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栏目的推荐是熟悉的一个人脸,下方写着影片名:《阿梦生》
大约是最近二人拍的剧宣传太大,鹅厂也不浪费将二人有的资源都抬了上来。
路今这部影片上映的时候他还在读书,那时候爱看些科幻片,自然没有看过。
现在林早冬满脑子就是他和路今,几个小时前又产生了关于它的对话,自然而然地购买,点开了这部两个多小时的片子。
几十年前的北方建筑风格,四周的小胡同还破旧着,灰蒙蒙的天空被挤在两人通行的窄墙里,随着大巴车的驶过扬起一阵阵的灰尘,挡在空气中,被阳光映射出细碎的存在。
大巴车停在招待所门前,里面下来一个穿着灰青色打着补丁衣服的中年男人,顾不上几十个小时的劳累,腿脚不便地往四周张贴着薄薄的纸。
“诶诶诶!这儿不能打广告!”旁边窜出个大娘,就要往下撕。
男人看见了张腿便跑,一路还不忘见者人拿着单子问话。
“诶你好,你有看见我家小孩吗?”男人比着他腰间的高度,又在路口拦住了人。
小年轻瞪着新买的洋货皮鞋,觑两眼,抽着单子走了,过了转角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到臭水沟里。
又绕了几个弯,到了一条破旧巷子尽头,推开一扇门进去,一间小小的宅院,堵得严严实实带着些腐烂的臭气。
这会一间小屋子里挤满了半大的小孩。
听见开门声,脏兮兮的地缩在一起,身上穿的衣服烂臭,打眼望去没有一个健全的模样。
青年走到门边,那里堆着十来个坑洼的碗,他拾起里面的硬币数了数,就要关门。
脚一顿走到最边上,那里坐着一个小孩。
手被敲断了,简单包扎的纱布已经发臭。
他踢了一脚,“喂,叫什么名儿?”
“名字。”
白蓝色调的办公室内,一个和气三十岁上下的穿着白大褂的女士站在饮水机边,望着沙发上随意翻阅杂志的男人。
温声又问了一遍,“路先生,您的名字、年龄。”
“路今 19。”他将杂志丢回去,去看桌上的手机,“陈医生,七八年了你也不嫌这个开场白无聊?”
那位女士端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情绪稳定,“路先生,您知道的,这只是为避免您再次出现五年前的幻觉。”
“您不喜欢也没关系。”她拿起手边的本子坐在他对面,“我和陈导说说,下次看诊我换成问卷的形式。”
路今一想起整天念叨的陈老头就头疼,“算了。”他摆手让医生快些开始。
“这段时间停了药,感觉怎么样?”陈医生算算日期,也快两个月,“有没有心悸、呼吸困难。”
“还不错。”路今一边回答,一边去看手机。
“那看来那位林先生对您的影响比我想象中的大。”她拿起钢笔,“说说您接触下来的感受。”
“比如你第一次和林先生见面。”
路今忍不住想起来围读那天的林早冬,那双光照下琥珀透明带着笑意的眼睛,“挺好看的。”
陈医生:“....”
她停留片刻,在本子上如实记录,“那就是不排斥。”
“和林先生第一次亲密接触呢?”她再次询问,只见路今手在屏幕上划着,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清了清喉咙,似乎并不愿意说话。
“路先生。”陈医生有些无奈,“我想记录的是你的情绪,看来是高兴的对吗?”
路今这才回答,“嗯。”
陈医生从他的态度里捕捉到什么,却是有些激动,“从您七八年的记录来看,林先生目前是唯一一个您能够接受进入的。”
“那接下来可以尝试让林先生帮助你区分你之前会产生的幻觉。”陈医生提出建议,“如果您可以接受,或许可以先尝试让林先生....”
“但他忘记了。”路今打断她,“这种小插曲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陈医生直觉不妙,想中止对话,但晚了一步。
“时间也并不多了。”他捏着手机,陡然像被刺激到了敏感的神经,语气有些害怕又不安,“让他依赖都是我...”
脑海里反复闪着那前后几场的戏份。他知道林早冬在疏远他。
第一反应大约是果然如此,可还是不甘心,一边阴暗地想要将人藏起来,但又唾弃着自己,只是最后大概是老天爷看他可怜。
才在他快失了心智的时候挽回了林早冬的心。
路今的手开始抖了起来,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提示音有些特殊,让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他想去摁开,只是手抖得利害。
陈医生点了精油,想去接过手机。
只是路今格外执着,虎口卡着咬着牙也要自己点开,费力地回了信息。
这场访谈突兀地结束,陈医生叫了外面的护士,让她去叫治疗室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