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是故作镇定。
【拖延一点时间。】
祁临的识海中想起一道声音,是天帝君临。
“蔚祺瑞!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祁临双眼灼灼,指尖泛白,握着剑的手渐渐收紧。
“笑话,你猜我筹谋这件事情多久了?”
蔚祺瑞掩唇,差点笑出声,掀起眼睑下满是嘲讽。
自己这个师弟还是一如既往地愚蠢,心中和那个老东西一样,装满了什么天下大义。
真是够天真的。
他就是想要力量,他就自己去争取。
这难道有错吗?
没有啊!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啊!”
祁临抬剑,用剑尖指着对方。
“比一场吧!”
蔚祺瑞答应了下来,毕竟如今天道式微。
在经过刚刚的试探,他断定,天界众人的实力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那位天帝若是先前,也是能按着他打的程度。
可是竟然愚蠢到用自身的力量,去补天道那个破窟窿。
现在又有谁能够与他一站呢?
“祁临仙君小心对方使诈!”
强行说完这句话后,那人喉咙中的腥咸上涌,一身白衣上又多了点点红梅。
两眼一一翻,晕了过去。
那些医仙转悠来转悠去,根本忙不过来。
“小心了!师弟!”
蔚祺瑞可以用着两人年少时,每次对练的话。
只是此刻的两人不再是最亲近的师兄弟。
而是刀剑相向的敌人。
祁临的余光只来得及匆匆一扫,一阵劲风便迎面袭来。
他急忙侧身,剑身一转,凌厉的杀意就这样被化解。
“我要认真了,师弟!”
蔚祺瑞语气亲昵,却也这边掩不住话语中的层层杀意。
“喝,那就来试试真的吧!”,祁临咬了咬牙,绷紧手臂往前一刺。
两人一来一回地打了好久。
祁临看似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中却颇为惊讶。
难怪那些邪修会被斩杀。
让一个金丹修为的修炼者,在灵气匮乏的情况下,不过短短几百年。
竟然已经地仙不相上下,甚至隐隐压他一头。
这速度未免也太可怕了。
祁临后背发凉,他不敢想象若是此等修炼的方法若是被宣扬出去。
这三界必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他们是仙人,但仙人仙人,沾染上了一半的人,他们也会有私欲。
更别说是涨修为的诱惑。
天道式微,不仅仅是人界的灵气匮乏,就连天界的灵气浓度也大不如前。
提升修为更是成了一件稀罕事。
所以,蔚祺瑞必须死。
灵力顺着手臂迅速灌进了剑中,眨眼剑上便浮起一层灵光。
祁临抬眼,看向对面龙纹黑袍,长身玉立的青年。
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躲开!】
威严的声音传入祁临的识海中。
祁临眼皮一撩,作势就要刺上去。
蔚祺瑞是自负的。
没将祁临放在眼底,于他而言,不过是个他下一个手下败将。
就像是猫逗老鼠。
用不着费什么心思。
便随意抬剑一挡。
可是正是他这种心理,给了对方方便。
祁临转身一扭,借着对方的力道迅速后撤。
流光一现,击中了蔚祺瑞的胸腔。
“你——”
蔚祺瑞的胸口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血肉模糊,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小坑,比拳头还大了一圈,边沿的皮肉和焦黑的布料粘连着。
蔚祺瑞动作僵滞,下巴还沾着自己破碎的脏器碎片。
“哈哈哈哈哈——”
人果然是会变的。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那个直来直去的师弟竟然也会用他最不耻的偷袭。
想起来那个说自己赢就要堂堂正正地赢的“单纯”小师弟。
真是让人怀恋啊!
君临抿了抿唇,抬起的手臂还紧紧地举着手中的法器。
一把长得和人界木沧很像,但是又更加华丽。
木仓身的花纹并非是为了好看,而做出的造型。
而是一个个叠加的阵法。
这是算是他一件底牌。
只是发动需要时间。
发射出来的子弹是通过压缩提纯后的灵气,和蔚祺瑞的极阴的怨气正好相生相克。
趁他病要他命。
祁临眼中闪过抹决然,将手中的踏雪剑挥出,掀起阵阵狂风。
闪着银光的剑刃,在即将要落在蔚祺瑞身上时,猛然一滞。
乒——
竟然是已然魔化的飞虹剑。
蔚祺瑞有些诧异,飞虹剑的灵不是已经被他压制了吗?
他不明白,但是更让他想不通的是飞虹在冲破禁制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来救他。
飞虹是灵器,天生便厌恶污秽之物。
他这最不干净的家伙要死了,这不是刚好?
救他干嘛!
因为禁制,被压制了大半的力量,再加上如今与踏雪属性相克。
不出意外地。
飞虹自然是不敌。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