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导等下保管要骂你。”
他将手机里的小镜子调出来,杵到路今的眼前。
“桑海半夜下海摸鱼然后长黑眼圈,多符合人设。”路今摸摸鼻子,将他的手按下,“就去一小会,捡了就回来。”
“那地方私生蹲着,你也敢想。”林早冬不依他,手就被拉着在空中晃荡,耍赖地勾着小拇指不放。
路今莫名地对这个一时兴起的提议兴趣高昂,不愿就此放弃。
“过几天。”他凑近,将林早冬困在角落,“等人少了,剧组快要清场的时候我带你去。”
被他半环绕的人抿着唇,默不作声,但许是话语打动了他,神色软和几分。
路今再接再厉,“马上杀青,就当做纪念品。”
他殷切地等待着回应,朝他挤眉弄眼地暗示,又不想说的过于直白。
林早冬垂下眼,和他的暗示错过,短短几个字就让他心底泛酸,几个呼吸整理好眼底情绪后才重新抬头。
路今已然有些急不可耐,和他只差些许的距离,“年哥,答应我。”
声调因为要避开往来的人,含糊着吞去音节,落在林早冬的耳朵里,暧昧又亲昵。
“好。”林早冬慢慢地说,半环绕的怀抱也随着禁锢住小片的空间。
他吐出一口气,“那你这几天好好睡觉,不要总是折腾自己。”
路今心满意足地松开他,远处也适时传来导演的呼喊。
剧组工作人员闻声而动,不过几分钟就迅速清场,寂静地可以听到院外的起伏蝉鸣。
重新开工的第一场戏在浓烈的酷暑中拉开帷幕。
林早冬穿着背心,露出两条白皙的胳膊,化妆师最后检查了一遍他的妆发,路今就在他一边盯着他瞧。
任一飞不放心地在他们四周打转。
四五天没开工,他拿不准林早冬的状态,很多演员在入戏的时候一脱离回到现实的生活,就难接下去。
他卷着剧本,想上去说些什么。
“那个……”
没有人理他,他又往前一步站到两人中间。
这会路今倒是将视线投过来,又动了动,挪到了林早冬另一边。
两人站在准备的工作人员中,但萦绕的空气莫名的胶着,让人无法插入。
比拍吻戏那会还要叫人心痒痒,空气中都冒着些蜜意。
任一飞摸了摸脑袋,闭上嘴再次看向手里的剧本。
*
桑海和宁南巷的暑假马上就要迎来尾声。
但两个少年并不在意,仍然热火朝天地满岛跑,将每一处石头和沙滩都留下了两人作乱的痕迹。
而宁南巷也开始了一项偷摸的计划。
早上七点,宁南巷穿着背心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到对面的房间悄悄溜出一条小缝。
确认桑海还在呼呼大睡后,就快速地扑回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盒子,又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的塑料工具箱。
工具箱夹层里有一张巴掌大的纸片,上面是宁南巷亲手话的白蓝色的风铃。
桑海的生日在九月初,他要亲手做一件生日礼物。
宁南巷想了很久,从他和桑海挖回来的那一堆稀奇古怪的宝藏里抱回一盒子的贝壳。
之前他前桌暗恋班上的学习委员,就亲手做过一个贝壳风铃,这东西在岛上不是什么稀罕品,但桑海应该会喜欢。
计划已经进行一周了,风铃的贝壳都已经钻好了圆圆的小孔,整整齐齐地堆在盒子里。
宁南巷趴在被子里,一片接着一片,再次确认后数量后才放心地抽出一条鱼线开始穿孔。
因为贝壳上的孔格外的小,宁南巷只能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对准,就算这样也废了十来分钟才串上两粒白色的拇指大小的贝壳。
海岛的清晨虽然潮湿带风,但依然烧起了酷热,不一小会宁南巷的背上就全是汗。
被窝里全是闷热凝滞的空气,宁南巷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换了几口气还是将东西收好,将脑袋从被窝里解放。
“呼呼。”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几个来回才将肺里的燥热排干净。
汗水从额前的发丝滴落到眼睛,他抬手擦掉,想摸到床尾去拿纸巾,突然浑身一僵。
“呼呼——”房间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呼吸的声音,故意发出和他相同的动静。
他慢慢地抬起头,和一头鸡窝脑袋的桑海面面相对。
“呼呼——”桑海又模仿了几遍,奇怪道,“你偷偷背着我干什么,我就说你最近怎么突然睡起懒觉了。”
说完就要往他被子里扑。
“等等!”宁南巷急忙揪住被角,将东西藏到自己身后,“太热了,你别上来。”
桑海狐疑地看着他,在他床边走了几步,“不对劲,宁南巷你不对劲。”
他一屁股坐在床边,哈了一口气,抓着挠宁南巷的脚心。
他的力气大,宁南巷被攥得动不了,只能苦哈哈地被他恶作剧。
“哈哈哈哈别弄了别弄了。”宁南巷求饶,“我说。”
桑海注意力被吸引,手上的力气松开。
宁南巷便立即缩回去,将脚藏起来。“我就是想睡懒觉而已。”他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脸热得红扑扑的也要嘴硬。
见桑海还执意要掀开被子一探究竟,宁南巷急中生智,“对了!你今天怎么也起这么早。”
果然让桑海停住了手。
他坐到宁南巷旁边,碰碰他的肩膀。
“我爸妈刚刚给我打电话。”
“要来和我一起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