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句无能为力,我的弟弟就永远死在了这里!”
莱因特剧烈的晃动着时清的身子,怒吼道:
“他当时才十二岁啊!”
一语说罢,他的手竟慢慢从时清脖子上滑落下来。
时清转过身去,却发现他已经跪坐在了地上。
一行清泪从莱因特眼底流过,时清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也会流泪,他心中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只是静静陪着莱因特。
“告诉我,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莱因特情绪稍微缓和后,这样问。
时清不是当事人,自然不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法伊斯之前说的话,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说:
“当年的事我也有很多疑虑,我也一直在调查当中。”
时清顿了顿,又说:
“如果你之前调查过我,也知道我曾经怀疑军部有星盗的眼线,我想说的是,我当年的推测并非空穴来风,而我当年最怀疑的人,就是现在科兰基地的统领,亚伯。”
听到这句话,莱因特抬头盯着时清,似乎想探究这句话的真伪。
时清面色坦然,迎接着莱因特的目光。
莱因特自嘲地笑了笑,说:
“我自然是相信你,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话。”
他这段时间和时清接触下来,也算明白了时清的为人,他真的很难将家人的意外都归结到对方身上。
时清不置可否,顺带将莱因特从地上拉了起来。
阳光穿透破落的城市,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莱因特半倚在墙边,看着面前熟悉而陌生的科兰城,他心中感叹良多。
久久,他对时清说: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在这里出生,我的雌父因为精神海等级太低不能进入前线,只能在附近的矿区工作。”
“那时候的矿区还没有这么高的污染,很多虫都从遥远的地方过来工作,虫越来越多,居住区也越来越大,最后慢慢建成了这座城市。”
说道这里,莱因特的眼中闪过希冀,他继续说:
“因为自己的雌父没有办法参军,所以我从小就渴望成为军雌,我也一直在努力锻炼。好在我的天赋不算太差,在十八岁正式参军后,我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家乡,参与到战斗中。”
“突然有一天,星际传来消息,说图塔星地脉处于不稳定期,很容易发生污染物爆炸。”
“我听说这件事之后很担心,我那几年参军也攒了一些钱,够买星际车票的了,便打算让家人都离开这里。”
“但是我的雌父他们不愿意离开这里,说他们早就习惯这里的生活,不愿意离开,而且说全星际到处发生着污染物爆炸,去那里也不安全。”
说道这里,莱因特又自嘲一笑:
“但是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真实原因就是光几张车票就要花光我的大半积蓄,他们希望我拿这一笔钱,以后和雄虫结婚。并且他们到了新的地方,又很难找到安家立业的工作。”
“我明白这一切,明白他们的苦心和我自己的无能,所以我也不再劝他们了。”
“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当这里沦为荒星以后,我主动请命参加到图塔星的救助工作,但是当我提交申请时,他们告诉我名额已经定下来了,我不在其中之列。”
“军部给我安排了新的任务,我只能一边关注图塔星的消息,一边在前线战斗。有星盗趁火打劫的消息传了出来,我在前线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替他们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