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纪笑庸是有过期待的。
但那仅限于我没见他之前。
我童年最大的错误便是想要去认识他,那是我人生一切悲惨的开始。
我不理解,为什么纪笑庸,程夫人,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府中下人都视我如草芥。
但我又好像明白了,你永远无法阻止别人厌弃讨厌你。
府里今天很热闹,因为纪笑庸的生辰。
我其实也想去。
我悄悄的溜了出去。
一个婢女姐姐估计是把我当作普通的奴役了,她将手上的匣子给了我,让我赶紧给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月桦送过去。
可是我没有去过夫人的院子,也不知道月桦长什么样。
她给我指了路。
我没有想到,一人急冲冲的从内院走出和我撞在了一起,匣子脱手而出摔在了青砖上。
我连忙捡起匣子打开检查却发现里面的珠玉碎了。
我一时没了主意,只能抱着那人的腿苦苦哀求,希望他可以和我一起去说清楚。
那人将我踹开,啐了我一口:“哪来的贱种腌臜,我王爷的腿也是你可以碰的?”
他说完这句话好不回头的就走了。
当我被押着跪在程夫人的院子时,我才看清了纪笑庸。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和我们普通人一样,可明明大家都生长的一样,为什么他却总是感觉比别人多些什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没有叫他,我不知道喊什么,爹?父亲?还是纪大人?我只是安静的跪着。
程夫人雍容华贵,同样俯视着我:“这就是杋离的孩子啊,这张脸生的倒是不错,你打碎了我爹送来的贺礼,我该如何罚你?”
“夫人,不是我摔碎的,我是被人撞倒在地上,不小心将东西摔坏了,请夫人饶恕我。”我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老爷,把他拖出去打死了吧?”程夫人并没有听我的解释。
我很害怕也很震惊,为什么只是摔坏了一个东西就要被打死?
阿娘来的很及时,她一把将我拥在怀里,只看了一眼碎了的玉便道:“夫人,笑......大人,饶过狸儿吧,这裂痕明显是与尖锐之物撞击而来,如按照那婢女所言,程夫人居住地皆是铺以平坦的青砖和鹅暖石,又加上有外盒的保护,如何能砸出这样的效果?”
“狸儿胆小,不会到处乱跑,定是有人将已碎的玉石栽赃给他,他一个小孩,什么都不懂,如果要结果,我愿意亲自向程老将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