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宫杀手一直蒙面,谁也没见过真容,剑神怎么知道我不是燕无霜?”杀手倒先问了。
穆云迁被逗笑了,带着欣赏的目光审视着女杀手,说出口的话却是贬低的语气:“子夜宫的杀手被抓都会服毒自尽,你怕死?”
杀手道:“怎么,你敢杀我吗?”
穆云迁听她说话天真有趣,抿嘴笑道:“看来你身份贵重,说吧,你什么身份能让我不敢杀你?”
杀手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便是子夜宫少宫主燕无霜。”
穆云迁冷笑道:“如果你是燕无霜,我大哥就会亲自审你。可惜你不是,就你这样的,绝不是子夜宫的杀手。”
杀手瞪大了眼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穆云迁笑道:“杀手的眼里没有光没有希望只有麻木和嗜血,你眼里全是光,一身灵气,一脸天真。
而且,你武功太弱。就你这样的绝对进不了子夜宫,第一关就会死得很惨。
最重要的,杀手身上杀气百里之外我都能闻见,你身上却半点杀气都没有。”
杀手听得频频点头,笑道:“佩服佩服。侠王果然慧眼如炬。”
穆云迁冷笑道:“我不止慧眼如炬,还心狠手辣。你是想让我用刑呢,还是自己乖乖招供。”
杀手连忙道:“别用刑,我怕疼。我自己招。我就是燕煞南唯一的女儿,丹枯郡主。圣山的圣女。”
穆云迁眸光一寒,问道:“你是谁?”
他已动了杀心,杀手还浑然未觉,不以为然的嘟嘴道:“跟你说了我是燕国的丹枯郡主,不信你自己查去。我可听说你手长得很,没什么查不出来的。”
穆云迁问道:“燕煞南知道你来吴国吗?”
杀手皎洁的笑道:“我父王若是知道我还出得来吗?我就是趁他重伤才偷偷溜出来的。
正好吴国和燕国在打仗,你只要取下我身上燕血玉佩送到我父王手中。
我父王知道我被你们挟持,一定撤兵。燕国撤兵了,渝国还能成什么气候?”
穆云迁越听越疑惑,笑道:“你到是肯大义灭亲,叛国求生。”
杀手昂昂下巴,自信的道:“你不信我?不信试一试便知。”
穆云迁取下她身上的燕血玉佩,问道:“这么说来,你是故意落到我们手中的,杀小龙女也是做做样子了?”
杀手嘻笑道:“那倒也不是,我知道自己杀不了小龙女,杀不了就杀不了,说明她命不该绝。但万一能杀了她也挺好,省得她一出现就搅得天下大乱。”
穆云迁实在看不透她了,嘲讽道:“燕煞南,天下第一魔头的女儿,不仅心地单纯,还忧国忧民啊。忧的国是吴国,民是天下万民。”
杀手倒是一本正经的道:“你说对了,我父王作恶多端,逆天而行,罪不可恕。燕国迟早败在我父王手中。
渝帝和我父王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天下归剑神才是天下之幸,万民之福。忧天下万民便也包括忧燕国子民。
我是圣女,不仅是圣山的圣女,燕国的圣女,更应该是天下的圣女。”
穆云迁唇角轻扬:“谁指使你来的?”
杀手一脸自豪的老实答道:“我堂哥,燕国太子,燕赤鳞。”
穆云迁一脸愤然,明明这小女子说她是燕煞南的女儿丹枯郡主,她所佩戴的燕血玉佩质地绝佳,是燕国王室才配戴的珍宝,多半她所言不假。
但她天真坦荡,有问必答,胸怀天下,舍身取义,倒也实在让人恨不起来。
他甚至觉得,燕赤鳞肯这么教她,就是认定她是真正心怀天下的圣人,她能做到真正的忧国忧民。
他放下心中的偏见,问道:“这就是你帮吴国的全部理由吗?”
杀手竟红了脸,羞涩一笑:“我自然还有事相求,等你信了我的话我再来求你,侠王承我绵薄之力相助,必不会忘记。不是吗?”
穆云迁失笑道:“前面爽快,最后倒卖起了关子。”说罢出了牢房,叫狱卒给她松了绑,好生招待。
不日后,她就将杀手的身份查清,果然如她所言,燕国的丹枯郡主已失踪多日,急得燕煞南伤势都加重了。
穆云迁又修书一封给了燕煞南,燕煞南见到信里还有燕血玉就先急了,哆嗦着打开了信,只见上面写着——
摄政王亲启:
南王别来无恙,迁甚为挂念。
见玉如面,郡主客居吴国,衣食不缺,匆念。早闻郡主天真浪漫,美艳不可方物,见面方知所闻非虚,南王得此贵女当终生无憾。
今郡主有一大事转呈南王——撤兵。然迁以为妇人之言,不可尽信。南王英雄一世,切不可因妇人之言自毁前程,虽燕国败势已定,尚可负隅顽抗,强自挣扎,或有希望日出西山,反败为胜。望南王好自斟酌,三思而后行。
吴国三皇子穆云迁
燕煞南看完信气得恨不能万里之外手撕了穆云迁,但前方战事不容乐观,燕国因摄政王重伤,圣女失踪,士气极度低迷,吴国主将霍梨白用兵如神,骁勇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