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们人类世界很动荡，到处都在打仗，斯特林家族虽然有些地位，但在乱世之中也很艰难。”莉莉安娜接着说道“一个敌对家族趁机施压，想要吞并斯特林家，斯特林家无力反抗，迫不得已之下，斯特林夫人求上了我。”

斯特林夫人对莉莉安娜其实并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她告诉莉莉安娜，如果可以帮她杀掉敌对家族的所有人，她就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交换。

“他们把我充做斯特林家的女儿，送给了敌对的家族，”莉莉安娜说话时很平静“我依照斯特林夫人的意思，杀死了那个家族的所有成员，可她却并没有兑现她的诺言。”

莉莉安娜虽然是异族，但她的外表着实无害，除了过分的美貌以外，其他地方都和人类一样，尤其那时莉莉安娜还未成年，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谁能想到她竟真的能杀到血流成河，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

在莉莉安娜穿着被血染红的白裙子一步一步走回来的时候，斯特林夫人害怕了，她怕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怕怪物提出她付不起的酬劳，更怕怪物伤害到她真正的家人。

“我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只是想像以前一样，”说到这儿，莉莉安娜眼神有些迷茫“可为什么他们要封印我？”

因为恐惧，对异类的恐惧。

今天你杀了我的敌人，明天会不会轮到我？

“在被封印之前，我对斯特林家所有人下了诅咒，”莉莉安娜低头看着地面“这是斯特林夫人答应过我的，她自愿与我交换。”

“可是因为莉莉安娜小姐被封印，所以诅咒并没有立刻生效，”年岁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简女士所施展的法术正是解除封印用的，不知怎么被传成了斯特林家的秘术，阴差阳错之下，诅咒生效，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

“嗯，”莉莉安娜哼了一声，随后问道“我是不是很坏？”

“怎么会？”年岁理所当然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明明是斯特林家族赚了吧？”

“哎？”莉莉安娜诧异的眨眨眼“为什么？诅咒不是很不好的事吗？海妖族是不会轻易对旁人下诅咒的。”

“当时人类王国动荡，斯特林家族朝不保夕，哪怕真的提出用让斯特林全族受诅咒来交换覆灭他们的对家，他们也会同意，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对家不倒，他们连命都保不住，更何况莉莉安娜你还让斯特林家延迟付款了这么久。”

年岁说的理直气壮，就连司灵都被说服，在一旁点头。

“解除封印以后，你帮忙把拉斐尔先生带走，那更是没有收取任何报酬，”年岁看向拉斐尔，眼睛都没眨一下“更何况，对于拉斐尔先生，莉莉安娜你应该不止把他带走这么简单吧？”

看两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说不定这么多年，是莉莉安娜把拉斐尔养大了。

“岁岁说的对。”

一袭紫色高腰贵妇裙的简女士推门进来，她朝莉莉安娜行了个礼“抱歉，我并不知祖上之事，但请容许我向您道歉，您没有犯任何错，相反，错的是斯特林家，此外我还感谢您，谢谢您救了我的儿子，我对此感激不尽。”

“你……不觉得我很坏？”莉莉安娜迟疑的看向简女士。

“您是我和拉斐尔的恩人，我们怎么会觉得您是坏人，”简女士意外于莉莉安娜的单纯，但想想莉莉安娜被封印的时候不过是小孩子，单纯些也是正常，她连忙拉上自己的儿子“拉斐尔也这么觉得，对吧？”

“嗯，”拉斐尔点头，冷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在我心里，你是最善良，最好的人。”

“既然这样，”年岁在一旁插嘴“那简女士与莉莉安娜小姐再做一笔交易吧。”

“交易？”莉莉安娜不明所以。

“是的，”年岁微笑着点头“这一次，简女士会用一个愿望，来交换莉莉安娜小姐解除她身上的诅咒，可以吗？”

这个所谓的交易并不复杂，能不能成功都要看莉莉安娜的意思，毕竟只有受害者，才有权利决定原谅。

“……”

莉莉安娜许久没有说话，久到简女士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最好她却轻轻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