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很刺眼,房间空气瞬间凝住。
三人很尴尬地对上,李珩笑着看向床边的小夫妻,都在瞪着他。
特别是李星河,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人,还不吐骨头那种。
苏清苓转回头看了一眼李星河,伤口没怎么流血了,默默发话:“你进来吧。”
得到指令,李珩揣着个苹果走了进来。
“我就过来看看,你要没事儿就你们先聊,我待会再来。”李珩笑道,随手将苹果放在旁边。
“没事,你们聊吧。”苏清苓说完起身,掸了掸青色衣衫处的褶皱,“我去看看外面的患者。”
昨天陪了李星河一夜,头发也有些乱了,她这会往李宜安住的那边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魏文野在帮李宜安擦嘴!
等李宜安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他,自己上手擦了擦。
魏文野倒也没发话,重新坐正,一脸坏笑地盯着李宜安看。
看不出来,还是个温柔男呢。
“宜安姐。”
苏清苓走进去,两人还在吃饭,桌上的菜像是还没开动多久。
“过来一起吃吧。”李宜安起身,将筷子放在瓷白碗上。
苏清苓本来想拒绝,但看到魏文野那双锋利的眼睛,坐了下来,“好。”
这些天来,魏文野不算讨厌她,但此刻他觉得苏清苓有点不识趣了。
没看见有两个人在吃饭吗,凑什么热闹!
“宜安姐,今早还有新的发烧的人送来吗?”苏清苓拿了个白瓷碗,又接过李宜安递来的竹筷。
“没有。”
还是那些旧病人,昨日李珩打道回府后,又给城中各处做了一次全面消毒,百姓家也几乎都是隔离在家。
只要断了毒源,根治起来应该很快。
-
另一边屋内。
李珩坐下,看到李星河背后那些条条交错的鞭痕,凹凸不平的疤痕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这是经历过什么。
还是说他曾经做错了什么事,被抛弃,才来到涣西的。
但这都是他的猜想。
“想问什么?”李星河看着他一脸好奇的样子出声。
“你背后…”李珩觉得不妥,自己曾经虽然也被父亲责骂,甚至是辱骂,但很少出手打他,更别说打这么凶,想了想还是说,“没事儿…”
“我背后的伤是小时候不听话,被人打的。”李星河并没有说,其实是小时候别人不喜欢他,纯是为了泄恨般打的。
“哦没事,谁还没被打过?”李珩笑着转移话题,“那个,在洞里,你为什么救我。”
“没有为什么。”李星河说。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大概是想让李珩欠自己一份恩情,不再同自己作对。
这样,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不过,你说梁县这破地方,有人偷偷挖了矿,县府的人都不知道吗?”李珩也在县府当官,但主要还是听这里县令的话,“还是说压根没人管啊。”
“不知道。”李星河看破不说破,也不知道李珩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明显的县府勾结,有官大的保着,没人能够也没人敢提出其他意见。
只要对自己有利益,谁不想要。
“我就老觉得这事儿不对,等瘟疫过去了得查查。”李珩说完看见李星河皱着眉,他坐那里问:“要帮你换药吗?”
还没说完就看见苏清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都洗漱打理好,端着药物和饭食走了进来。
李珩起身,甩了甩衣袖,“你们先忙。”
没过几天,患者不再新增,瘟疫也控制住了。
生了病的人,在李宜安和当地大夫、太医的诊治下,大多也都好了起来。
百姓可以开始外出,少量在外整理起街道,店铺再次进行消毒,收拾着准备重新开张。
李星河这次伤得不算太重,在府上躺了三天就起来了。
虽然苏清苓劝说他要多休息会,但他只是温柔地说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苏清苓自然拗不过他,干脆不再说什么。
-
七日后,李星河同官府的人道别。
县令张大人想要留他们用完晚膳再走,但急着回皇宫复命,李星河婉拒了。
走之前,李星河又和李珩说了什么,才上了马车。
知道两人关系应该不怎么好,上次李珩还说了他的坏话,要离间他俩呢。
看走的时候,李珩脸上都是笑,苏清苓没忍住问:“你和李珩说什么呢?”
李星河回答道:“跟他说这次梁县能够有效控制住,多亏了他的帮助,有时间会再来看看。”
苏清苓小声说道:“才不要再回来呢!”
回到城内,马车经过苏府大门。
苏清苓先行下车,李星河说还要去皇宫禀报情况,晚上才能回来。
苏清苓下了马车,看着马车走远才进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