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馥眼底了然，对他的身份毫不意外：“牧良，你果然在这。”

“你连你亲弟弟都不放过，你是人吗？”想起牧希如今行尸走肉一般的模样，齐馥语气里满是厌恶。

要知道，牧希一直都很袒护他大哥，即使他知道他哥可能做了一些有悖道义之事，也依然选择站在他哥那边，想要将他拉回正轨。

面对齐馥的质问，牧良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脸上甚至闪过一丝恨意。

“你懂什么……”他先是小声低喃，随即又带着怒意重复，“你懂什么？！”

“有这样一个弟弟，你知道我多想掐死他吗？！”

“从小夺得了我父母的偏爱和全部关注，什么老来得子是福……他甚至最后害死了他们！”

“就是为了他，为了他哭闹着要买的那个限量版玩具，爸妈开车出门遇上车祸，他害得我变成了孤儿！”牧良眼神像是刮刀般狠狠钉在远处牧希的身上。

“我不该恨他吗？我巴不得他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呵，偏生那么好的异能给了他，凭什么，凭什么老天永远更钟爱他？！”牧良面容扭曲，原本还算儒雅的脸狰狞可怖，比恶鬼丧尸还要骇人。

齐馥紧盯着他的一言一行，没有轻举妄动，因为第六感告诉她，面前的男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力量型异能者。

“你为什么要这么嫉妒呢？力量型异能者努力修炼也并不差呀。”她仿若有所松动，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你看我，我就是力量型异能者，牧希根本打不过我。”

牧良哼笑一声，眼神扫过她，变得玩味而探究：“力量型……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特殊。”

“从没有一个力量型异能者像你这样，兼顾速度、力量以及精神力。”

“你到底有多少种异能？”说到这里，牧良目露贪婪。

“其实……关于异能，我也有个秘密，不知道有没有份量与你的秘密交换呢？”齐馥放缓神色，粲然一笑。

牧良被她难得一见的柔软神情所摄，更好奇于她怪异的异能，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你先说。”

“其实……我并不是力量型异能者。”齐馥声线逐渐放低，作密语状，而牧良也下意识附耳过去，拉近两者距离。

“我是……”

“铮——”

牧良猛地跳开，看向自己的胳膊。

只见一枚熟悉的飞镖插在他手臂上，正是他刚刚抛掷出去的那个有毒的飞镖！

没错，齐馥方才的一连串说辞只是为了暂时降低他的警惕心，虽然牧良并没有特别靠近她，但这样的距离足以让她不动声色地下手。

以牧良如此狠毒的心思，上面的毒必然致命。

可是……

牧良面无表情地拔掉飞镖，手臂上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渗出。

怎么可能，她刚刚明明感觉飞镖中了！

等等，刚刚飞镖中时，为什么会有类似金属相击的声响？

“你……”齐馥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手……”

“没错。”牧良咧开嘴笑了，眼底满是恶毒，嘲弄她的不自量力。

他扒开自己的衣袖，又如同扒衣服一般，毫不留情地扒开了自己的一层“皮肉”，露出了里面的金属机械臂。

“我并不是力量型异能者，我的力量，全来自于它。”

齐馥忆及往昔，回想起初见时的不自然感，终于想通了一切。

不喜欢和人握手，徒手捏碎试管，手指却毫发无损，对其他力量型异能者有所排斥……

难怪牧良明明有异能，却始终执迷于让普通人获得异能的实验，甚至不惜做非法人体实验。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获得异能！

见齐馥一脸恍然，牧良顿感羞辱，他冷嗤一声：“不过这是以前……现在的我已经和以前那个废物不同了。”

不等他继续装x，齐馥已经提前点破，平静道：“你移植了其他人的异能对吧。”

难怪她刚刚觉得牧良身上很违和，不可与之硬碰，是因为他身上有多种不属于他自己的异能，而且……

瞥见牧良泛红的眼尾，齐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梁霂他们还没成功，她目前要做的就是稳住他，直到异能物归原主。

“梁颂身上没有其他异能，他愿意都给你？”

梁颂那个自私自利的老狐狸，居然愿意大费周章地替他人做嫁衣，齐馥觉得不可思议。

牧良没有回答，神色有些焦躁，他一只手藏在口袋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眼神飘忽不定，一直在往包蓉那个方向瞟。

似乎如今最不想包蓉活着的人就是他了。

“觉得很奇怪吗？”齐馥倏忽开口。

“什么？”牧良心不在焉地敷衍。

“没有爆炸，很奇怪吧。”

牧良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