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诱魄蛊,应该是他们培育出的新品,比之前的诱魄蛊更易传播,除了交合,还可以通过血液传播。”
药无赖指了指正趴在无巽指尖鲜血中,想要往伤口里挤的蛊虫,叹了口气:“看来这些江湖人士都被阴锦教利用了。”
齐馥倒吸一口凉气,人在江湖难免受伤,这样的传播方式杀伤力大得多。
她心绪纷乱之际,一不小心踩在了房内的血泊上,顿时脚底一滑,双手眼见要压在那只扭动的蛊虫身上。
齐馥吓得惊叫连连,她最怕这种恶心巴拉的虫子了!
好在双方仅仅一毫之差时,梅英穆搂住了她的腰,稳住坠落之势,这才没有直接接触到蛊虫。
齐馥松了口气,站稳后惊魂未定,赶紧抱了抱梅英穆感谢他:“谢谢你,不然我今晚一定会做噩梦的。”
温香软玉入怀,梅英穆耳尖泛红,心如擂鼓,轻轻将手放在齐馥腰间拍了拍,以表安慰。
原本药无赖看见此景必然会好好挖苦齐馥一番,可这回他却并未作声,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齐馥的手。
“你摸一下那虫子。”药无赖用手肘碰了碰齐馥,提出要求。
齐馥:“?”
疯了吧,他是不是故意想吓她?!
齐馥拨浪鼓般疯狂摇头,打死都不愿意。
药无赖难得耐下性子,语气轻柔解释道:“你听我说,刚刚我见虫子在要碰到你手的瞬间,皮肤好似被灼烧一般,整个虫也在疯狂哆嗦,你的手上可能有什么玄机。”
听见药无赖这话,齐馥有些心虚,她赶紧问哆哆:“这是不是你给我的防护罩的效果?”
哆哆予以否定:【不是的,蛊虫的确无法突破你的防护罩,但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在确实接触到的时候才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肉眼是无法看见这个过程的。】
听他这么说,齐馥就忍着恶心,再次尝试往蛊虫那边伸:“我不会碰到它的,你就观察一下大致情况吧。”
在三人密切的注视下,随着齐馥手掌的靠近,蛊虫果然肉眼可见地焦躁了起来,身上一根根黑色的毒毛也像被火燎似的往上卷。
药无赖迫不及待拉过齐馥的手,俯身仔细嗅闻,若是不知内情的人见到此情此景,还以为他是一个痴汉。
梅英穆见他握着齐馥的手没完没了,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将齐馥拽回自己身边:“够了没?”
药无赖没跟他计较,而是表情狂热地盯着齐馥的手:“是月异草!你记不记得入谷时你曾经在药圃里拨弄一株药植?”
齐馥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记得,你还骂了我一通,让我别碰你的宝贝。”
“月异草是我偶然在一处悬崖天险上获得,各大医书上都没有记载,我培育了整整三年,才摸清楚它的习性。”
“它需要沐浴月光,定期浇灌精血,我此次回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它。”
“只是它的药性我始终没有钻研透彻,只知道它有解毒之效,还能让癔症患者短暂恢复清明。”
药无赖双眼放光:“没想到它居然是诱魄蛊的克星!你只是沾染了月异草的味道,就能让它闻之色变,若是以其花粉加以利用,应该能杜绝诱魄蛊的泛滥。”
齐馥面露喜色,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居然帮了大忙!
既然得知了这一重要情报,药无赖便立刻赶往药庐埋头研制新的配方。
齐馥和梅英穆则是在外守护,防止有被蛊操纵的人前来捣乱。
可能是因为药庐门口就栽种着月异草,那些人虽然双眼发红地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却始终没有走近半步。
“完成了!”
药无赖效率很高,没消一炷香的时间就手握瓷瓶出关了。
他遥望那些失去理智的人,嘴角轻扬,喃喃道:“不如就由各位替在下试药吧。”
说罢,他一个纵身跃至半空处,将瓷瓶瓶塞取下,将药粉扬在空中后,以劲气猛地推向众人头顶。
药粉如新雪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身上,效果可谓立竿见影。
原本如饿虎扑食的人群均是抽搐起来,倒在地上不断挣扎,虫子从他们的伤口处爬出,蜷缩扭曲,最后一动不动。
此种景象犹如炼狱,让人不寒而栗。
齐馥咽了口口水,心有惴惴,若不是发现了不妥之处,又找到了应对之法,或许他们真的要折在医王谷了。
在成功驱除蛊虫后,那些人和无巽一样陷入昏迷,第二天才悠悠转醒。
药无赖他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这些人。
起了争斗的两派并非名门大派,一正一邪,均是无名小派,争执原因是两派小辈秘密私通,私奔后躲在邪道门派里不肯回去,倒算不得深仇大恨。
只是自古正邪不两立,一方要求放人,一方坚决不放,吵来吵去都不肯让步,这才会矛盾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