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敏捷地侧过身,闪过了飞来的那本杂志,笑着摸了摸鼻子。似乎想到什么,魏秋飘乎乎地晃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嘿!果然有!”
她颇有些得意地取出被冷藏在冰箱的一小罐芦荟胶,又飘乎乎地回到了卧室。
沈徽已经取下了毛巾,顶着大红脸,满眼防备地盯着她。
魏秋无害地晃了晃手中的芦荟胶,“喏,用这个。”说完就要上手帮忙涂药,被沈徽一把抢了过去。
“我自己来!”沈徽没好气地爬到了床的另一边,离魏秋远远的。
魏秋见状,微微笑着摸了摸鼻子并不生气。她又四处看了看,从梳妆台上给沈徽取了面化妆镜,而后就飘在半空,托着腮认真地看沈徽涂芦荟胶。
被鬼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沈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忽视背后那道阴森森的眼神。岂料一低头,女鬼的大脸就映在化妆镜里,别提有多惊悚了!
“你……有什么心愿没完成吗?”沈徽迟疑了片刻问道。
“哈?”魏秋被问的莫名其妙。
“我不会帮你完成愿望,也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的,你死心吧!”
“哈??”魏秋在想这女人该不会是辣椒水喷进脑子里了吧。。。
“要不然你干嘛缠着我!”沈徽涂好了芦荟胶,脸上的疼痛稍稍缓和了些许。
“呃……我就是一睁眼就在你家马桶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魏秋无奈地摊开手,耸了耸肩。
听到这种说法,沈徽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自家的马桶是什么阴阳两界的大门?
“那你可以走了吗?”涂好芦荟胶的沈徽合上化妆镜,背对着魏秋,不愿去看那张阴森的鬼脸。
魏秋摸了摸鼻子,不知该怎么做,一般鬼到人家里的话,被送走不是应该有个大张旗鼓的仪式吗?嗯……不过自己今天也算是占尽了便宜,又看了人家的裸体,又害得人被辣椒水喷脸……
“那你记得涂药膏。”魏秋在沈徽背后挥了挥手,默默穿墙而过,找到沈徽家的大门,迈了出去。
然后?
然后魏秋才走出去两步远,就被一股强大的不可抗力扇得四仰八叉,一巴掌被送回了沈徽身边,直直地穿过大门,穿过客厅,穿过卧室,精准地掉在沈徽床上,砸进了沈徽怀里。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魏秋窝在沈徽柔软的怀抱里,呆楞地看着沈徽的脸色越来越差,还十分没有自知之明地枕在沈徽的胸上一动不动。
“流氓!变态!”
清脆的一巴掌落在魏秋脸上。魏秋捂着脸愣住了。
说好的鬼都是摸不到碰不着的呢!为什么这个女人今天甩了自己好几巴掌!脸都要打肿了!
魏秋灰溜溜地爬了起来,委屈道:“我真想走的。但是我走不掉啊!”
魏秋手舞足蹈地将方才两次不可抗力描述了一遍,恨不得能经典重现,叫眼前的女人知道自己有多无奈。
沈徽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并不相信这个女鬼的说辞。
“你不信我啊?”魏秋看着沈徽满脸的狐疑,问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沈徽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你过来,站这里。”她指了指窗台。
魏秋倒是顺从地飘了上去,立在窗台上,没有脚的脚下是小区的绿化地,方才沈徽砸出去的枕头正可怜兮兮地躺在下边成了一个小点。
接着魏秋被沈徽一把推了下去,没有一点点防备,长发在空中凌乱的魏秋觉得生无可恋。她生前大概是很喜欢坐跳楼机吧?要不为什么死后的今天跳了两次呢……
沈徽扒在窗口看那一抹鬼影飞速掉了下去,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也是自己亲手推的。然而愧疚感还没持续太久,她忽而觉得有什么东西擦着脸从窗外飞进了屋子,再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女鬼正梳着歪七扭八的长发,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
“我没骗你吧。”魏秋咧开嘴露出八颗白森森的牙。
沈徽打了个寒颤,平生第一次感到绝望。
完了……好像被鬼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