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北朔南越成立了朔越联盟,联盟制定了对淮阴政策三条:要求禁止淮阴再把“白逝川”应用于战争;把战犯交出来;且对淮阴的贸易等其他领域施压。
但是余太守盲目自信,他以为自己有这种武器为自己所用,根本不需要惧怕北朔和南越。
他又找到夏言礼,他要求夏言礼准备好充足的“白逝川”应对战争。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夏言礼拒绝了,他又威胁毕连,毕连当然也没理他。
联盟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淮阴拒不合作,他们将共同攻打淮阴。
余太守这下可害怕了,北朔和南越,一个在淮阴北边,一个在南边,他们要是同时进攻,淮阴将输得毫无悬念。
他怒极,让小童发信把夏言礼和毕连叫到复壁里来,他也威胁他们:“如果你们不交出‘白逝川’,那我就把你们交给朔越联盟,你们自己决定吧。”
毕连看了夏言礼一眼,夏言礼还没读懂他眼神的含义,他就抄起一旁的椅子重重砸在余太守头上,余太守当场毙命。
夏言礼愣了,不得不说毕连是懂破局之法的。余太守一死,战犯“消失”,“白逝川”消失,战争不必爆发,他们也不必被威胁着把“白逝川”用于作战,或者被当作战犯交给朔越联盟。
夏言礼的眼神立刻冷冽起来,他说:“你先走,我善后。”
毕连当然非常信任他,他们就像之前合作的那样,各司其职,完美配合。
毕连离开后,夏言礼悄悄逼近站在门口的小童,抽出匕首,迅速贴近了他的脖子,夏言礼低声说:“按我的要求做,你会平安无事。”
然后小童发信给复壁其他六人,他们来到复壁,夏言礼发现曲伍没来,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装作慌乱地说余太守死在复壁里了,引五个人进复壁去。
五人发现余太守趴在地上,尸体僵硬,脑袋边写着血字:“逆天理,乱人伦。”
他们正惊惧的时候猛然发现复壁燃起来了,还没反应过来,只越过火焰看见夏言礼最后的笑容,夏言礼把门锁上了。
夏言礼让小童离开淮阴,再也别回来,然后静静等待复壁的火势蔓延到整个正房,火焰猛烈燃烧,令他联想到那年夏府的大火是不是也这么炽烈呢。
尽管毕连出其不意杀死余太守,也没有打乱夏言礼最初的计划,他原本的计划是打算等余太守真的决定把他们交给朔越联盟,朔越联盟派人来核实他们的身份的时候,告诉朔越联盟这一切都是曲伍指使的,甚至他还为此谋划布局了一番。
他几天前回了淮左一趟,把他房间里一些可疑的资料带走,然后留下能证明自己和曲伍曾经是师徒关系的证据;又让毕连把他的实验室里放上一些能证明曲伍来过的证据;最后他再编一个完美的故事:
曲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药学家,他长年累月研制一种药物从未获得成功,偶然的一次失败让他得到了“白逝川”这个药剂,但是他没有在意,仍然专注于研究他的药物,甚至把半成品“捐赠”给福田院,实际上是利用福田院的孩子们做人体实验,导致了福田院孩子们全部死亡,而曲伍此行为被检举揭露,引起轩然大波,余太守顾及他是复壁之人,于是替他瞒天过海。此时南越发起进攻淮阴的战争,曲伍提出使用“白逝川”,但是他已经不能在以药学家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了,于是他让他的两个助手替他行动,也就是夏言礼和毕连。
毕连是他学院以外的徒弟,他时常去毕连的公寓指导他做实验,然后他们在那里研制出来了“白逝川”。
而计划中也有在合适的时机杀死复壁七人,并且伪造成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想要为丹阳谷血祸报仇的游侠义士所为这一环。
但是这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谋,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丹阳血祸的同谋。直到毕连突然杀了余太守,夏言礼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故事:
毕连是他的徒弟,他常常去他的公寓指导他做实验,却因为失误做出来了“白逝川”。但是曲伍没在意,他继续研究自己的药物,并利用福田堂的孩子做人体实验,事情败露后,余太守替他瞒天过海,直到南越发动战争,曲伍把“白逝川”应用于战争。
毕连只是和他一起失误研究出来“白逝川”,而没有参与决定把这种药物用在战场上,毕连的实验室必须要计算在内,如果实验室被发现反而会降低曲伍的嫌疑。
而夏言礼也只是他的一个徒弟,他从来不知道白逝川和复壁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可以成立的,因为余太守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暴露过夏言礼和毕连是提出这个提案的人,复壁又极为保密,那六个人一死,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进入到复壁过。这样就可以完全把罪名从二人身上摘除。
战后成立朔越联盟,曲伍被余太守叫到复壁单独议事,余太守承受不住朔越联盟的压力,要把始作俑者曲伍交出去,曲伍杀死余太守,把现场布置成游侠所杀,又把其他五人引来一并烧死,最后逃之夭夭。
而现实是夏言礼把案发现场伪造成游侠所杀,他相信报刊记者一定会报道是游侠烧了复壁,曲伍收到小童发信却因为一些事耽误了没到复壁参与议会,然后曲伍会看到报纸,当他得知游侠要杀死复壁之人为南越军报仇之后,他定然不敢随意现身,这样就可以把罪名扣到曲伍头上了。
最后一步,就是柳疏说:“夏公子,你认识曲伍这个人吗?”
夏言礼说:“我只听说过这个名字,在医院里读过他的著作。”
“我在你房间里发现的那份文件看起来和药物有关,我不太懂这些,而里面又频繁提到一个名字——曲伍。”
陈青潮经过,偶然听到这个名字,他问:“曲伍怎么了吗?”
柳疏说:“陈公子你认识他吗?”
“我认识,他曾经是夏言礼的戏迷,后来又是他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