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钟云清看着路上不断后退的街景。不由得陷入回忆、思考。
记得当初,贺常念曾经是很讨钟云清喜欢的人。但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呢?为什么变得无趣了?
也并不是单纯工作的原因,假期也一样无聊。整天趴在钟身上回血。
过一会儿,车开上了山。在山上看夕阳,实在是十分壮观,火红的一片,盘山公路一圈一圈地上去,满眼的翠绿。
钟忍不住想:不存在不失去新鲜感的爱情吗?一切都只剩下责任。
本来这之后,钟云清也觉得贺常念这次应该是发完“病”了。
一路上,在露陌和她朋友面前都很正常。在聊一些有的没的生活琐碎,有些钟云清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贺常念笑嘻嘻地:“云清,之前又把杯子弄碎了。他总是喜欢把杯子放在桌子边角。”
下车了没一会儿,一起帮忙做准备。到了好晚,李姥姥来了,贺常念去交际。
李姥姥后面上来敲钟了,一个个都严肃起来问好。贺新上前一步,笑着说;:“李姥姥,看着真硬朗。”
钟云清刚才一看到李姥姥的人影,就躲到冯饶益的后面。
本来之前他都会提前藏起来,这次和冯饶益聊起时间胶囊的事,聊忘了。
钟云清对李姥姥实际上还是逃避的态度。
对老一辈来说应该还是难以接受,也没必要把小辈的这些琐事摆上台面,应该也没人会主动和李姥姥说。
李姥姥笑着对贺新摆摆手:“诶呦,都七十几了,可别说了。”虽然头发全白,但眼睛清亮。不驼背,腰杆笔直。露出的一点手臂,老年人松散的皮肤下看得出锻炼的肌肉痕迹。
然后,她张望一下,看一下来的都有誰。
“诶呦,真好看一小孩。之前是不是也见过?”李姥姥笑眯眯的看过来,正对上钟云清慌张抬起的眼。
“李姥姥好。”钟云清立刻打招呼,鞠了个45度的躬。
钟云清慌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的身份太尴尬了。眼神向冯饶益求助。
“是我的朋友,之前害羞,都不敢和您打招呼。”冯饶益笑呵呵地手上搭上钟云清的肩膀:“之前还去家里玩过呢。”这倒不是撒谎。
“这我倒是有点印象了,没多久都长这么大了。哈哈,有什么好害羞的。好久没来玩了,以后有时间了,再来家里玩。”
“嗯…”这完全是客套话,钟云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又俯下些身子:“谢谢姥姥。”
姥姥拍拍他的肩膀,向上推一下,让他挺直背:“不要生分了。”笑着背着手,继续往前走了。
钟云清才想起来去看贺常念,站在李姥姥旁边,微笑着,像个局外人。意外地很正常…?
李姥姥也七十来岁了,不好熬夜,敲完钟也就回去了。
不只是身份的原因,待人接物的确也十分让人敬重。关于她的诸多事迹,也有不少人聊天时和钟云清提到。
很快一切完事,也就打算回去了,一群人在这里抽烟、聊天。虽然,钟云清抽烟,但是不喜欢吸二手烟,稍微离开些距离。
贺常念本来也不抽烟,也和钟云清呆在一起。
钟云清拿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
甚至还刷到有人在那里说他签的那部S级剧的男二,确定是XXX。演员还没有官宣,所以粉丝还在下面说:非XXX即偷。
钟云清看着挑挑眉,这个演员他记得演技简直是烂成稀泥了,营销阵仗倒是很大。
突然,身后传来闷闷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土地上的声音:“云清!救命!”这声音是贺常念。
钟云清回头一看,没看到他人。低头一看,贺常念趴在地上。
身后是有些坡度的缓冲地,再后面就是垂直的悬崖。就这么,一只手抓着一小截断掉的树木。
钟云清吓得手一抖,手机摔地上。踩着手机“咔!啦!”一声,迅速上去抓住那只手:“你快点把另一只手伸上来。”
一边大喊着:“救命!救命!常念踩空了,要掉下去了。快点来!”
钟云清眼睛大睁,吓得嘴巴都紫了。拉住他的手忍不住颤抖。
却见贺常念咧起一个大大的笑来,钟云清不由得想:他是不小心的吗?还是故意的?
还是继续喊着:“救命!有人要掉下去了!”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贺常念眼睛大睁着,咧开的嘴角弧度过于夸张。
有些长的头发,在山风下吹动,盖住些他的脸。
在旁边路灯昏暗的灯光下,有点恐怖阴森。
钟现在完全不想回他的话,这种时候是在干什么。说话也忍不住打抖:“…别…闹了…快点先上来。”
贺这边却受了刺激,手上甚至开始要摆脱开钟的手,钟利落地迅速抓住他的手腕。
多年前粗糙的痕迹,依旧留在他的手腕上。还让钟能抓得更紧了。
幸好不是垂直的,有些坡度。但是再往后面滑一些就是垂直的悬崖。
钟云清吃力地拉着他的手,幸亏后面很多人也很快反应过来,也有不少人上来帮忙。
有别人来了,贺常念就装起来了。用力地抓着手,把另一只手伸上来,十分配合。很顺利就把他拉起来了。
贺常念坐在地上,抱着瘫软在地上的钟云清,埋在他怀里。还说一句:“吓死我了。”
领着他们的尼师,刚才拉人的手都有点发抖。后怕地叹口气,手上盘着佛珠,念着经。而后:“等装修师傅开工了,得赶快找人来装个护栏了。太危险了。”
实在是惊险,但是也没出什么事。实在太晚了,熬不住夜了,也就很快各回各家了。
走往停车场的路上,钟云清紧紧地抓着和常念的手。生怕他一时上头,又跑去山崖边。
这里可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了,也没有其他人的目光让贺常念顾忌了。
山上的风实在是太大,太冷了。钟云清忍不住抖了一下,贺常念的手包裹住钟的手。
钟云清抬头对上,贺常念盯着他的眼睛。
然后他歪头,露出一个笑来:“云清,怎么了嘛?”
钟云清转过头去,不看他。
回家之后那天晚上,钟云清一直盯着贺常念,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野。
幸好,贺常念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
睡觉时紧紧拥抱着贺常念。
为了不刺激到他,钟也没办法摆臭脸了。但是,也开心不起来,只好亲他一口来安慰。
贺常念笑得眼睛都亮亮的,用脸蹭一蹭他的脸。
这样好像在助战贺常念的不良行为,但是,不这样做后果更糟糕。
想着,钟云清皱一下眉。也就这么睡着了。迷迷蒙蒙要睡着前,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真的希望,有谁干脆利落地把贺常念杀了就好了。
在对这个想法感到愧疚之前,钟云清就这么进入了梦乡。
很快到了开机的日子,当然是开机仪式。坐着保姆车,坐在副驾驶的经纪人已经换了个人。
贺准说可以拍文艺片的时候带原来的经纪人,拍商业片就还是最好换一个经纪人。
简单打了招呼之后,经纪人就累得睡着了。
能够理解,之前这位负责的是热门演员。前一天刚有杀青的消息,脸上水肿的样子,估计昨天是熬夜的杀青宴。
一下车,经纪人就下车和导演那一群人聊起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