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清转一转眼珠子:“我真的很好奇一件事,关于贺常念的。”
“那我们也不一定知道,毕竟连你也不知道的东西。”
钟摇摇头:“不,这我觉得你们大概就知道,而且是知道的人中,最有可能告诉我的了。”
“哦?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钟轻快地挑两下眉毛,微笑着问道:“当初贺常念为什么要在高二转学呢?”
只见朋友们下意识闭紧了嘴巴,平常从不冷的场子,一下子无人看护。
“啊…”有一人率先反应过来:“啊…没什么,就是…就是想要换个环境。”
有人接道:“嗯,我也想不出其他原因,我记得什么事也没有。”
钟云清本来也对问出什么,没有什么期待。这群朋友有趣的点,也就是对贺常念的事情遮遮掩掩的时候了。
“嗯。”钟轻轻点着头,低头把拿铁的奶泡拌匀,又说道:“是吗?”说着,耸耸肩:“他也说没什么,真怀疑他藏着掖着,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有个朋友闻言翻了个白眼:“哈!对他来说哪有难事,他那时候的行事作风。他…”说着说着,那朋友就突然哑火了。猛地闭上嘴,往钟的身后看。
钟心领神会地往后一看,远处贺常念慢慢走来,身后跟着清洁人员。
之后,也没有什么花头了。又聊了一会儿,贺就取了清理好的衣服,和钟一起回去了。
一上车,贺常念就问道:“他们说我什么坏话了?刚才郑若心那么心虚。”郑若心就是刚才翻白眼那个。
“他怎么敢。”车辆开动着,在挪出车位。钟云清往窗外一看。郑若心正一瘸一拐地从门口走出,钟评价道:“之前还很崩溃呢,现在已经能不当回事地出门了。”
钟托着下巴,观看着。看着郑若心慢慢地、困难地坐上门口的车,直到车开离了他的视野。
贺常念不接茬,自顾自说:“接下来,去哪里玩?还是回家?”
钟云清转头回来,坐正了,回道:“还是回家吧。”
回到家中的时候,因为天冷了,天色早早暗了。
两人呆在大厅。贺躺在沙发上,盖着毛茸茸的毛毯。而钟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着电视。因为懒惰,晚饭已经被这两人略去了。
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和电子假壁炉的虚假火光。真正供暖的空调,微微发出一些“呼!呼!”的风声。暖暖的,吹得两人懒洋洋。
暖黄的假壁炉,也为这份轻松更加了一分。电视机的声响也仿佛催眠的白噪音。
贺盯着跃动的火苗,就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一眨一眨的,越来越重,闭上了眼睛:“云清…你知道吗?我现在感到很幸福…”他慢吞吞地这么说道。
钟回头看他,只见贺常念侧躺在沙发上,头陷在软软的大靠枕上。双手伸出,悬在半空。嘴角带着笑,眼睛都闭上了,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
贺又低声,嘀咕一样说道:“要是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就好了。”
钟云清并不说话。他伸手摸到贺发冷的手,还是用手握住暖了暖,把贺的手放进毯子里。然后,转头继续看电视。
贺又开口了:“我也不是这么让你讨厌,对吧?”
钟闭一下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眼观鼻,鼻观心,还是不吱声。
有人或许会说钟云清无情,哄一哄男朋友又不是什么难事。谈恋爱不就是你哄我、我哄你,互相哄哄这样的。
诶!这就着了贺常念这种神经病的道了。惯用套路就是这次钟因为同情作出承诺,而这次承诺就可作为贺常念发神经的素材。
贺常念永远讨要承诺,永远敏感发疯。今天应该又有什么事,触着贺常念发神经的点了。
归根结底,贺常念就是仗着钟云清无法真的不管他罢了。
“难道不是吗?”贺又问道,伸出手来,拉拉钟云清的衣服。
钟还是不说话,转过头来“啵!”亲了一口贺常念。
贺常念一下就勾起嘴角,放开钟的衣服:“好吧。”贺又亲回去一口,笑眯眯地问道:“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看贺元吗?”
要说贺元是谁?贺新的弟弟,贺家高层,十年前水泥藏尸案的凶手。
上次钟云清见到他已经是已故的贺云中的病房了。
而钟云清第一次见到贺元的时候,他还是贺常念的司机。