,裴斗初说上句她就能猜到下句的能力。
“……我没误会,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乔鱼悄悄握紧拳头。
裴斗初挑眉,“我看你丑媳妇想讨公婆喜……”
“啊!”乔鱼一声尖叫,猛地冲上去锤裴斗初,“我让你胡说八道!我才没这么想呢!我才没!”
裴斗初趴在自行车头上让她打了一会儿,等她气出够了。
裴斗初才说,“上车。”
乔鱼忿忿地看着他。
裴斗初装作不在意地说,“我妈备了一大桌菜等你。”
乔鱼隐忍:“我是看在阿姨的份上。”
“好的呢,亲。”裴斗初伸出手。
乔鱼不解,他说东西给我。乔鱼才回过神,把大包小包递给裴斗初挂在自行车的把手上,然后她搂着裴斗初的腰,坐上了他的车。
“小鱼,谢谢你照顾我们斗初。”
在裴斗初家餐厅,文英站起来说话,说着说着又给乔鱼夹了一堆菜。
乔鱼实在吃不下去了,她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呢,便摆手示意不要了。
裴斗初说,“别喂了,再喂她都要成球了。”
文英愣了一下,婉转地提醒道:“评价女孩子身材不礼貌。”
裴斗初说,“我跟她学的。”
乔鱼黑线:“……”
文英有点吃惊,看了一眼乔鱼,说,“我们小鱼长得刚刚好。”说着,她怜爱地摸摸乔鱼的头,“如果我要有小鱼这么可爱的女儿,心里不知道多美呢,可惜错过了再生的机会……”
文英露出哀怨的眼神看向餐桌上那没怎么说过话的男人,乔鱼也往那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就收回视线,埋头吃饭。
裴斗初解释,“我爸以前在西部服役,这方面管得严。”
乔鱼:“哦哦,叔叔好厉害。”难怪长得有点威严呢,乔鱼心想。她都不怎么敢和他爸说话。说起来,裴斗初长得还是更像妈妈一些,不好惹的气质像他爸爸。
文英刚坐下,裴国正对她说,“你又说这个。”
文英一点也不怕他,回道,“我说错了吗?”
裴国正皱眉:“在孩子面前收敛些,小家为大家让步是应该的。”
文英还没说话,裴斗初却笑出了声。
裴国正猛地瞪了他一眼,把筷子放了下来,“裴斗初,你这是什么态度?”
裴斗初语气散漫,“你说我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
“你!”裴国正正要拍桌而起,视线却扫到早裴斗初身边坐着的乔鱼,她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了。
裴国正这才作罢,语气不悦道,“等过两年,我非把你送去当两年兵,好好做做你的思考教育。”
裴斗初把乔鱼的饭碗从她嘴下抽开,看都没看裴国正。
他说:“不去。”
裴国正:“必须去!”
裴斗初:“我不去。”
文英拉住站起来的裴国正,说,“高中毕业当兵也太早了,斗初成绩不错,考北防大学多好。”她这么一说,裴国正似才想起来,自家儿子现在已经不是在特殊学校,而是在普通高中了。
“……”
其实这些事都是裴国正忙前忙后才办下来的,历经不知多少艰辛。但不知为何,他记忆里却总以为裴斗初还在特殊学校呢。
“他哪记得我在哪个学校。”裴斗初冷飕飕道。
裴国正:“……”
也许他们父子是上辈子的仇家吧。小时候裴斗初就不爱搭理他,裴国正知道是自己常年在外缺少陪伴之故,再加上因他和文英的疏忽导致孩子遭受那样不堪的对待。其实,他心中对此也是悲痛万分的。
他极力想要弥补家庭,弥补孩子。可裴斗初好像就是不愿给他这个机会,裴国正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大男人,你不给面子,我还不惯着你呢。鬼晓得脾气这方面父子俩是一样的,裴斗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凑在一起便总是吵架,有时甚至会动起手来。
乔鱼在桌底下拉了拉裴斗初的手。文英朝裴国正使了几下眼色。父子俩一个面朝西,一个面朝东,谁也不理他,但总算把难堪的气氛给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