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滴打得玻璃窗啪嗒作响,就像是打在了谢安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上。
似乎是为了更好地保养金瓶,由灵力变幻出来的手帕细腻,柔软,表面隐隐闪耀着柔和的光泽。
男人垂头,一手捏着瓶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擦拭表面的纹路。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身上,衬得男人本就俊美的容颜更面如冠玉,隐隐散发着一层柔光。
在窗外噼啪雨声的衬托下,更为房间增添几分温馨。
当然如果谢安没有将自己的半个神格融在男人手中的金瓶中的话,那他也能静下心来,专心致志地欣赏着面前的美男擦瓶图。
只可惜,没有如果。
现在,他只能强行忍耐着神格上传来的躁动,一边假装冷静的坐在一旁。
两人像是陷入了某种无声的对持,等待着对方先认输。
只不过,最后还是祁临先忍不住了。
冷哼一声,笑看着对方攥着裤子大腿的手,手背青筋鼓起。
“财神大人还真是能忍。”,祁临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裤子上的布都快被他拽破了。
谢安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抹了把额角的汗,声音平稳,“祁临仙君谬赞了。”
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只当对方在夸奖他。
"可不是谬赞。"
“毕竟财神大人连神格都敢分一半出来,难道还不能夸上一句耐力惊人。”
谢安这个时候才彻底品出来了味道。
原来刚刚不是夸奖。
貌似时嘲讽。
而且祁哥好像生气了。
谢安闷着不敢说话,两只手张开乖乖地放在了大腿上。
谢安悄悄动了动屁股,先前那些狼狈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
熟知气急败坏时的祁哥,真的会打孩子的谢安: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明明是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此刻却因为心虚想个鹌鹑似的窝在椅子上。
看起来,委屈得厉害。
祁临都有些想笑了。
这家伙,胆子可真够大的,现在又来装鹌鹑了?
“胆大的财神大人,谢先生现在在怕什么?”
“神格那么重要的东西都敢放在我这个外人身上!”
“但凡我有点坏心思,弄死你轻而易举!”
听见那一句句“外人”,鹌鹑不满,怂怂地反驳着:“不是外人,没坏心思。”
现在的祁临终于体会到了君临的一半感受。
有气又想笑。
被人全然信任的感受很不错,特别是谢安的。
此刻就像是喝了一壶糖水似的,心里甜滋滋的。
但是——
恋爱脑要不得啊!
虽然恋爱脑都对象是他,那也不行。
本来他也没想折腾谢安什么,毕竟谢安是为了他。
其他人都有资格说他,但是只有他没有。
他只是想要给对方一个警告,让他尝尝神格在他人手中,被掌控的滋味。
祁根本让他没想到的是,谢安根本没觉得这是惩罚,更像是奖励。
祁临抬手,将手上的金瓶递给了谢安。
语气不可置疑,“去,把你的神格补好!”
鹌鹑摇摇头,怂巴巴,表示拒绝。
祁临:……
好像得到教训了,好像有没有。
主打一个我听,但是不做。
估计还担心自己倒霉的事情,祁临又对着谢安多解释一句。
“我现在收回了一些气运,不会再倒霉了。”
听到这,谢安才伸手接过: “哦。”
“以后,不准这么做了!”
“祁哥!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祁临一时语塞,总不能承认自己偷听了吧。
眼睛一瞪,掩盖下来所以的心虚,“我就是知道!”
当然,这件事,君临功不可没。
他发现,但是没有提醒,反而帮着对方加了一层隐匿术法。
他就是要让祁临知道。
谢安恋爱脑干了什么!
……
“这是养魂魄的法器,你拿去用吧!”
养魂木
好东西啊!
祁临这个时候也不客气了,直接收下。
他一个兜比脸干净的家伙,只能用灵力和功德喂。
现在有了这养魂木,更妙了!
毕竟术有专攻,还是得专业的东西才效果最好。
“我替他们谢谢你了!”
“不用谢。”
养了几天后,祁临做了个重要的决定。
夜晚十二点,谢安突然睁眼,从床上坐起来。
原本乌黑的眸子中泛着一层诡异的红光。
一秒钟后,眼睑落下,那抹红色又飞快消失。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都是如此,唯一不同的便是心魔醒啦的时间越来越长。
甚至还能夺取他身体都不分控制权。
第一次,谢安醒来的时候,他是坐在床上的。
第二次,他正在穿拖鞋,准备出门
第三次,他站起身,正在抬腿往门外走。
第四次,他接近门口,抬手准备开门。
第五次,他依旧能开门了,来到走廊了。
……
“你到底要干什么!”
忍无可忍的谢安打算和自己的心魔谈谈。
“我要什么?”一道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上翘的尾音带着几分笑意。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发笑的事情。
过了好久,那声音才重新响起,淡淡道:“不,应该问你想要什么?”
"毕竟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