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你又何苦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信息量一时难以消化,贺谦行心有愧疚,他再怎么不愿殷在然受到伤害,还是因为他受到了难以修复的损伤。
“我想你喜欢,想看到你开心,其他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殷在然说得悲伤,“你最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我不想看到你那么累,你曾说想和我分享得到全世界的成果,可我不想要全世界,你就是世间最美好的,我只要你,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你不要离开我。”
此时他正病着,显得尤为楚楚可怜,弱地让人怜惜。
殷在然趁着贺谦行晃神,去亲吻他。
贺谦行回过神来,拉开他,“别这样,你还病着。”
“今晚留下来好吗?我想跟你在一起。”殷在然说着,伸手解贺谦行的衣服。
他提前在卧室里点了足量的催‘情香薰,这是他高价得来的好东西,味道极淡,不易察觉,他本就有点香薰的习惯,就算闻出香味,贺谦行也不会起疑。
为这一刻,他做足了准备,力求万无一失,他要和贺谦行维持密不可分的关系,不再仅限于知己。
贺谦行想推开他,自己对他没有那种欲望,可身体里的燥热愈来愈烈,让他有了冲动,无法克制。
难道是顾二斐离开太久,让他空虚了?可是他不想这么对殷在然。
“难道你不想吗?”殷在然已经扯开了贺谦行的衬衣,自己身上宽大的浴袍在拉扯中也松散开来,滚’烫的肌‘肤相贴。
贺谦行像是被调动了情绪,喘着气,他吸入药量过多,意识渐渐模糊,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理智离自己越来越远,“二斐,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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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斐早上醒来,头疼欲裂,大概是昨晚回来的时候淋了雨,受凉了。
黑暗中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没有收到贺谦行的任何消息,一阵失落,已经失望透顶了,为什么还会有失落。
打开朋友圈想看看殷在然的状态,再看看里面有没有关于贺谦行的动向。
眼前赫然出现一张不堪入目的照片,那是一张床照,贺谦行还在闭眼沉睡,殷在然躺在他怀中,他们身上的痕迹昭示着昨晚的激烈。
还恬不知耻地配上了文字:“昨晚,我们很愉快。”
这是殷在然特意发的仅顾二斐可见的状态。
顾二斐的心剧烈地疼痛,手颤抖得拿不住手机,恶心地一阵干呕,血液如同凝固了一般,只有冰冷在四肢百骸流动,他的世界天旋地转,然后便陷入黑暗。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是酒店的人发现他昏倒在地,叫了救护车把他送来的医院。
打了点滴,烧也退了不少,顾二斐缴完费就离开了医院,却发现自己已无处可去。
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贺谦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殷在然。
原来失恋如此痛苦,贺谦行让他弥足深陷,却又狠狠地在他心口扎了一刀又一刀,伤口血流不止。
原来,所有的美好不过是梦幻泡影,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顾二斐精神恍惚,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上,几次差点被车撞到。
“眼瞎吗?不看车!”差点撞到顾二斐的司机一个急刹车,大声骂道。
是啊,眼瞎,看错了人。
那张照片在顾二斐脑中是挥之不去,他多希望是幻觉,他多希望是自己眼瞎了,看不见这一切。
明明全身已经没有力气,却像个机器一样不知疲倦地四处游荡,从太阳高照走到夕阳西下,从天亮走到天黑。
夜幕笼罩,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顾家楼下。
他站在楼下久久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顾其斐和顾小斐对他的重要性不亚于殷在然对贺谦行,他真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抛下了他们。
“你要去哪儿!你给我站住,你今天踏出这个家门,就永远别回来!”
一楼一对夫妻在吵架,砰地一声大力关门的声音,似乎是男主人摔门而出,里面传来女主人的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顾二斐想着,他从来没想过要利用玄阙获得荣华富贵,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他答应过顾其斐,可是自己却为了贺谦行背叛了他,还能回得去吗?
回不去了。
是啊,已经回不去了,顾二斐转身离去,落寞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这凄清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